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南天音口气很沉重,大抵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悲痛:“即便是如何的怒火,也断不需要如此多的鲜血来洗刷;南天音奉劝宫主一句,莫要罔造杀孽,否则最后痛苦的也还会是宫主自己!”
“哦~果然是修佛的弟子,这满口的大道理说的可真是精妙。可惜花重锦本就是恶人,实在无法皈依我佛。南天音,省省力气,莫要把本座惹恼了!”
显然,花重锦和铁连江一样,并不打算采纳南天音的建议。她一挥袖,倾城的容颜上已有薄怒之色;然而南天音却并不惧怕,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但语气更为森冷了:“不屑滥杀无辜……那为何宫主当日要牵连剑卿!”
“南天音!!!”
花重锦突然大怒,一掌将眼前的桌子劈的粉碎!
霎时尘土飞扬,南天音受到强悍掌力波及,加之之前身受重伤,此刻闪躲不及,生生呕出一口血!
她一面咳嗽,趴在地上一手捂住嘴,却阻止不了鲜血从指缝之中渗出。
南天音吃力地抬头,看见盛怒的花重锦胸膛剧烈地起伏,身上早已不受控制地爬满了雪白的昙花图腾!
“剑卿……寒江雪……呵呵……”
花重锦冷冷地笑了起来,状若癫狂,让南天音心惊不已。
“我当初就该直接掐死她……泷楚泽算什么……本座连他一起杀……!”
也不知道是南天音那句话将她惹怒,花重锦的神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疯狂;三生花的强大内力炸的房间里一片尘土飞扬,南天音觉得胸口狞痛,却还得咬着牙试图安抚她:“花重锦……你冷静一些……”
花重锦听到她细弱蚊蝇的声音,低下头眯着眼睛看着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她蹲下去,轻轻抚摸着南天音惨白的脸,将她嘴边那一点鲜血拭去。
然后她突然说:“叫我凤锦。”
南天音怔了。
花重锦带着温柔的微笑,像是逗弄一个孩童一般:“快叫一声,叫我凤锦就好了,我允许你这样叫我。”
南天音犹豫片刻,就见到花重锦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连忙顺着她的意图叫了一声:“凤……锦……”
花重锦听到她沙哑的叫着自己的真名,开心地笑出声,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南天音忍不住垂下头,她觉得浑身骨头都被拆了一遍,疼的她直抽冷气:“花重锦……咳咳……你究竟怎么了……”
南天音声音虚弱至极。
“清醒一点……”
她紧紧抓住花重锦的裙角,将那一小块布捏的皱在一起。花重锦低头狼狈不堪的南天音,突然如梦初醒!
她浑身一颤,昙华图腾霎时消散!
南天音也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南天音……?”
花重锦呆呆地看着昏迷在地的南天音,双手微颤地伸过去抱起她。
“南天音!!!”
见南天音脸色苍白、嘴角渗出殷红血迹,她抱住她的手臂有些微颤,连忙将人横抱起来走出了书房!
房门打开,紫漠红妆二人在不远处候着,见花重锦神色紧张地抱着重伤昏迷的南天音,顿时惊愕不已。
紫漠最先反应过来:“宫主,发生何事……啊!”
花重锦竟然直接走到她面前,眼睛泛红、杀气四溢地看着她:“女颜……姬如女颜在何处!”
“回宫主!前副宫主姬如女颜已然失踪,如今并不在宫内!宫主若想为南姑娘治病,应当找秋千影……”
紫漠虽然看似镇定,但在《昙华》强大的压力下仍是汗如雨下,回答问题也变得急促起来。
花重锦抱着南天音喃喃自语:“秋千影……对……本座应当去找秋千影……红妆!”
红妆一惊:“属下在!”
花重锦厉声喝道:“让秋千影一炷香内到本座房内,若是敢迟到一刻本座就把他拆了丢出去喂狗!”
“是!”
红妆赶紧带着战战兢兢的紫漠快速离开去寻找昙华宫首席医师秋千影去了!花重锦收紧了手臂,看着怀中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的南天音快速赶回房间!
“你不会有事的……”她将下唇咬出了血,呆呆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天音。
「本座不会让你有事的,南天音……!」
一炷香后。
南天音被安放到花重锦床榻之上,花重锦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突然——
“嘭!!!”
一声巨响!花重锦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俊秀男子从外面急匆匆地赶进来,一边跑一边喘气。
“哈……哈……”他抬手擦了擦由于剧烈运动而出的汗,然后心有余悸地看着一旁桌上燃尽最后一抔灰的香。
花重锦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根本听不到那阵巨大的动静。待男子缓过气来,她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刚好一炷香。”
“花重锦!”秋千影听到这句话,霎时怒不可遏地大喊大叫:“你这个神经病!你明知道我在昙华东山的药炉!东山!离这里有多远你不知道吗?!还要我一炷香就赶过来!我都快死在路上了!”
“总算还没迟到。”花重锦看着他抓狂不已的样子微微一笑。
“你很遗憾的口气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