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身上一片紫光闪过,就见原本脏兮兮还打结的皮毛瞬间恢复了柔顺光泽,就连之前深可见骨的伤口也都消失不见。
“冷......妈妈......冷,好冷......”庄泽正蹲在石头上舔爪子,就听见石头边上的小孩儿哆哆嗦嗦地喊冷。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热源,只穿着一件薄薄单衣的小孩儿已经冻得缩成了一团,嘴唇冻得发紫,要是就这样不管,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庄泽纠结地看了好半晌,一阵紫光闪过后,原本只有小臂长的貂竟变得和身边的小孩儿差不多大小。变大了的貂这才终于慢吞吞地纡尊降贵踱步到小孩儿的怀里,立刻就被本能追随热源的小孩儿死死抱住。
......就看在这小孩儿还帮他敷药的份儿上吧......虽然这药也没啥用......
庄泽幽幽地叹了口气,把自己修长的身体摊开,尽力将小孩儿整个裹进怀里。
他就是为了报这涂药之恩罢了......才不是因为这个人类幼崽长得好看呢!
......也不知道人类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么可爱的小幼崽儿都舍得丢掉!这幼崽才出生没几年,这么一小只怎么独自活下去?
啧啧啧,这得是幸亏遇上了他,看在这幼崽这么可爱的份儿上,他就留在这幼崽身边保护他一段时间吧,等给这幼崽找到人类饲养员之后再离开。
苏易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斑驳的yá-ng光透过树叶洒进山洞,外面雪已经停了。
苏易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手里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捏了捏。
“吱吱吱!”放手!本王的尾巴岂是你个人类可以随便捏的!
苏易刚睡醒还有些发懵的脑袋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蹲在自己怀里瞪着豆豆眼和自己对视的紫貂,惊喜道:“你醒了?伤还疼吗?”
貂在小孩儿醒过来之前就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大小,听着小孩儿问话,不屑地哼道:“吱吱吱!”这么一点儿小伤口算什么!
苏易听不懂貂在说什么,伸手小心地触碰着昨天的伤口处,却发现竟然一点儿受过伤的痕迹都没了:“诶?怎么回事?昨天明明还看见身上有伤口的啊!这个C_ào药的效果这么好吗?”
忘了在身上伪造伤口的貂王十分心虚地趴在小孩儿怀里,伸出爪子踩住小孩儿到处乱摸的手,装聋作哑不回答。
苏易虽然非常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追究的好时机。今天大年初一,村里的人昨夜闹得太晚,早上不出意外肯定会晚起。他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回一趟家里,把事先就藏好的东西给偷偷取出来。最重要的是,爸爸妈妈临终前托付给他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的匕首还在那家里呢。
想着,苏易立刻抱着貂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将貂裹进衣服里向外走去。
一夜的积雪足足有小孩儿小腿高。苏易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足有大半个小时,才终于艰难地走回了位于村子边缘的家,曾经的家。
果然如他所料,村子里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人活动的动静。
苏易看了看紧锁的大门,悄悄绕到墙根处,把厚厚的积雪和杂C_ào刨开,露出了个洞,大小刚好够他钻进钻出。这可是他这一个月半夜起来偷偷做的准备。
苏易揣着貂灵巧地从洞里钻了进去,趁着院子里没人,悄悄溜进了位于厨房旁边的储物间。自从这个家被舅舅一家强占了去后,他就住在这里,他偷偷整理好的财产也都藏在里面。
苏易从墙角的一堆柴火后面摸出了个小包裹,里面不仅有那把匕首,还有他偷偷藏起来的两百块钱和五个馒头。小时候爸爸带他去过的,他记得翻过灵山,后面就是个小镇,这五个馒头应该够他到达小镇之前吃的了。
苏易把包裹背在背上,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主卧的房门开了,和还穿着睡衣起来做饭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女人一看见小孩儿就变了脸色,再一看小孩儿背上还背着包裹,立刻尖声叫喊起来:“你个小杂种还敢回来!还敢偷我家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女人抄起门边的扫帚就朝小孩儿打过来。
苏易刚想往边上躲开,却忘了脚已经陷进了积雪里,一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正好被女人一棍子打在背上。
女人一把揪住小孩儿的头发,另一只拿着扫帚的手高高扬起,刚要对着苏易一顿狠揍,就见眼前闪过一抹紫色,揪着苏易头发的手就被利爪狠狠一挠,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女人吃痛地放开了苏易的头发,捂着手瞪着地上的紫貂,恶狠狠骂道:“你个畜生!还敢挠人!果然狗杂种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吱吱吱吱吱吱!”骂我们崽子是杂种!还敢骂本王是畜生!你是不想活了!
庄泽炸起了一身的毛,一个猛扑直接扑到了女人的脸上,几爪子下去,就见女人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被毁了容的女人单手捂着脸尖叫,另一只手还试图去抓面前挑衅地吱吱叫的貂。
庄泽刚要再扑上去补几爪子,却突然被苏易从背后抱了起来,扯着包裹就往外跑。
“吱吱吱!”你跑什么?有本王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