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为何会在一个晚上就被误解的眼光扭转成弯曲而复杂的剧情,不能一口气吐出的冤屈让恩妍猛吞下了不少的眼泪在心里。
可惜在恩妍认为是白的东西但在梦雅眼中却看来却是黑的,所以不可能两三句话就足以澄清,轻而易举的把黑翻成白。
再说有太多先入为主的因素,而那几幕偶然看到的故事都比恩妍说的还要多出几倍的精彩,都是难以辩驳的铁证,但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带过,顿时让梦雅有一种智商蒙受屈辱的感觉。
吞不下去的那口气突然急速反涌上来,产生高温后而形成一团怒火,在胸口猛烈焚烧。
“她一个大名人还担心找不到专人照顾,非要你出马不可,还要劳烦你来扮演情人的角色?你是收了人家多少厚礼?一台名车?一栋别墅?还是一个名人女友的身份?”
当怒气冲到顶头上时,口舌都已经被恶言挟制,因此说出来的话肯定没有一句是好听的,每一个字都像含着硫酸似的从耳里流到心里,烧伤了恩妍的血肉之心。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恩妍抬起头时眼里看到的仿佛都是一片沉灰,她认得出那是希望成灰烬后飘落下来颜色,脆弱的感情伸出手想把一切挽救,却发现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
轻轻垂下的眼皮盖住了美丽绽放的瞳孔,恩妍脸上的神色已不见平日的光彩,她将原本紧握着拳头的双手慢慢松开,一直抓住的那份执着便从手里滑落到地上,成了碎片。
踉跄的意志指引左脚牵着右脚前行,拖住疲累的步伐,脚步沉重而缓慢的经过了梦雅的身边,一阵绝望的气息飘过,闻到的则是满满的心酸。
耗尽面子的倔强再也撑不住双腿的重量,梦雅在恩妍走了没多久之后,便整个人跌坐在有如冷库里的地上,一阵冰寒的感觉透过皮肤沁入血液流到心里面,含着悲伤的眼泪冻结在眼眶里,这一刻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能以完整的心痛来为一段逝去的爱情做静默的哀悼。
办公室里袁一帆和迎面而来的梦雅碰面,昨晚一起喝酒,没想到自己先醉得一塌糊涂,醒来后也赶不及准备安慰失恋用的稿子,看着对方的脸就像面对着台下清醒的会众,她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对于这位千杯不醉又坚强如树的女人,袁一帆的心情就跟今早在公厕里遇到求厕纸的某大妈一样,刚好包里也没有多余的纸巾,她的心情是一点点的尴尬加一点点的同情,但始终爱莫能助。
“买早餐时多了一杯咖啡,你帮我喝了吧。”
一个卷发女子绿色标志的杯子从梦雅的手里转递到袁一帆的手上。
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今早一贯的去光顾自己最爱的早餐店,看梦雅一点也不舍得亏待自己的行为,袁一帆为朋友挂着一晚的忧心,总算能降了一些下来。
“这三明治也给你吧。”
卷发女子绿色标志的褐色纸袋也递过去,看来这女人是将原本要补充到自己身上的营养全部转移到袁一帆的身上去。
“你把自己的早餐都给了我,那你吃啥?”
失恋的人满肠满肚都是伤感,吃不下是正常,但梦雅是属于那种没有资格再瘦的人,若再掉一点的体重,恐怕风吹来都会飘走。
“新来的服务员有几分姿色,对我笑得甜美又服务周到,害我不小心多买了一份。”
痛苦中也不忘幽默,这女人的心似一片浩瀚的穹苍,广阔而强大。
“我看是这女服务员没想到上班几天就给她遇到一位绝色美人,害她不小心多送出了一份。”
笑容没变,气氛一样融洽,既然梦雅不想让伤心露面,那袁一帆也只好将安慰和同情收回口袋里。
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华丽的言语或一桌上菜肴来以示谢意,喝了咖啡再咬下三明治,袁一帆第一口尝到的便是梦雅婉约表达感谢的心意,她们都熟知对方的喜好,无疑这早餐根本就是特地为她而买的。
三明治是她喜欢的综合口味,但梦雅却只对蛋沙拉情有独钟,就像同一家画廊里她们看上的对象都不一样,各有所偏好。
如此有内涵又有深度的美丽花蝴蝶,当初她死命捕捉却偏偏飞到恩妍手里,但没想到恩妍居然会放弃了绿意盎然的草原和自由,最终选择当枝头上的凤凰。
想到这里袁一帆不由的又感到一阵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疯流又开始了,我得争取时间,读者几分钟看完一篇文,我却要写一天,能不能有天反过来,我几分钟写完一篇,你们倒是要看一天......
☆、不期而遇
这几天梦雅的意识和夜晚不停在较量,熬到深夜依旧难分高下,又和天亮比早起,心里闹钟自作主张的调早了几个小时,就这样她一天比一天睡得更迟却一天比一天醒来得更早,睡眠霸占她一天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起身梳洗化妆,外表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一百分,但令人懊恼的是,补上了厚厚一层妆的心情却怎么样也无法达到满分的要求。
谈恋爱时梦雅的一片天空下只有恩妍和自己,当留在心里的那个影像被移走后,心里顿时空出了一个大洞,每天只能让工作一点一点的来填补,如今时间对她而言只剩下转动的意义,只有过一天算一天。
影坛歌界陆续出现许多新秀,每一期的杂志都有新面孔,没有活动的岳天翔最近安静得像在冬眠睡鼠,躲藏的地方居然可以避过媒体们的雷达,梦雅的目光走遍屏幕上所有的新闻,完全找不到有关他的消息。
原来心电感应也会发生在好友的身上!
心里刚想着的名字瞬间移动到手机屏幕上,突然响起的铃声把精神涣散,思绪远走的梦雅吓得回过神来。
“我就在你公司附近,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
这个冬眠醒过来的男人,大概是充足的休息后储存了不少的精力,电话另一头像是对着扩音器发声,让梦雅忍不住把手机和耳朵隔开一段距离。
留在办公室的时间也不到半天,房里的空气应当还很新鲜,但这时候呼吸起来却有种氧气不足的感觉,气氛沉闷的室内飘散着忧郁腐臭的气味,若把自己一整天困死在这种地方,她的精神迟早也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