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英更惊讶了:“你要跟我们尊者打架?为什么?”
灵渊君不想再说,准备绕过她进去找人,绯英喊他:“你不用在这里找了,尊者拿到了你j_iao给他的线索,已经出去办事去了,他不在这里。”
灵渊君有些怀疑,又想着不管罗叶在不在,如果阮梦深真是被他带走藏起来了,应该有很大可能就藏在这府里,自己怎么说也要进去找上一找。
绯英见他脚步不停,完全不听自己的,只能在后面跺脚。
蓝雲却在房顶上幸灾乐祸地拍巴掌,笑嘻嘻道:“好呀好呀,他们俩要打起来了,尊者这下要把他赶出去了。”
绯英没好气道:“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吧,我看你呀,就是嫉妒灵渊君。”
蓝雲不服:“我嫉妒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嫉妒人家英俊潇洒,不像你,七百岁了,看着还是个小娃娃。”绯英道。
蓝雲气得瞪圆了眼睛,道:“你比我还老,不也是个娃娃样?”
“哼,娃娃就娃娃,我甘心做个娃娃,可不会嫉妒人家。”
蓝雲道:“你是不嫉妒人家,只不过一看见英俊的男的就犯痴病,其实人家看你就跟看孙女一样,你就别想了!”
绯英气急,刚想反驳,又忍住了,她不想再跟对方吵,毕竟自己是要大上一些,男孩子又总是不如女孩子成熟,自己总要忍让他一些。
她童真的脸上露出个沧桑的表情,叹息道:“我发现一谈起灵渊君的事情,我们两个就会吵架,真是奇怪。”
灵渊君却不知道外面有两个小娃娃在为自己争吵,他已经快速地找遍了罗叶尊者可能会呆的地方,发现他好像确实不在这里,阮梦深的躯体更是不见踪影。
他走在连接宫殿亭台的湖中廊桥上,向远处的湖对面望去,那里花树成荫,隐藏着一处清幽的居所。
他还没有去过那里,不做多想,灵渊君立刻飞身而起,向湖对面掠去。
灵渊君在神叶府住了几r.ì,知道这里是罗叶养花植树的地方,每隔一天都会有宫娥在这里打扫修枝。
此时不到打扫的时候,这里显得分外的安静,落英缤纷,花香袭人,踩在落红之上行走,真有些步入世外桃源的感觉。
也许这里,才真正像是人们想象之中的仙界。
可风景再美,灵渊君此刻也无心欣赏,他只想到那花林后的房子里去,看着罗叶在不在,更关键的是,阮梦深在不在。
他到了别院门外时,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了,那园中的一棵繁茂的花树下,正俯着一个清淡的人影。
那人一身素雅的云雾绡罩锦,迭罗轻衣随意地铺陈在地,与满地落花残红拢作一处。
灵渊君乍一晃眼,还以为是这府中的宫娥,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子的身影,看着也分明不是罗叶的身形。
他再看一眼,却霎时间愣住了,他突然从这个人的背影里,发现一丝要命的熟悉。
灵渊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走近几步,那人听见脚步声,动作一顿,回首望来。
看见他的脸,灵渊的心立时狂跳起来,呼吸都几乎滞住了。刚刚便在胸口徘徊的那个名字,终于脱口而出。
“阮梦深……”
☆、重逢之喜
“阮梦深……”
怎么可能?阮梦深怎么可能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可眼前的人是那样的真实而又熟悉,让灵渊君忍不住一阵迷茫。
灵渊不敢认,他怕这人又是罗叶尊者幻化而成的,兴许几r.ì不见,他的伪装又j.īng_进了,连眼神气质也学得分毫不差。
那个“阮梦深”站起身来,问道:“你是来拜访罗叶尊者的吗?他此刻不在府中。”
真的是他?灵渊君心脏狂跳,感觉自己几乎语颤:“你……你怎么会……”
那人眉间微蹙,露出个困惑的神色,声音像是玉珠落盘,说出的话却如同当头木奉喝,他说:“阁下是谁?我们认识吗?”
灵渊心中陡然一沉,喉中发起苦来。
他竟然又忘干净了。
灵渊向着那花树前行几步,又不敢靠得太近,唯恐惊扰了画中人。
他苦笑道:“这是什么道理,每次与你重逢,都搞成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
阮梦深眼睛轻轻眨了眨,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他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
灵渊君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他接着道:“你是不是灵渊神君?我听罗叶尊者说起过你。看您的样子,好像是认得我,我却不记得何时见过你。”
他放弃的笑了笑,抱歉道:“对不起,我记x_ing不好,可能见过面也忘记了,”他朝灵渊君一揖:“那就当作是初见吧,灵渊神君,在下阮梦深,幸会神君尊驾。”
灵渊君感觉自己呼吸都麻木了,他僵硬地回了一礼,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梦深指指一旁的石桌石凳,道:“灵渊君不妨先坐下歇息片刻,喝上几杯茶,罗叶尊者此刻不在,您还需等上一等。”
灵渊君走到石桌旁,果然看见桌上放着茶具杯盏,细瓷茶壶中正飘出袅袅白汽。
阮梦深又俯身到树下,去摆弄树脚下的几截木头。
灵渊君看了半晌,忍不住问他:“你在做什么?”
阮梦深道:“我在这里放上几块陈木,让它们在这树下沾受潮气,过上几天,便可长出菌子来。”
他笑了笑:“这还是我向从前的一位朋友学来的,这法子屡试不爽,十分有用,这天界神物遍地,木头是神木,水是仙水,恐怕会长出神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