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身上,却怀有青云门和天音寺两大真法,手中更有不世出的邪物,若放虎归山,只怕将来造成的杀孽,远远胜过寻常魔教之人。
道玄在心中低声叹了口气,但心意在这片刻间已然决定。纵然日后自己被天下人议论,也绝不能留下这绝世祸胎。
当下道玄真人拼起最后灵力,刹那间天空中所有彩色气剑一起大放光芒,尤其是阵法的七彩主剑,更是赫然又大了一半,轰然而响,震动天地,如远古天神狂怒一般,直指张小凡!
“啊!”且不说魔教中人失色,便是正道中人,天音寺与青云门中众人无不变色,田不易与苏茹脸色苍白,田灵儿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至于田不易夫妻身后的太叔翎,则是手握干将,面色凝重。然而,她一双眸子,却紧紧地盯着那么一道面蒙轻纱,身法诡异莫测的身影。
蓦地,太叔翎瞳孔一缩。只见原本还立在十丈开外的白傲雪,不知何时,飘身而上,竟出现在了道玄真人的正后方。然而,道玄真人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并未有收手之意。
然,下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因那白傲雪低声诵咒间,一道白光闪动间,道玄真人就被一条带着道道祥瑞紫气的法宝给束住身形。他周围的彩色剑气也闪闪烁烁,仿佛在挣扎一般。
末了,就见道玄真人身形一晃,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就那样,从半空之中,掉了下去。
水麒麟一双巨目在白傲雪身上扫了一眼,随即嘶吼一声,紧追道玄而去。
天空中,那一道由彩色剑气所凝聚惊天巨剑,仿佛带着一丝不甘,渐渐地化作点点光芒,就那样,消散在天地之间。
末了,在白傲雪的庇护下,碧瑶与张小凡,在最后也成功逃脱了。
位于下方的青云门众人纷纷上前,接住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道玄真人。
然而,此时此刻,众人心底都异常沉重。想不到魔教之中,竟有人能将道玄真人所施的诛仙剑阵给生生截断。
这是何等的修为才能做到?
然而,众人身后,太叔翎却依旧立在原地,望着白傲雪他们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把这一战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展开估计会比较有意思。
嗯,大概。
☆、闭关
大战过后,青云门损失着实惨重,象征着青云门颜面的玉清殿变成废墟不说,通天峰弟子更是死伤无数。自青云门建派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尽管如此,在萧逸才的指挥下,开始了对玉清殿恢复重建的工作。
一个月后的一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已经彻底养好伤的太叔翎,此时此刻,正在前往守静堂的回廊上。
经过这一战,她也算是彻底解到了自身修为的不足,尤其在看到白傲雪将碧瑶和张小凡救走时的从容。
她才算明白,在之后的十年中,她应该怎么做了。
“师父,弟子决定闭关修炼。”看着坐在堂上的田不易夫妻,她认真道。
看着恭恭敬敬立在堂下的小徒弟,田不易面色未变,可一旁的苏茹却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眼瞅着自家丈夫没有开口之意,苏茹微微一笑,道:“小翎能有这番觉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田不易打量了太叔翎半晌,末了才似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了句“好生修炼罢。”就示意她下去了。
得令后,太叔翎再次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太叔翎走远,苏茹看着已然皱起眉头的田不易,笑道:“怎么看到自己徒弟勤加修炼还不乐意?”
田不易转过头,淡淡看了苏茹一眼,道:“老八- xing -子一向闲散,何曾这般积极过?”
苏茹微微点了点头,很是认同丈夫的说法,可她心念一转,道:“或许是经历了此番大战,让小翎改了- xing -子罢。”
闻言,田不易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道:“罢了,能有修炼这份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来,太叔翎之所以会选择在大战之后闭关,原因有二。
其一,经历了大战的洗礼自不必多说。
然而,让她彻底下定决心的则是第二点。
毕竟她也就同田不易说的那般,心- xing -根本不似普通同龄的孩子那般对修炼之事积极向上,反而就像年过古稀的老人一般。在大竹峰众弟子以及田不易夫妻看来,太叔翎平日里要么在屋顶弹奏小曲,要么就到后山看云,日子过了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大竹峰,后山。
太叔翎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腰间的干将莫邪,陷入了沉思。
此次大战,她在驾驭干将之时,竟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只是干将莫邪一如既往的听命于她,当时也就压下了心中的疑虑。事后,本以为那只是她一时的错觉,可不曾想就在她伤养的某一天。
挂在墙上的干将莫邪忽然就闪烁起了七色光茫,她惊奇之余认为那只是两把好动的剑又想出鞘来玩了。毕竟,干将莫邪有着完整的意识。
可很快,七色光茫开始越发耀眼,这使得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睛。待光芒渐收,再次睁开眼时,她彻底惊呆了。
只见墙上只剩下两个连着的剑鞘,而她床边的地上,一黑一白,两个不足一尺高且有那么一丝眼熟的生物,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她。
一人两兽对视了足足半晌。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怀着莫大的好奇,下床,在两个生物面前蹲了下来。
细看之下,她才一个恍然。这两个生物,不就是之前在流波山的海滩上见到的单足异兽,夔牛嘛。
只是,眼前这两个小家伙这体形与那时所见的夔牛相比,着实太可爱了些。
蓦地。
黑色夔牛眉头一皱,张口就道:“你看够了没?”
乍闻这一口清亮的女声,吓的太叔翎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夔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