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此时大竹峰,太叔翎房屋内。
方桌上,是一个还未动过的食盒。
床上,一只浑身雪白,耳尖却成火红的狐狸,正蜷着身躯,窝在那里。只见它双目紧闭,胸口上还缠着几圈绷带,显然伤势还未痊愈。
陆雪琪静静地坐在床沿,眼底,满是浓浓忧色。只因为,她敏锐的觉察到了,它的呼吸,几日来正渐渐地在减弱。
也没有一丝要转醒的迹象,而再过十日,便是它之前所言的那个月圆之夜了。
蓦地,她伸过手,轻抚过它脊背的毛发。然而,这毛发却也不似以往那般顺滑了。末了,她握起了它的小爪子。
“你醒来后,我娶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魔方出去浪了两天,没事先打招呼真是罪过。
不过赶在现在,总算码好了这一章。
那么,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其实,我也还在酝酿。
于是,魔方又一次愉快的去睡了。
☆、消亡
没有任何回应,有的,只是那悠长的呼吸声。
明知道它听不见,为何还要有此一问呢?一念及此,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放置于墙角柜子上的一样物什。
收回目光,将它的小爪子放回原处后,她才起身,向墙角处走去。
柜子上,一把六弦琴,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伸出手,缓缓地抚上琴身,轻轻划过琴弦,指尖传来轻鸣之声。末了,她犹豫了下,才拿起了这把琴。
回到床边,它依旧紧闭着双眸。目光,落回六弦琴之上。
蓦地,她仿佛回到了数月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望月台上,那道盘腿而坐,拨弄琴弦,为她唱曲的身影。
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那彷如阳光般温暖的笑颜,以及那通透明快的嗓音。
这一切,似是就在眼前一般。
下一刻,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学着那人平日里的样子,将六弦琴摆好,旋即轻轻的拨弄起了琴弦来。
或许,陆雪琪对音律有着极高的天赋吧,她仅仅从平日里看太叔翎弹奏,加之一开始拨弄着琴弦试着每一个音。
渐渐地,竟也能稍显青涩的弹奏出简单的曲子来了。
不出一个时辰。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卧在床上的狐狸,随即开始拨弄起了琴弦,一段熟悉的前奏,自她的指尖缓缓流出。
“
情丝如梦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红颜独憔悴莫笑桃花醉
一江春水只为你搁浅
把酒唱离别倦倚鸳鸯弦
用生命换永远 驻你心间
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圆
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
天上人间醉无眠
情丝如梦
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
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
一曲终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不同于太叔翎那通透的嗓音,陆雪琪嗓音稍显沉稳富有磁- xing -,竟将这首曲子唱出了不同的味道来。
此后的几日里,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与其妻苏茹来此探望过太叔翎好几次,然而看到依旧昏迷不醒的狐狸后,夫妻俩除了叮嘱陆雪琪好些歇息外,却也是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单狐山。
白傲雪与碧瑶二人才刚落下云头,却见好几名身着长生堂弟子服饰的人迎了上来。也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就见那几名弟子同时两人行了一礼,齐声道:“长生堂第二代弟子,恭迎白前辈,碧瑶小姐。”
此言一出,白傲雪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道:“你们可是长生堂新进弟子?”
其中一名弟子提剑上前一步,拱手道:“是。”
白傲雪了然点头,随即二人在这名弟子的引领下,沿途经过不少亭台楼阁,总算进得位于这单狐山主峰之上的殿宇,长生殿中。
立在殿外,抬头望了一眼那蓝底牌匾,却也是无奈一笑。旋即与碧瑶一道,走了进去。
片刻后,白傲雪已然坐在了大殿之上,碧瑶在其左侧,玉阳子在右。至于其他门徒,早已退下了。
白傲雪将目光从殿外收回,看向下首的玉阳子,道:“这才不到两年光景,想不到你不仅将这驻地修的有模有样,竟还收了不少门徒,当真是不简单呢。”
玉阳子微微欠身,道:“前辈过誉了。修建驻地乃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若非前辈肯率领我等离开那危机四伏的死泽,来到这山灵水秀之地,恐怕我长生堂早已无复存在了。”
白傲雪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下一步又作何打算?”
玉阳子微微一顿,沉吟了下,才道:“脱离圣教。”
白傲雪面色一变,道:“却是为何?”
玉阳子看向白傲雪,面上恭敬之色更甚,道:“长生堂自迁到这单狐山中,先后经历了两次浩劫。幸而得前辈这护山阵法庇佑,保住了长生堂以及逃难而至的山下村民。否则,长生堂也不会在这短短不到两年间,收得如此众多的门徒。由此,长生堂自不会再依附圣教,自当全全为前辈效命。”
闻得此言,白傲雪却微不可查的一叹,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交代与你。”
玉阳子微微一怔,道:“前辈请讲。”
白傲雪淡淡地道:“自即日起,长生堂不必再为我效命了。”
玉阳子一时愕然,好半晌,才道:“前辈,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