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罗叶尊者抓住了她话中的信息,“他是谁?是不是元彭神君?”
绣姑的脸却突然y-in沉了下来。
她y-in郁道:“罗叶尊者真是一表人才。”
罗叶尊者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
绣姑又道:“可惜,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罗叶不明所以。
“头发。”绣姑叹息道:“尊者竟然是白头发,这就不太好了。”
罗叶尊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难道你也觉得白发显老些?可本尊这是天生的。”
绣姑道:“不是,是黑线头夹在白头发里,太显眼了。”
在他们周围,那层层叠叠的黑线已经蠕动起来,如同密密麻麻的蛇虫,朝着罗叶尊者游了过去。
☆、天殿对质
绯英正在阶前踢石子,突然看到灵渊神君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回她没有直接迎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用一副欲言又止的奇怪神情看着灵渊。
灵渊君奇怪道:“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绯英道:“我发现你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灵渊道:“哪里不一样?”
绯英道:“我从没想到,灵渊君竟会……那样!”
灵渊眨眨眼:“哪样?”
“竟会见色起意,轻薄人家好看的公子。”
灵渊忍不住笑了,点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轻薄不轻薄的。”
绯英撅着嘴,有点不高兴。
灵渊道:“等罗叶尊者回来,麻烦你通禀一声,我不能再叨扰下去了。”
一听这话,绯英有些急了:“灵渊君要走?”
灵渊颔首。
小女孩的眉毛皱成了蚯蚓:“为什么?为何突然要走?”
灵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突然赶到的“客人”打断了。
只听一阵响动,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堆天兵,将灵渊与绯英牢牢地围在了当中。
绯英吃了一惊,但她毕竟不是个真正的小娃娃,她虽是孩童的身躯,却有着成人的镇定。
她当即上前几步,摆出一副小小当家人的气势,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擅自闯进罗叶尊者的仙府,有没有规矩!”
几个神官从兵阵中走出来,其中一个笑道:“小鹤童莫急,我们不是来找罗叶尊者麻烦的,而是来抓你旁边这个大魔头的。”
绯英一个没有灵渊君腿长的小娃娃,此刻却有着丈高的气势,她哼了一声,厉声道:“灵渊君现在在神叶府里,就是神叶府的客人,我偏不让你们动他。”
几个神官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娃娃n_ai声n_ai气地吓唬人,实在有些好笑。
绯英气得直跺脚:“混蛋,笑什么笑!看本姑娘啄瞎你们的眼睛!”
她说着就想要变幻成鹤形,好去惩治这帮瞧不起她的人,这时候灵渊君却伸手,轻轻地按住了她肩膀。
绯英抬头一看,只见灵渊君笑眯眯的,对着她眨眼道:“小丫头,不错,气势比本君都足。”
绯英看着他的笑容,又被他这么一夸,忍不住脸上发红。脸一红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不久前她看到的,灵渊君将那个漂亮公子压在身下,跟野兽一样,浑身散发出陌生的侵略感,她一想到这个,脸就更烧了。
神官道:“灵渊君,你是直接跟我们走呢?还是抵抗一番再走?”
灵渊道:“其实你们带这么多人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本来就是打算去找你们的,你们这一趟,实在是白跑了。”
“哦?灵渊君想通了,不再逃了?”
灵渊君笑道:“对,我想通了,与其自己东奔西逃,不如拼着试一试,能不能让别人逃去。”
神官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但能轻轻松松地把他带走,省去了一番苦斗,当然是件好事。
他一摆手,对灵渊道:“请吧。”
灵渊提步要走,绯英却抓住他的袍子不放,小脸皱成了一团,急道:“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跟他们走呢?他们会杀了你的!”
灵渊君捏捏她的圆发髻,弯下腰对她道:“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你帮我去告诉那个小院里的公子,说我办事去了,让他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还是会回来继续缠着他烦他的。”
绯英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任由他的袍子从手中滑出去,看着他被那群来者不善的家伙簇拥着离去。
元彭神君已经回到天界许久了,但他一直谎称闭关,没有出来管过事。
这真是他过得最清闲的一段r.ì子了。
他跟天君一样,是目前天界所有的神仙里,最早飞升的凡修。
他与天君几乎同时飞升,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却成了一对冤家。天君总爱跟他比这比那,而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天君的继任大典上,有不懂事的神仙说了一句“还是元彭神君更适合坐这个位子”。
天君好酒,贪玩,元彭做起正事来却是一板一眼,虽然他不是天君,但这天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管的可要比天君多得多了。
自己何必总是Cào这么多心呢?唉,怪就怪天君实在太喜欢悠闲,而自己又实在是个闲不下来的神仙。
今r.ì终于到了不得不“出关”的r.ì子,元彭神君在镜前整理好衣冠,与镜中那个一丝不苟的人对视半晌,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绢帛,又将上面的文字看了一遍。
这是灵渊呈给天君的控状,细数了元彭的种种罪过,写了他是如何在凡间豢养凡人杀手,如何残杀凡人栽赃陷害天诞神君,又是如何控制了离象真人,还在萍虚仙山设下陷阱,豢养毒褐蜥猎杀神仙,十分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