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缎岫被送进新房里,她进房之前,清楚地看见珀暗罗坐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腿上谈笑风生,那男子和她一杯一杯的互相灌着酒。
“师尊!”缎岫有些心痛地停住了脚步,媒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停下。言君戚也看到了,他拍了拍缎岫的手背,说道,“没事儿,我在,你相信我。”
缎岫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言君戚。于是,她一步一回头地慢慢向新房走去。
缎岫等言君戚等了好久好久,她的心越发地紧张了起来。她忐忑地坐在床边,焦虑地用手指点着床板。
她闭上了双眼想让自己安定下来,但她一闭上双眼,便会想起珀暗罗坐在那男子身上下作的模样,她坐不住了,她的心,十分焦急。
‘不行!不行!不能任由师尊如此下作!’缎岫从新房里找出了事先准备好要换的衣服,穿上后,走出了新房。
还没到大厅,缎岫便听到了珀暗罗的声音。
“喝!”珀暗罗妩媚地说道。远处的言君戚被众人拦住灌着酒,无法理会珀暗罗。
缎岫倒吸了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了过去。只见珀暗罗妖娆地看着身边的男子,毫不忌讳地坐在一个男子身上与另一个男子喝着交杯酒。
“女侠好酒力!再来!”一众男子色眯眯地看着珀暗罗,不像是怀有好意的样子。
缎岫想也没想边冲到了珀暗罗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怒吼道:“师尊别再喝了!”
一众男子停住了起哄喧嚣,愣在了原地,缎岫想也没想用力将她拉到了一边,呵斥道:“你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呵,呵呵…”珀暗罗眼神迷离,用讽刺地语气问道,“你在乎吗?!”
“我在乎!”缎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珀暗罗一把甩开了了缎岫抓住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不在乎!”
“不!师尊!您别这样!我真的会心痛的!”缎岫有些哽咽了,她缓慢地吐出了心中所想。
“不!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啊!你还记得吗!?”珀暗罗的脸微微泛红,借着酒气,她说出了,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你说过,你不懂什么是情,不懂什么是爱,我问你,他是不是你的道士小情人,你否认过。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这是算什么?”
珀暗罗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话几乎都没有发出声音。
可缎岫却听到了,缎岫‘咕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我不要你跪我!我要你爱我!”珀暗罗带着哭腔说道。她想也没想便跟着跪坐在了地上,一把抬起了缎岫的下巴,强行让缎岫看着自己。
“你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珀暗罗口中的酒气打在缎岫的脸上,弄得缎岫很不舒服。
缎岫皱着眉头,伸出手来就要拉珀暗罗,“师尊,你喝多了。”
珀暗罗一把抓住了缎岫的双手,讪讪地笑道,“呵…呵呵呵…他对你真好,他给了你一只完整的手。”
“师尊,你喝多了。”缎岫转跪为蹲,再次尝试拉珀暗罗起来。
“你倒是告诉我呀!”珀暗罗用力甩开缎岫的双手,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手臂给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关心我?我受伤了,你第一时间会出现,我喝醉了,你一样会出现。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缎岫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她对珀暗罗究竟是什么感情。她认为自己,只是本能关心珀暗罗罢了。
“师尊…”缎岫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去树林的时候不出来见我?为什么,我都已经决定忘了你的时候,你又突然出现,搅乱我的终身大事?为什么?您可以告诉我吗?”
缎岫柔声柔气地说道,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一样,质问着抛弃她的大人。
“呵,你居然敢质问我?”珀暗罗提高了音量,不满地看着缎岫,“那你告诉我,我说让你来找他,你为什么那么开心?你就是想见他吧!”
“他是为我受的伤,我理当要关心他的。”缎岫皱着眉不屑地说道。
“关心?!关心到成亲了?!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就是爱他!”愤怒的珀暗罗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吻了上来,珀暗罗的酒气充斥着缎岫的口腔,缎岫很不情愿地推搡着她。
“唔…你放开!”缎岫越是挣扎,珀暗罗越是抓地更紧。
“珀副宗主!请您自重。”言君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珀暗罗有些吃惊地停住了动作,她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很不客气地说道,“哟!新郎官大人,何事喊我?”
“你身后的人不应该叫作缎岫,虽然她已经失忆了,但现在她是我的妻子。我知道,她失忆前的名字,叫作束汶翎。所以这一刻起,她不仅仅是你的徒弟缎岫,也是我的妻子,束、汶、翎!”言君戚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所以呢?你是要赶我走吗?”珀暗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言君戚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说道:“您是翎儿的师尊,在下也应尊您为长辈,还请珀副宗主自重,勿要骚扰在下的妻子。”
“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好!好!好!你的妻子!我珀暗罗就不应该存在!师傅不管我,宗徒不理我,师妹要害我,连我以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都不值得信任!我珀暗罗还有什么必要活在这个世上!”珀暗罗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她话音刚落,便冲了出去。
“师尊!”缎岫也想都没想跟了上去。
“汶翎!”言君戚紧张地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