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知道这些画都是安老太爷的心血,感动之余就把半块玉佩赠送给老太爷。
玉佩是老人的家传之宝,据说是给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非常珍贵,安老太爷知道后说什么也不肯收,他觉得自己几幅画比不上玉佩的珍贵,结果老人却说这是信物,是留给他未来的长媳的。
于是,两家的姻缘就这么定下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苏管家,那时苏管家已经在安老太爷身边伺候着了,他让苏管家不要说去,藏掖着连两个儿子都没告诉。
安老太爷这么做是为了观察两个儿子的女儿哪个更适合与好友结亲。
他非常重视这段姻缘,从好友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们的家教很严谨,所以他想要挑选一个最好的孙女嫁过去。
本来老太爷是属意大儿子的女儿,因为大儿子是个文人,他生的女儿至少应该可以得到大儿子几分真传,结果他发现大房的女儿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却是个刻薄的,他立刻将大儿子的女儿三掷出局,把主意打在二儿子的女儿安于芝身上。
安于芝是个知书达礼,x_ing格腼腆的姑娘,长年待在深闺里,虽然文学功底不高,但是也是个识得字,能吟几句诗的千金小姐,从小在刘梅香的教导下,长得美貌,温温顺顺,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整个安家能拿到台面上的也就只有她。
于是,安老太爷一拍板,决定就是安于芝了。
他把半块信物和一个香囊j_iao给苏管家,让他将来有一天,他的好友或好友的家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再把这件事告诉他的二儿子和媳妇,如果他的好友一直没有出现,那么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苏管家一直遵从安老太爷的话,直到安于芝过完十五岁生辰也没有说出来,当时他就猜到老太爷在担忧什么,对方一直没有过来履行当年的承诺,说不定当初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本来他打算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起来,没想到安家会发生这种变故,虽然大少爷说得很轻松,好像只要把安家的财产转移了就会没事,但是他知道那群人一定会先毁了大少爷。
现在的大少爷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他不想看到大少爷被他们陷害,毁了一生,再三犹豫,他终于决定把婚约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少爷做决定。
“管家是认为那家人在君子城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想让我去找他们,让他们履行婚约,好让大伯和大伯母不敢再打安家的主意,是这样没错吧?”安子然沉默了一会,开口便道出苏管家心中所想。
苏管家说道:“大少爷猜的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虽然那个人当年说自己是个商人,但是老太爷早就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出他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商人,若是大老爷知道安家攀上都城的人,多少应该会忌惮一些。”
安子然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但是,你应该也在担心对方是不是已经忘记当年的承诺,所以才会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对吧?”
“大少爷真是聪明,我心中想的您都猜到了。”苏管家不尴尬,反而欣慰的称赞起来,每一句话都切中红心。
“不是我聪明,这个事实显而易见。”安子然说道。
如果对方真的在意这门婚事,那么早就应该找上门来了。
苏管家面色忧色,“大少爷,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找他们履行婚约?”
安子然唇角轻微的上扬,眼神坚定地道:“当然要去找他们,就算他们真的忘记了,有半块玉佩在手,也容不得他们抵赖。”
不管事情成不成,他已经决定准备把他们当成踏板来保住安家。
第20章 进京 (3036字)
七天后,安常德风尘仆仆的赶回安远县。
永州与安远县有一段距离,骑马的话来回需要两天。
不过安常德家里并不富裕,特别是安常富过世后,因为他们家之前都会厚着脸皮找安常富要钱,现在翻脸了,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去要银两,所以现在连一匹马都快顾不起,最终不得不找上顺道去永州或者经过永州的商队。
商队的速度比较慢,花在路上的时间比安常德夫妇预计的还要多。
和安常德一起回来的还有江知府的亲信,他的名字叫做钱友好,长得平凡,眼睛却透着算计的j.īng_明,江中庭将对付安家的事全权j_iao给他。
下午,安常德便带着钱友好一起去县衙找张县令。
张县令一听安常德请到永州知府的心腹立刻出来见他们,一听他们的来意,心里早有猜测的他立刻告诉他们一件事。
“常德兄弟,钱大人,你们来迟一步了。”
安常德以为他在推脱,上次也是这样,不过这次他有底气,立刻恼怒道:“张县令,我知道你怕惹祸上身,不过现在有知府大人给我们撑腰,你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说你连知府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县令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威胁自己,怕钱好友误会,急忙解释道:“常德兄弟,你误会本县令了,我的意思是安家的少东家昨天已经离开安远县,你们确实来迟了。”
“你说什么?他真的离开安远县了?”
安常德还没表达心中的惊讶,钱友好便神色一冷。
张县令赔笑道:“是真的,昨天下午才离开的,我的人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离开安远县,我打听到,他把安常富大房的人都给带走了,还有几名丫环和下人,安家的管家倒是留在安家,但他不过是个小人物。”
钱友好y-in着脸,他们的计划主要是针对安子然,他一走,计划就实施不了了,安常富的三房姨太没有实权,根本做不了主,抓了她们也无济于事,在安子然心中估计也没多少份量,至于那个管家,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舍弃的下人。
“是不是你们的计划泄露了?”
钱友好犀利的目光落在安常德身上,事情不可能会这么凑巧。
安常德被他看得心一慌,结结巴巴道:“这个应该不可能,整个计划就只有我和我夫人知道,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小人觉得他应该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安家的基业都在安远县,他不可能会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