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继续懵着。
花花母亲正好赶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掌。“人家问你话呢!”她一瞥单语,也愣住了。“像!真是太像了……不对,根本是一模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单语弱弱的,这两人的表情也太怪异了。还有像什么?她像谁吗?
“妈,你吓她了。我来问。”花花上前一步,身先士卒。“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是这样的,因为你和我一个故人的姐姐长得很像,所以我想问问……”花花盯着单语的眼睛,郑重道:“你认识单语吗?或者说,你就是小语?”
单语疑惑的回视,她觉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她。但她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嗯,我是单语。你们是?”
花花母亲回过神来,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这和七年前见的那位姐妹的脸一模一样啊!两人相差那么多岁怎么长大后还长大一个模样了?”
花花可没太多,她上去就是一个拥抱,又哭又笑的说道:“小语,我终于再次找你了,不容易啊小语……”花花絮絮叨叨的向她诉说,说到一半才发现单语没半点反应,甚至已经想办法挣开她了。
花花心里一委屈,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你不记得我了吗小语!我是花花啊!”
她这一嗓音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单语觉更难堪了。
别说花花了,草草她也不认识。
“咳,那个你先放开我。”
超市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到了这时,单悦才发觉过来。扭头往单语方向看,望见花家两母女后,手指一个不稳,包装好的蔬菜掉了回去。
【叮~类人,你有麻烦了。】系统小黑幸灾乐祸道。
单悦沉默,强装镇定的把蔬菜放回原地。那么,她现在该不该过去?过去,那两人见到自己定会识破真相;可不过去,那两人也会把往的真相和盘托出。
似乎过不过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单悦悄悄的转身,躲到了另一个货架旁。“小黑,你说我该怎么办?”
【叮~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也瞒不住了,我觉得你应该把真相告诉主人。】
“可博士说不能……”
【叮~你都告诉那么多人了,也没什么事发生啊。】
“可我总觉得……”单悦脸上有着轻微的愁绪。“事情没那么简单。”
另一边,在跟工作人员解释清楚后,花花继续把目光放在单语身上,只见她皱着眉努力回想,却还是一片迷茫。
“小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花花委屈道:“我是你幼儿园的同学啊!我们还约定好要去彼此家玩的!”
“我……对不起,我没读过幼儿园。”单语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她,虽然她说出了自己真实姓名不假,可这也不代表她就真的认识自己。何况,幼儿园那么遥远的事,恐怕也没几个人记得了吧。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没读过幼儿园呢!”花花激动了,她母亲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冷静点。花花深吸一口气,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星光’幼儿园小(二)班?”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名字很是亲切。但她还是诚实道:“不记得。”
花花受打击了,转头哭丧着脸。“妈,小语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不是失忆了?”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失忆那两个字窜入单语耳里,她开始沉思并怀疑。“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事实,更何况照你的话来看,我们应该有十几年没见了。你怎么就能认出我?”
“因为现在的你和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啊。”花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随既她又想到,这么解释的话,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有姐……”单语条件反射的问,隐约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现在的你?难道以前的她就和单悦不像了?再者,如果她认识的是单悦,又为什么来找她?
“某天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雨,你姐姐来接你,那时的她大概十七岁啊,长得很好看……也就是你现在的容貌。”花花自顾自的说,没有意识到单语的表情变得很复杂。“而后来,我们家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离开了这里。而七年前,也就是我们十岁的一个冬天。我和妈妈去滑雪,又碰上你和你姐……”
“我不信……!”单语粗鲁的打断她的话,眼眸因为震惊而睁大。“我小时候没有姐姐!单悦明明是去年才回家的!她怎么可能来接我,怎么可能和我去滑雪……我不信!你们在骗我!”
然而,不能否认的是,单语脑海中那些或破碎,或被封闭的记忆正一点一滴的显露出来。数量巨大的记忆碎片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冲垮了她脆弱的神经。
单语一手撑着货架,一手捂着心口,表情痛苦。
她看见一岁的她正伸出手指等着那人影的配合,那人也正缓缓伸出手指,一大一小两食指,不同的触感交错在一起。她看见那人影的脸……正是单悦。
她看见三岁的她被谁抱在怀里,手举着伞,大雨倾盆而下,耳边是雨声街上的纷杂声。鼻息间是那人身上自有的馨香。她管她叫姐姐。
她看见十岁的她独自一下在家门后玩沙子,不亦乐乎之时,从她身后走出来一人,装扮近乎全白的人。她在午后的阳光下款款走近,柔声唤她回家。她抬头看来人,也是单悦的脸。
她看见自己若在门后,私过缝隙中看见了两个谈论着什么的人影。
除此之外,有大多的除此之外了。她记不太清了。那些记忆依然有力的入侵她,疯狂的折磨着她。单语控制不住的趺倒在地,最后当所有的记忆一齐重现时,她晕倒了,甚至来不及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