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不再觉得独处是一种享受,日常的时间变得像龟速般缓慢的流动着,白天总算还可以用工作来打发时间,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半天,看着墙上转动的秒针,恩雅在心里开始倒数计时,以满分喜悦的心情来等待某人的到来。
此刻的心情与时针就好比天秤的两端,当时针越朝下的时候开心的情绪就越高涨,可是当时针已经走完了下坡,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上爬去,那直线上涨的心情又慢慢落下来,连袁一帆都过来把素素接走了,但恩妍却还不见那牵挂的身影。
手机接收到的信息像列车般形成长长的一排,从上面滚到下面居然没有看到梦雅的名字,电话打过去又是没人接听,等待最大的煎熬并不是无聊的度过每分秒,而是担忧着一个联络不上的人的安危。
不安的感觉已经侵蚀了身体的每个感官,灵感跟完成一半的作画都被晾在一边像无人问津的菜肴似的慢慢冷却,恩妍把画具打包后决定离开画廊到街上去碰运气,这时候一度怀疑信号不可靠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恩妍高兴得几乎想跪地感谢神明。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当从画廊的楼梯出口下来的时候,梦雅正好从计程车里慢条斯理的爬出来,恩妍见到她像隔了几百天不见似的兴奋的迎过去。
“我知道你忙,但也不至于忙得没时间发个短信给我交代一声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心中的焦虑完全释放出来以后,一开始积存在心里的委屈又浮上来,恩妍一靠过去就忍不住先埋怨了几句。
“对不起,今天是真的太忙了。”
冷漠的语气像一桶冰水浇在恩妍的头上,顿时把她一身的喜悦和热情通通扑灭。
乐呵呵的靠近来却换来了冷漠的对待,一双狭长的眼睛黑得闪闪发亮,像是汲取了黑暗的冰冷而舍弃了原有的热度,恩妍看惯了梦雅饱含笑意的弧度美目,望着这双没有温度的眼神,逐渐僵硬的嘴角也扬不起来。
“算了,只要你平安没事就好。”
虽说换个想法也未必能扶起直线下滑的心情,但至少能溶化逐渐凝固的气氛,她长长的触角能强烈地感受到梦雅不开心,而且也感应到对方的不开心绝对是百分之百与她有关。
恩妍一路讨好的表情让梦雅突然感觉到罪恶,对方其实是无辜的,可是被问题捆绑着的心沉重得叫她提不起快乐来,今天若不把心结打开,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把快乐释放出来。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来没有一件事能像这道问题那样快把自己逼疯,迫切寻求答案的心情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虽说处于高频率的声调和沸腾的情绪还可以抑制下来,但不能担保下一秒会不会像暴怒的火山般突然喷发。
“那么直接的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如果梦雅的语气可以再撒娇点的话,恩妍倒是很乐意说,但这硬绷绷的语气听起来连耳朵也发疼,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让受伤的心说出柔和的言语。
“你不是不回答,你其实是还有其他选择,所以你才会一直不肯说明我们的关系,我这样说有没有错呢?”
郑希婕的那番话像魔音似的不断盘旋在梦雅脑海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份肯定的关系和对象给予她的安全感,但恩妍的态度却让已经在动摇的信心完全崩塌,心里的恐惧顿时涌上来,看来她最担心的事果然真的在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进入虐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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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破灭
“你这是什么话?你说我有其他选择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无理取闹恩妍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容忍多一会儿,但就是无法忍受无故被蒙上冤屈,而且还是被自己最亲密的人指责。
“意思就是郑希婕是你另一个选择,要不然你干嘛一直让她跟你纠缠不清?”
经过的几个路人敏感的感受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游移在这两个美丽的女子之间,只是梦雅已经不在乎别人抛过来的好奇目光,强烈的伤痛超越了一名服装设计师平时对个人形象要求的责任,这一刻她只想把一切都豁出去。
“梦雅,我不知道你是听了些什么回来,我跟郑希婕只是一般朋友,就只是朋友而已!”
相较之下恩妍很不习惯被陌生人的视线停留在身上的感觉,即使是万分焦急的心情也难免被周围的环境分心了一些,没想到这反而让梦雅误以为这是个人心虚的表现。
“是朋友的话干嘛要大半夜跟她在家里见面?是朋友的话你会让她亲你?”
头皮感到一阵酥麻,身体的每个细胞因为惊恐的感觉侵入而显得慌乱,她急着想解释却发现开口后居然没有一段完整的句子可以吐出来,望着梦雅那张比夜空还要更暗沉的脸色,她知道这回肯定大祸临头。
“你们果真的亲了?”
阵阵抽痛的心犹如被刀子一片一片剥削下来,浓烈的悲伤堆满了胸口,就连呼吸时也感觉到有点困难。
她不想在街上掉泪,往肚子里吞下的泪水已经泛滥成河,盈满了红红的眼眶,喉间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而心中的恼怒和伤痛早已化身成一头暴戾恣睢的野兽,让意志越来越薄弱的梦雅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感觉。
“原来你对我做的事对别人也一样做!你当我是什么?试用的商品?最后从中选一?”
说出的一句一字都像刀刃锐利的尖端似的一下一下割在心的柔软之处,梦雅投入的感情有多深划下去的伤口也多用力,淌血的部位痛得无以复加。
“梦雅,你听我解释…”
这根本不是事实,梦雅对整件事情的误解就快连黄河水也洗不清了,原本就带有残缺的表达能力在这种紧急时候又更加不争气,好不容易爬到舌尖的话又被慌乱的情绪拦了下来。
“你会怎么解释?别告诉我说她是强来的,说你其实也不愿意!”
戏剧里那些惯用的手法在真实生活中已多次上演,尽管是腐臭的烂桥段但还是很多人屡试不爽,梦雅还算是一名清醒的当局者,因此她是不可能接受这种按台词说出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