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深……灵渊想到这个名字,突然灵机一动。
罗叶还在自顾自说道:“你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你也只能等待结果。”
说完了,他却突然发现,灵渊竟还在笑,就像是笑他们的计策注定要失算一样。
罗叶起了一丝警惕:“你笑什么?难道你有本事突破仙帝创造的幻境?”
灵渊摇了摇头:“不,我确实不能,但有一个人可以。”
“谁?”
“阮梦深。”
“他?”罗叶忍不住笑了,只当灵渊是被逼急了,开始说胡话。
灵渊道:“你不要觉得好笑,他可能没有本事突破这幻境,但他却有能力,让我免于被你们改变。”
“哦?”罗叶道:“我倒是很好奇,他能有什么方法?”
灵渊平静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凡人会生老病死,你知道么?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天,我也会跟着不复存在。在你们眼里,他的一生肯定是短暂至极吧?所以,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甚至你们的计划还未真正开始,我便已……”
罗叶已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你将自己的命数与他相连了?”
灵渊笑道:“不错。”
罗叶震惊片刻,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方:“灵渊,你真让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竟不知轻重至此。”
“我可不像你们,”灵渊无所谓道:比起像王八乌龟一样命长,我还是更愿意活得自在随心,哪怕短如朝露。”
罗叶拿无药可救的眼神看他一阵,转身拂袖而去了。
灵渊见他匆匆离去,暗自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开始紧张,心道:阿眠呀阿眠,这一回可真要考验你我之间的默契了。
☆、执拗
顾雷鸣看见林风叹带回来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道:“林师弟,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林风叹头也不抬:“他现在无依无靠,又有仇家为难,待在我们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顾雷鸣脸色开始发臭:“林师弟,你怎么了?怎么开始做起见义勇为的好事了?他r.ì子不好过,难道不是他自找的?我们可没有义务养他这等人!”
孟息被人嫌弃惯了,听着倒也没多大感觉,他心不在焉道:“对啊,这位大个子师兄说的真对,林风叹你快听听劝,赶紧放我出去自生自灭吧。”
林风叹黑了脸:“大师兄,你不该这样说他。”
顾雷鸣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他的这位小师弟今天是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反常?
若不是有点怵林师弟的脾气,顾雷鸣真想伸手摸一摸他是不是发烧了,怎的像是烧坏了脑子。
顾雷鸣将矛头指向孟息:“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孟息冤的要死:“哎大个子师兄,你说话能不能讲讲道理,谁给他灌迷魂汤了?您难道没有看见,是他硬要绑着我来的吗?”
真是冤比窦娥,孟息暗自嘟囔:“若不是这厮犯了病要捆我来,谁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风叹当没听见,对顾雷鸣道了声:“师兄,这事你不用管,我已下定决心要护他。”
说完便拖着孟息,要往自己的房里去。
顾雷鸣绷着脸色,对他的背影道:“随便你吧,我管不动你,但我告诉你,现在师父回来了,你最好跟他去说。”
林风叹的背影顿了顿,回头道:“师兄放心,师父在就更好了,他一定会同意我的决定。”
顾雷鸣一愣:“为什么?”
林风叹道:“因为这本就是欠孟息的。”
林风叹的屋子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背着光,y-iny-in沉沉,没有多少热乎气儿。
孟息被按在椅子上坐着,扭了扭自己被绳子捆得发麻的手腕,百无聊赖地,看林风叹做着那跟他冷峻外表丝毫不符的事情——打扫房间。
孟息忍不住挖苦:“瞧你们这仙修的,跟那艰苦贫寒的庄稼汉有什么区别,无半点潇洒可言。”
林风叹瞥他一眼:“你觉得什么样才是修仙、才是潇洒?”
孟息纵使被人绑着,也要刻意做出一副自在恣意的姿态,他翘着脚抖着腿,畅想道:“怎么也该是来去如风、脚不沾尘,至少,绝对不可能再干这些粗活。”
林风叹用拂尘扫去案上的积灰,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摇头道:“你想的太天真了,直接成了神仙,倒还可以像你说的那样,但谁能一步登天呢?修行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孟息晃着腿,不怀好意道:“你的师父不就是吗?啊,我明白了,他跟着神仙搞断袖,得了这平地升仙的恩惠,所以你也学他,染上了这种坏毛病。”
此话一出,林风叹立刻黑了脸,他刷地撇下拂尘,转身迈到了孟息身前。
孟息看着林风叹不善的脸色,忍不住怕的蜷缩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昂起头来,摆出纸老虎的架势,外强中干地瞪回去。
他在害怕,却又要故意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
林风叹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他忍不住朝椅子上的人伸出手去,孟息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又是一颤,正紧张着,林风叹却拉过他的手,轻柔地为他解开了腕上的绳索。
那双消瘦的手腕被绳索勒出了乌青、也磨破出了血痕,林风叹把他的手捧着,盯着上面的痕迹发愣,看他那样子,似乎就要忍不住凑上去吹一吹了。
孟息看见他的表情动作,瞬间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别扭地抽回手来,背到身后,嘟囔道:“喂,不是吧,你真的......这也太恶心,太r_ou_麻了。”
林风叹看着他:“既然弄疼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