记得小时候,秋末冬初的季节。有天爸爸回来的晚了点,又不想做饭了,爸爸他便带着自己去粥店,点上一份白鸽粥。鲜美的味道,软糯的口感,一碗粥喝完,全身的寒意一扫而光。从此她便爱上了这种味道。
不管是爸爸主动告诉她的,还是她主动问的。这不是单语关心的问题。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去了哪么久?”
单悦见她一幅审问的派头,却暗含关心的神情,不免觉得好笑。不过她只在心里笑笑算了,面上装起了无辜。“她们不放人我有什么办法。”实际上也是如此,那两人还不至于严刑逼供,只是恐怕她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单语犹豫了一会,“你该不会刚才才回来吧?”不会也没吃晚餐吧?
“嗯。”如果去掉她做其他事情的时间的话,那就是了。单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还冒着热汽的粥,脸上挂起浅笑。“我之前在店里喝过了,突然想起爸跟我说过的,所以就带了份给你。”单悦站了起来,“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再跟你说下午的事。现在,你先喝粥吧,凉了就不要喝了。”
单语看着她简直箭步如飞的感觉,也没再说什么。把抱着的薄被放下,屋里虽然开了空调,但她还是觉得热。床头柜上用来装粥的袋子内侧已经结了一层小水珠,里面的粥杯模糊不清。单语小心的解开包装,看到杯子独有的装饰时,小小的惊讶一下。她摸了下杯壁,脸上浮起复杂的神情。
“从这里到周记少说也要半个钟,就算现在是夏天,也不可能保温的那么久吧?难道她热过了?可是……也不像啊。”
而另一边让她疑惑不止的单悦背靠在墙上,对面是半人高的浴镜。半响,她抬眼看向镜中的人,目光幽深,神情冰冷。这张脸……可谓是复制到了至极。她不由的抚摸上去,从下巴到额角。
单悦脱掉上衣,白皙的皮肤,发育良好的胸部以及隐隐有肌肉线条的细腰,无疑是诱人的身材。她偏身,侧目看着镜中的后背,那里光洁无暇,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别说指节宽的伤口,就连小小伤疤也不曾有。那个男人的确刺到了她,可他伤不了她。除非,是她的同类。
单悦动了动双臂,后背的肩胛骨跟着轻轻翕动,如同新生的羽翼,好似下一秒就能从中长出极其漂亮的双翼,带着她遨游天际。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单家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浴室却摆放了一个可容两人共浴的浴缸。单悦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是愉悦的眯起了双眼。抬头触碰开关,热水瞬间氤氲。等到热水快注满浴缸时,单悦就才迈开长腿进去,整个动作缓慢而优雅。她的体积加进去不多不少,水刚刚好到边缘。
单悦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微长的刘海下一双眼闪出异样的光芒。长发受水的浮力随意摆动,如同好动的水藻。单悦突然一笑,从她口出冒出一个又一个小气泡,口中呢喃的话也淹没在水中。
“呵呵…小黄鸭。”
☆、系统
单悦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捧着碗正拿着小勺一口一口进食的单语,脸上充满了满足感,活像某只小动物。
同样的,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单语一面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去观察门口,一面细嚼慢咽着软糯的粥,还真别说,周记的味道一如既往没变过,小时候的记忆中的味道。单语含着小勺想道。
刚洗完澡的单悦因热气的缘故,白皙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粉色,就连一贯冷然的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粉色,她看上去比平时亲切温和多了。单悦连带着洗了头,乌黑的发丝散发着湿润的色泽,而她随意弄了弄刘海,捋到脑后又自然落回,一派凌乱美。
单语在等,等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这想法固然有些奇怪,但她就是不想再继续追问,她总觉得,单悦似乎不想告诉她。仔细想来,她发现了许多端倪,她不知道单悦去周记买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毕竟从单家到周记有距离问题的存生。
只是某人似乎没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擦着自己的头发。站的有些累了,单悦径直走到下午送来的沙发床。
虽然百货商店一楼发生了抢劫的恶性事件,但三楼的售货员们还是很有信誉的送来了。照单悦所言,单语指挥那些搬运工人把它放在了角落,正对着窗户。这样摆放好坏各一半吧,好的是光线好,坏的是下雨天万一来不及关窗……
白色沙发床上还摆在一同买的枕头,小薄被。如果再把另一半放下来,它和单人床没什么区别了。
眼睁睁的看着单悦擦干头发,已经躺到沙发床上。单语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手里空了的粥杯往床头柜一放,喊道:“你要睡了?你还没跟我说今天下午的事呢。”不许睡。当然,最后一句她没说出来。
“哦,差点忘了…”单悦懒懒的声音从角落里透过空气传到单语耳朵里,而她听出了不一样的韵味。
单语:“……”
单语平复了下脸上的表情,“那你现在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执著这个答案?”
单语:“……”
单语又抿了下唇,眼神忽闪着,似乎有些难为情。她急急道:“我…我,我先问你的!而且,既然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幸好单悦的视线被沙发床还未放下的一侧挡住了,看不见她红透的脸颊以及那份隐隐的羞涩。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担心她吧?单语捂住半边脸,心里一阵纠结。
她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也许是在漫长的孤寂中使她养成了封闭的性格。有什么总要纠结考虑一段时间才说出口,可每次自己醒悟的时候都太晚了。
“其实真的没什么。”这时,单悦的声音又传来,她似乎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单语敏感的察觉她今晚有些奇怪,说话语气软了许多。
“她们就是请我去录了个口供而已,你也知道那个男人差点伤到我。然后她们让我说一下当时的感受以及……”单悦停顿一下,又翻了个身,双手交叉在脑后半合着眼,神情疲倦。“在危机关头我把你护在怀里时想了什么。再然后的事我想你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