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翎点了点头,“会一点点。”
突然一掌击在背上,汶翎被剧烈的真气震下了树。
“啊…”没有来及惊讶,身体迅速向地面落去,汶翎惊恐地运气疾行,尝试着踩风而行。反逆一转,她伸手碰触岩壁,双脚顺势跟上,踏岩而上。曾经落崖的恐惧让她不敢向下望去,她紧张地呼吸着。
“轻功不错,不知道其他功夫如何?”冷光一泄,女子持剑而来。
剑光顺着自己的方向刺来,束汶翎不知所措地躲闪着。剑锋冷冽的在空中破出数道裂痕,招招直逼要害。束汶翎,瞪大了双眼,不敢有一丝松懈。
难道,世外高人的性情,都是如此古怪善变?汶翎不解地穿梭在崖壁上,冷剑横刺,落地的岩石带动着汶翎的情绪。女子越逼越近,汶翎惊慌地逃窜着。
女子冷剑一指,汶翎腰间挂绳,悉数斩断。系在腰间的短笛破出腰带,跃于空中,汶翎眼睛一亮,提笛而挡。
掩面女子的剑法凛冽冰冷,汶翎的衣服被她剑锋划破几个大口子。女子依旧不依不饶,“拿出你的本事,我倒要看看,你继承了岑蓉多少?”
“前辈,先母并未教授过我任何武功!”汶翎一跃而上,踩在女子头顶的石壁上,谨慎地说道。
“哼!”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持剑紧追。汶翎看着那刺向脖子的长剑,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死亡之前的感觉,攻陷了她。
她将手肘压在崖壁,斜倒在崖壁上,持笛而奏。猛然一曲,剑尖之外旋出一道异光。剑锋猛烈向前,笛波汇聚成流,冲散了剑势。
女子剑气被冲,淡然一笑,双手提势,猛然一攻!砰砰两声,剑劲撞上了强烈的气流,化作虚无。
女子收起长剑,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欣慰地笑道,“你武功跟谁学的?”
“一个高人,风轩子道长。”汶翎实话实说。
“道长?他可真行!”女子放声笑了出来,她慢慢地收起笑容,淡淡地说道,“你说,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岑蓉的女儿,居然成了当年对头的徒弟!这真是,造化弄人呐!”
“对头?我师傅,和我娘?”汶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皱了皱眉,“那前辈,您又是谁?”
“我,是一个不应该被记起的人。”女子抬眼看着她,温和地说道,“跟我下来吧。”
束汶翎慢慢下了岩壁,跟着女子进入了洞穴,言君戚刚好从小路回来,手上捧着很多东西。
他看见掩面女子和汶翎,笑呵呵地招呼着,“你们都在啊!我刚刚看洞里没人,就下山逛了逛。师傅,你看,这是张家的木扇,我用野果换的,挺好玩的,机关一扣,还可以当帽子戴!”
言君戚傻傻地笑着,他递了一个到汶翎手上。汶翎顺手打开,半圆形的支架撑着扇面,形成一个弧度,把手的部分,有一颗小扣子,打在另一边的细绳上,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碗面。
“确实挺有趣的。”汶翎把玩了一会儿,痴痴笑道。
“姑娘,你唤作何名?”掩面女子打断了他们,笑着问道。
汶翎放下木扇,看向她,“我叫束汶翎。”
那一刻,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双眼微闭,眉头紧锁,睫角闪过一丝透亮,似有泪水在眼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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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生的回忆汹涌而来,那段尘封的回忆,在女子微闭的双眼里渐渐浮现。
‘师姐,以后无论嫁给谁,我的孩子,一定有你一半!我生的第一个孩子,名字里一定会有你的名字!’束岑蓉抓着文清幽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道。
‘束岑蓉和文清幽,从此恩断义绝!’割断的长袖,割不断的牵绊。答应自己忘记她,这是第几次?忘不掉,却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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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子莫名神游,汶翎尝试性地唤着她,“前辈,怎么了?”
女子缓了缓神,悠悠地说道,“你母亲葬于何处?我想去祭拜她。”
“她被葬于文槡境内俞家墓园内。”汶翎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我现在不能陪您回去。”
“为何?”女子双手握拳,些许的诧异。
“文槡国教教主大限已至,我是继任的人选。我回去,便有可能永远被软禁在文槡禁地。”汶翎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女子叹了一口气,缓言道,“唉,她居然真的嫁到了文槡。也罢,告诉我墓碑的具体位置,我自己去。”
“这…我说不清楚。”汶翎摸了摸脑袋说道。
“你娘长眠于哪,你居然说不清?”女子眉头紧锁,焦急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我要去一次文槡。”
汶翎想了一下,拿出了碧鸢,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带您去。”
“你确定吗?你有可能失去自由。”女子担忧地看着束汶翎。
“前辈,很多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需要面对。”汶翎咬咬牙坚定地说道,“再说,我不带您去,您也不知道在哪。”
“好!有担当,不愧岑蓉的女儿。”掩面女子拍了拍束汶翎的肩膀,欣慰地笑道。
蒙面女子嘱咐君戚等她们回来,懂事的君戚点了点头,答应她们会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