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南天音倒是别有一番思绪,她倒是觉得,这赵文渊虽心底知晓自己必败,但先前所言看似鲁莽,实则给在场众人留下“虽不敌而不惧”的印象……倒是有几分思虑。
果然不出天权子所料,赵文渊虽是青年一代之中也是罕逢敌手,但终究敌不过《昙夜》的强大,狼狈败下阵来。
而向来对这种事不甚在意、多多少少会给对方留点脸面的飞天镜却是因为先前被挑衅的缘故格外不留情面。
赵文渊才被他踩在脚底,刚刚爬起来,就被他一脚踹飞出了擂台。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泷楚泽看着这可笑的一幕勾了勾嘴角:“看来飞天镜是生气了。”
花重锦则端起了茶杯:“小孩子脾气。”
“哦?若是宫主当如何处之?”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泷楚泽,接着看着台下气急败坏的赵文渊,眼神深邃危险。
“若是我,他已然没命了。”
“逍遥派便是顾忌到你们二人有死仇,这才故意错开。”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尚不值得本座出手。”她话题一转,笑得几分暧昧,“本座倒是很期待……那位年轻的剑卿……”
泷楚泽脸色一变,随即站了起来。
“不许你伤了她。”
“城主这是在威胁本座吗?”
“宫主应当清楚。”
花重锦笑出声来,她上挑妖冶的眼睛闪着愉悦的光,微微一眯,似醉非醉的勾魂夺魄。
“既然是城主的心上人,花重锦自然要给城主几分面子。”
泷楚泽干脆别过头,不再跟她多言。
天权子上台了。
“咳,此次比试,镜神教教主飞天镜获胜!”
魔教那边笑的东倒西歪,正道那边气的嘴角抽搐。
这赵文渊输了就罢了,还输的那么难看!早知道自己要输何必那么嘴贱!白白丢了正道的脸!
台下的雪授衣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至此,双方乃是平局,下一场便是一决胜负了!”他沉了沉气,“第三场:剑卿雪授衣对昙华宫宫主花重锦!”
雪授衣定了定神,提剑上台了。
花重锦也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走了上去;路上正好余光瞥到了人群之中的南天音,对她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嗯?”南天音不解地看着她。
两人站在台上,两两相望;寒江雪一脸凝重,花重锦却笑得戏谑:“……果然是个小美人……难过某人那么心心念念的……”
雪授衣听到她这句调笑更是心中怒火翻腾,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只是沉着声音问她:“昙华宫主,不知你是否认得我。”
“我认得,你是剑卿雪授衣。”
“那‘寒江雪’……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
“嗯……寒江雪……”她很苦恼地思考着,“不记得了,我见过你吗?”
雪授衣提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随即厉声喝道:“你当年在落霞山庄杀我父亲主母,今日,我便要与你清算这血海深仇!”
花重锦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丝丝寒冰一般的杀意。
泷楚泽顿时变了脸色,从位子上突然站起来!
飞天镜被他突如其来动作吓了一跳:“城主怎么了?”
“……”
他不回答,只是牢牢盯着花重锦的动作。仿佛只要花重锦敢对寒江雪下杀手,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样。
飞天镜见他用如此目光盯着台上的两个人,尤其是看向寒江雪的目光柔和不少,当即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泷楚泽竟然喜欢剑卿……
他仔细看了看台上的寒江雪:相貌倒是上品,武功虽好,但也难以和魔教圣君匹敌……真不知道泷楚泽看上了她什么。
飞天镜低头喝了口茶,眼睛悄悄看了看南天音。
他满意地想,果然还本君的眼光好。
花重锦满不在乎:“历来找本座复仇的死人多了去了,本座如何能一一记住?不过……既然今日是武林大会,剑卿又是来找本座清算血债的,不如我们再加一个彩头如何?”
寒江雪不自觉皱了皱眉:“……彩头?”
花重锦像是心情很好,微微一笑,倾倒众生。
“不知剑卿意下如何?”
“宫主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这个嘛……天权子!”
天权子嘴角一抽,暗暗道自己怎么感觉成了使唤小厮了……
不过他虽然心下腹诽,表面上还是得殷勤问道:“宫主何事?”
“请你和在场诸位做个见证,今日我与剑卿比试压一个无伤大雅的彩头。”
“自然可以,不知宫主的彩头是什么?”
众人也好奇地看着她。
花重锦眯着眼睛,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每个被她眼神扫过的人都心里发紧,有的是紧张的,有的是羞的。
南天音还在考虑花重锦那个笑容的深意,便听到周围一阵抽气声,莫名其妙地抬头一看——花重锦白皙纤长的手指正指着自己!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③
花重锦接着说:“若本座赢了,本座便要将此人带回昙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