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芒从天际划过,落在守静堂外,光芒散去,赫然是太叔翎、陆雪琪,以及正躺在莫邪之上的田不易。
太叔翎看着熟悉的守静堂,也已然安全,念及这道玄真人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缓之事,她看向身边的陆雪琪,道:“师姐,你可先回小竹峰向水月师叔禀告此事,师父就由我交给师娘罢。”
陆雪琪看了太叔翎一眼,目光又落在依旧昏迷的田不易身上,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先回去向师父禀告此事。”
言罢,她法诀一握,当即化作一道蓝色光芒腾空而去了。
“小翎……”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的守静堂传来。
太叔翎一转身,便看到师娘正站在守静堂外,只是她面容憔悴了许多。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太叔翎身后之人身上时,只一瞬,她的面色变得煞白。
见此,太叔翎眼眶一红,她一挥手,莫邪便载着田不易飞到跟前。随即,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道:
“师娘,我和陆师姐把师父他老人家救回来了。”
闻言,苏茹一愣,急急的走上前来,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抚上田不易的脸颊。下一刻,她的脸色才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接着,在太叔翎的协助下,苏茹才将自己的丈夫,安顿在了卧房内。
苏茹坐在床边,握住田不易的手,眼圈红红的,太叔翎忽然跪在苏茹面前,低声道:“弟子最该万死,没……没能保护师父……”
苏茹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叔翎,道:“你起来吧,这不怪你,你师父不是还活着吗?”
说完,苏茹眼泛泪光,更紧的握住田不易的手,仿佛不紧紧握住,田不易会消失了一般。
许久,苏茹将目光从田不易身上收回,随即看着立在床前的太叔翎。
“难怪前几日不见你在大竹峰,原来竟是跟着雪琪那孩子下山去了,还救得不易而归。此番行事…”说道这里,苏茹停顿了下,才又接着道:“你与雪琪那孩子,可有伤着?”
太叔翎摇了摇头,道:“我与师姐都未曾受伤,只不过,掌门师伯,却不知所踪了。”
苏茹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没伤着就好,你师父这里由我照看,你先回去歇息罢。”
太叔翎躬身行了一礼,道:“是。”
默默地退出田不易的卧房,哪知,才刚关上房门。她只觉胸口猛然间气血激荡,血气如汹涌浪涛一般翻滚起来。随即,一阵熟悉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死死地咬住牙关,扶着墙壁,撑着有些虚浮的步伐,硬是那样挪到了守静堂外。
扶着守静堂外的朱红柱子,她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冷汗也顺着面颊,缓缓滴落。耳边,响起小白临走前的话来。
“你服下的,是大白弄来的兽妖内丹,你已有天狐之躯,这内丹便能助你化为人形。可这内丹对你的伤,并无太大帮助,回去之后,还需快些疗伤才是。”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天空就出现了两道光芒朝着大竹峰飞来,落在守静堂前。光芒散去,正是水月大师与陆雪琪。
见此,太叔翎一怔,没想到水月大师竟亲自来大竹峰了。即便有些惊讶,可她也强撑着身体,向水月大师,行了一礼,道:“水月师叔。”
水月大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道:“师侄不必多礼。”
言罢,她又看向陆雪琪,道:“琪儿,我与苏茹师妹商议要事,迟些再回,你就先回小竹峰歇息罢。”
陆雪琪一拱手,恭敬道:“是。”
水月大师不再言语,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正低着头的太叔翎,随即一转身,便径直向里走去。
直到水月大师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
太叔翎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胸口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靠在柱子上。哪知,就在下一刻,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扶住了。
抬起头,便已四目相对。
她嘴角微微上翘,带起一丝笑意,道:“师姐,可否麻烦你送我回房?”
陆雪琪微微一愣,这人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已虚弱至此,竟还能笑的出来。尽管如此想着,陆雪琪还是点了点头,道:“走罢。”
两人缓步前行,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太叔翎有伤在身,不说话倒也是情理之中。至于陆雪琪,一路走来,却静静地打量着沿路之景,竟是默默地将其记下了。
许久,太叔翎总算被陆雪琪放倒在自己半月未沾的床上了。
看着依然立在床边的陆雪琪,太叔翎扯出一丝微笑,道:“师姐,我没事了,你快些回小竹峰罢。”
闻言,陆雪琪的眉头,渐渐皱来。床上之人,面色依旧苍白,这要她如何去相信‘我没事了’这样的话?
太叔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很快,她又道:“小白前辈早已替我接上骨头,也让我服下了兽妖内丹,若非我硬要御剑将师父载回,也不会这般了。师姐不必担心,我只需吸取内丹精华,再调养几日,便又能生龙活虎了。”
陆雪琪不语,只是一双眸子,却盯着她的胸前的衣襟,若有所思。
太叔翎不敢再言,心底也有些忐忑,她只盼陆雪琪能信了她这一番话,早些回去歇息才好。毕竟,此次下山,两人当真是损耗太大了。
哪知,就在太叔翎有几分焦急之时,陆雪琪忽然动了。只见她一步上前,俯下身一伸手,便抓住了盖在太叔翎胸口的被子。
太叔翎呆住了,眼前这绝美容颜,此时,透着一丝寒气。这使得她,一时之间,不敢妄动分毫。
下一刻,这双手便毫不犹豫的将被子拉下。
紧接着,她的腰带,松了。外衣,渐渐敞开,露出雪白的里衣。
她没有停手。
而她,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渐渐泛起一丝红色。直到,她的胸前,感觉到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