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
“剑卿雪授衣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哦,这个啊,你不知道?”
南天音摇摇头,云朝嘚瑟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来显摆了:“三年前花重锦独自一人来到落霞山庄,杀掉了当时的灵剑阁阁主赵英以及寒络衣夫妇——而剑卿雪授衣就是寒络衣的次女,说起来她本名叫做‘寒江雪’,‘雪授衣’也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给她封的美称而已。”
“原来如此,父母之仇,确实不共戴天。”
“严格来说只是杀父之仇哦~”
“哦?”
说到这里,仿佛是什么机密要闻,云朝鬼鬼祟祟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寒络衣的正妻乃是江梅夫人,而雪授衣是他和妾室韩静所生。”
南天音一巴掌将他拍开。
云朝哎哟一声,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就看见她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你究竟来中原干什么了?怎么尽精通江湖轶事?”
“……”
云朝顿时无言以对,只好干瞪眼愤愤不平地看着南天音,赌气一般往凳子上一坐就不说话了。南天音也深谙他那小孩子脾气,只是放软了声音温声细语道:“你说昙华宫很危险?具体是指什么?“
云朝气鼓鼓的,本不打算理她,但扛不住自己本来就聒噪,加上他也不是个爱生气的人,还是不情不愿地解释了:“魔教三圣君所领导的组织都坐落在一些天险之处,昙华宫则处石林峭壁之中,本就极为难登;其次宫内机关重重,一步踏错就是万箭穿心。这还不算什么,花重锦这个疯子还喜欢豢养一些残暴蛊兽——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她将那些蛊兽放养在昙华宫外围的森林之中。别说闯入者了,就连他们昙华宫内部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在那林子里。”
“……果真是龙潭虎穴。”南天音总结到。
云朝扶额,喝了口茶润喉继续说道:“而且花重锦三年前就练成了《三生花》中部《昙夜》,武功已是登峰造极,除了同样修炼《三生花》的镜神教教主,基本上没人能和她比肩。”
云朝语重心长地看着南天音。
“小天音啊,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凡事还是谨慎些;潜入昙华宫这种馊主意就省省吧。”
“我再斟酌几天吧。”没想到南天音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让云朝顿时气结。片刻后,他补充道:“不是我说,小天音,你要真想进入昙华宫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来听听。”
“武林大会!”
南天音眉头微蹙:“武林大会?”
云朝点点头:“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今年又刚好是第一百年,意义非同小可。本来这大会就是正道与魔教互相刺探示威用的,魔教三圣君都会出席,花重锦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武林大会上做出点显眼的事情,让花重锦留心于我?”
“不愧是我的小天音啊,反应真快。这个方法算是比较保险了,何况你现在处于中立状态,如果能在武林大会上脱颖而出,届时你成功加入昙华宫的几率也大很多。”云朝鼓掌。
南天音思量片刻,一锤定音:“那就这样定了。”
“我会替你加油的~”说完他抛了个媚眼儿,带着绒绒从窗户翻身离开了。
南天音见状也只好无奈地笑笑,低喃了一句小孩子习性便回去睡觉了。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镜神教祭坛却是阴云密布、气氛阴沉。
镜神教教主飞天镜独自一人盘坐在祭坛中央;那是个年轻俊秀的男子,穿着一身蓝白飘逸的衣裳,长发垂落在宽大的衣袍之上。他眉心有一缕鲜红的印记,飞眉入鬓、唇红齿白,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嘴角紧紧抿着,浑身透出一股妖冶的魔魅来。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道飘然若仙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
雪肤乌发、唇若抹朱、身形婀娜、眼尾殷红、容颜倾城。偏偏那双眸子却是如此生冷,带着睥睨一切的高傲。
——正是昙华宫宫主,花重锦!
花重锦缓缓走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看起来你修炼《悬铃》并不顺利。”
她停在飞天镜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飞天镜睁开眼睛,那眼瞳还微微泛着红色。他冷笑一声:“昙华宫主很闲吗?特地到这里来嘲讽我修炼不顺?”
“本座才没这么无聊。”花重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本座替你救出镜湖月,你允本座一份花名册……本座此番自然是来要东西的。”
飞天镜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拿出一本花名册递了过去。
花重锦收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形容的笑。
“本君已经能想象江湖上未来一片血雨腥风的情景了。”
“他们都该死,自己饮了那么多人的血,难不成还想安享余生?”
飞天镜笑了起来:“那本君就等着看宫主的能为了。”
花重锦亦不作答,转身便走。
她走后,飞天镜的唇色越加惨白,片刻,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而从他被衣物遮住的地方开始蔓延开大朵大朵鲜红悬铃花的形状的图腾,那些图腾很快爬满了他的全身,开在脸上,妖冶无比。
“纯阴……终究不是女体,又有何用!”
飞天镜怒而一掌拍到地上!
☆、第十章 云朝②
次日,南天音刚出门就在走廊上撞见了前来寻她的雪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