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枫撇了下刘海，然后推了推眼镜，“嗯哼，八百年前分的，姐姐我是兼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美少女，喜欢我的人多着去了，你这样的，即使喜欢姐姐我也是排不上号的。不过女朋友嘛，现在是有的。”穆晓枫说到后面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姿态，有点娇羞有点骄傲那种的。
章晨忍不住嘘了她一声，“那你女朋友还真是替天行道啊，哪天约出来给我看看吧。”章晨拿过新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柔声道，“你们之间感情好么？”
穆晓枫露出一副得意的面孔，就像秀恩爱一般，“我们肯定是很好的，她可好了。对了，你过来是打听我的还是我女朋友的？啧啧，还是过来看秀恩爱的，你呢，在大学应该交了女朋友，你们怎么样啊。”穆晓枫也不抬眼看章晨，仔细和食物做着斗争，穆晓枫和章晨都属于吃不胖的体质，不过章晨更消瘦，同时还比她更高了点，身高真是痛脚。
章晨想了想，不自觉压低了点声音说，“我没有男朋友，”顿了一下才接下去说，“不过有个比较有好感的女生和我告白了。”章晨觉得还是不和对方说王曦的身份了，只是随意捏造了一个人。
穆晓枫上下打量了眼章晨，“看不出来啊，原来还有招女孩子喜欢的体质？我这么久竟然没看出来，真是失策失策。对方好看么？有照片么？”当穆晓枫收到了章晨眼里鄙夷的眼神的时候，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咳咳，你对她什么感觉啊，对方和你接触了多久？”
“我想我大概对她是蛮有好感的，我们认识了一个多月了吧。她是今天告白的。”说到后面，章晨的眼神有点闪躲。
“早知道你是喜欢女的当初就该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这样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老婆，亏了亏了。穆晓枫觉得自己的性格已经改不了了，不乱七八糟的说几句就没法继续说话了，穆晓枫正色道，“作为朋友来说，我还是只能说尽量不要走这条路，真的很难。前任嘛，她去结婚了。”后面那句话，穆晓枫是低着头的，声音都有些弱。
章晨觉得自己真的是对不起穆晓枫，大概是高中的时候，课业重了，就把不在同一个学校的好友遗落了，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章晨有些尴尬，觉得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觉得想说什么啦，她比我大好几岁，我那时候又小，结婚也在意料之内啦。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同情我，或者安慰我，我只想让你知道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而且我们老家那边，”穆晓枫冷哼了一声，“那些个八婆嘴碎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吃完饭就知道八卦别人的私事。”
章晨看着穆晓枫脸上愤愤不平的怒色，“那些人，何必理会在乎，一群无所事事的人罢了。真的，晓枫，你想过以后么？”
穆晓枫有些茫然，更多的是苦涩“以后啊，大概会留在女友的城市，不会回去，不会结婚，至于出柜想来也难。”
章晨想到穆晓枫的父母，也确实，自己先前听到穆晓枫出柜，也吓了一跳，虽然不至于厌恶，但心里也是不可思议，觉得以为那么遥远的东西竟然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穆晓枫故作轻松，“不过如果你是真的有感觉，很喜欢的话，可以一试，毕竟女孩子真的蛮舒服的，无论是哪方面。”说到后面，穆晓枫的语气都有点猥琐了。
章晨嫌弃的看着她，“你这么猥琐，真是难为了你女朋友了。”
“切，我女朋友的才不会觉得，而且我哪里猥琐了，是你自己想歪了。相处方面，女孩子贴心多了，而且很多想法也很接近，虽然闹别扭的时候也比较麻烦就是了。”穆晓枫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有事情，先走了，有空再联系，不过你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虽然都说路很难，但毕竟都是人走出来的，如果你不喜欢也不必太过为难。”
章晨看着穆晓枫消失在门口的转角，也起身，离开。
喜欢还是不喜欢？大概是喜欢的吧？那接受还是不接受？
章晨最近都在想着问题，看书的时候都有点漫不经心，无法投入，章晨拍着脑袋觉得很是懊恼。
不管章晨怎么懊恼、纠结，时间是不等人的。今天又是王曦的课，王曦上课依旧如往常，章晨眼神总是闪躲，怕和王曦的眼神遇上了，可她还是感受到王曦时不时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然她知道王曦看她的眼神，同看其他同学是一样的，一想到这里，章晨就觉得失落。
旁边的罗兰感受到章晨突然低落的心情，写了纸条，“你怎么了？”
在章晨打算打开纸条的时候，王曦叫了她，“章晨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章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课上，甚至连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更何况回答问题。低头看到罗兰给她写了两个字“对的”，章晨很淡定的照字读了。
王曦撇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嗯，坐下吧。”
可是章晨还是觉得很尴尬，王曦那一眼好像已经把指责嘲笑的话说完了一般，甚至已经看到她内心的挣扎了。下半节课，章晨不敢晃神，努力集中注意力。
课间休息的时候，章晨想去上厕所，却发现王曦的身边围了好几个男生。章晨这才发觉，平常这个时候王曦要么出去，要么就被她霸占了，还从未看到过别人骚扰王曦的时候，看着那些男生莫名觉得碍眼。
章晨走出教室，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去上厕所。
等章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王曦。王曦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直接侧身进了厕所，章晨哑然。
第 10 章
章晨觉得上课的王曦和在教师宿舍看到的王曦完全是两个人，是不是王曦还有个双胞胎姐妹？或者是王曦有人格分裂？如果不是王曦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问题了，可是章晨至今没发现自己有臆想病啊，包括父母朋友也没有提到过啊。
直到下课王曦也没有和章晨说话，包括提问也没有了，章晨忽然觉得即使被提问再刁钻的问题也好啊，总比忽略自己好。所以王曦有没有说喜欢啊，章晨看着王曦拿着书走的背影，眼神很是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