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他们才敢毫无顾忌的斩杀他的人。
因为他们都是皇位的竞争者。
“都……都不是……”报信者结巴的说道。
“那是谁?”
“是……是珺王。”
傅元武大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服拖起,一脸震怒的表情:“你说什么,你确定是珺王?”
报信者脖子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慌乱的点点头。
傅元武终于将他甩开,袖子大力甩动发出不小的声响,胸膛剧烈的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但是比起听到江中庭被杀的消息,傅无天出现在小小的安远县反而令他更意外。
原地踱步了一会也没想明白,傅元武蓦地转身,凌厉的视线再度落在报信者身上:“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报信者刚爬起来,立刻回道:“回大皇子,您还记得四月份突然传出珺王成亲的消息吗?”
傅元武回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报信者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当然有,因为珺王迎娶的王妃正是安远县地主家的少东家,此番珺王会出现在那里,正是陪同他的王妃回门,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回来。”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傅元武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相信,只是这个巧合对他是一个打击,想到这,他的怒火又浮上来,“这么说来,账册肯定是落在珺王手里?”
报信者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大皇子心情非常不好,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听说是这样,红州知府刘飞虹已经被珺王抓起来了。”
傅元武的脾气其实不是特别暴躁。
此刻若是换了三皇子傅元yá-ng在这里,他早就拔剑杀人了。
但是现在他一想到他和外公的人竟然栽倒傅无天手里,他也向拔剑杀人,遇到什么人不好,偏偏遇到他。
报信者见他神色y-in晴不定,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大皇子,小人觉得珺王未免太不把您和宰相大人放在眼里了,他明知道江大人是您的人还敢下死手……”
“闭嘴!”
傅元武突然回过身,表情狰狞的怒吼一声。
报信者吓得冷汗s-hi了背,不明白大皇子为什么会发怒,他说的明明是事实不是吗?
确实是事实,但是他不知道傅元武根本奈何不了傅无天。
傅无天手握重兵,回朝后一直都是他们几位皇子拉拢的对象,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原因是他们都知道傅无天身上有先皇的旨意,只是这件事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少,大家也不敢去触崇明帝的逆鳞,因此连提都不敢提。
“立刻给本王备轿,本王要去长孙府。”
傅元武没再犹豫,这件事必须告诉外公,他在红州的人不多,要抽身并不难,但是刘飞虹却是外公的门生。
傅无天一定会调查账册的事情,到时红州大批官员都会背拉下马,他要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应付这件事,眼前必须先通知外公。
他的动作并没有瞒过其他人。
虽然慢了一步,但是他们很快也发现红州的情况。
刘飞虹被关押起来,红州没了主心骨,偌大的知府府也被军队控制起来,这么大的事情都已经传开了。
没过多久,一份奏折便摆到崇明帝的面前。
“皇上,您要不要看一看这份奏折?”太监王平低着头没有看向正搂着一位新晋妃子打情骂俏的崇明帝。
继位二十七年的崇明帝如今才四十三岁,但是外表却已经和五十多岁差不多,到这把年纪依旧沉迷酒色,夜夜笙歌,后宫那些贵妃娘娘已经从争宠变成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的争斗。
许久,崇明帝才抽出空来。
“什么奏折,要是不是什么大事就给朕撤下去j_iao给宰相去办就行了。”
崇明帝仍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回头便又和年轻貌美的妃子调情,逗得她咯咯笑,听得崇明帝骨头都酥了。
王平镇定的回道:“回皇上,是弹劾珺王的奏折。”
一句话顿时把崇明帝的注意力拉回来,崇明帝一把推开怀里的妃子,前一刻媚态丛生的妃子此刻却狼狈的倒在地上,她抬起头正想娇嗔的抱怨一句,却见崇明帝表情骤然变得严肃威严起来,顿时不敢说话了,自个儿起身将透明的白纱穿上,乖巧的退出去。
这是后宫每个聪明的女人都要学会的规矩,否则就会背淘汰出去。
崇明帝平静的看完奏折,合上将奏折扔到地上,用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语气说道:“传朕的旨意,把写这份奏折的人头上那顶乌纱帽摘了,从此不得在朝为官。”
“是,皇上!”
王平完全不感到意外,退出御书房,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
那些人只知道皇上想夺珺王的兵权,珺王一闹出事情就立刻弹劾他,自以为能让皇上龙颜大悦,却不知,这才是皇上真正的心病。
珺王拥有先皇的旨意,连皇上这个大亚最尊贵的人都动他不得,这个时候还来火上浇油,分明就是找死!
于是没过多久。
满朝文武就知道皇上处置了弹劾珺王的官员。
结果流言四起。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皇上是站在珺王那边的,还有人认为皇上其实没有要夺珺王的兵权,只是故意制造假象引出那些对珺王不满的人等等。
一时间,满朝文武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与此同时,红州的局势因为刘飞虹落马开始动d_àng起来,傅无天的动作很快,账册的事情在江中庭被斩杀的第二天就宣传开了,一些准备不及时的官员继刘飞虹之后纷纷落马,抄家的抄家,羁押的羁押。
除此之外,红州一些为富不仁,册上有名的商人也纷纷被抄了家,丰厚的家底令君子城许多人看了都快得红眼病,这是一个极大的肥差,能捞到的油水,绝对比他们贪污几年甚至十几年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