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是,我真的一直没有放下。即使每天看似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走到哪里都有人陪,有个男神一样的人物为我的事考虑周全,心里却一直有一道黑洞,任何人也没办法填满,除了她。或者说,早就在有她的位置建立起了一道墙,固步自封的走不出去,别人也不可能进来。
其实早就发现耳钉不见了,在第一次和顾一言逛完街之后,耳钉随着钱包一起不见了,估计是走在路上被人偷走了。而《下个,路口,见》这首歌,也是我故意要顾一言唱的,以他的影响力肯定满世界都知道他要唱这首歌。自己固执的想假装不知道不在意,只是想知道我在意的那个人,会不会发现会不会在意。
结果现在实验成功了,她在意。可是她的在意也只是在意而已,大概只要我把耳钉戴上,不去听顾一言唱歌,证明在我心目中她比其他人都重要。好像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她就可以满意的继续离开,远远的看热闹。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开心的想着,她在意是因为吃醋,她暗搓搓的做这些事情是因为她的骄傲。可是现在,就算她亲口承认,我想我的认知里还是会画上一个问号。承认了又怎么样,她随时可以潇洒的抽身离去,越陷越深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段感情是否值得。
原本我就是个悲观的人,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卑的情绪确实一直如影随形,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任何人的喜欢。尤其在经历了她的一次次若即若离之后,我真的很想大声说受够了,却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默默叹了口气,人在黑暗中果然容易想些没有由来的东西。
外面的烟火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再不走估计宿舍就要锁门了,我也应该回去研究怎么跪求原谅拯救我们友谊的小船。想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却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大多数来自顾一言,还有就是寝室的三个人。
早就告诉过自己应该珍惜身边的人,而不是那些一早就想着成为过客的东西,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可事实却是,安慰别人的道理我都懂,换到自己身上则做不到。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来自顾一言,我几乎没有勇气接起来。
“喂。”弱弱的应了一声,莫名出现心虚的情绪。
“你在哪。”简单三个字,从顾一言嘴里说出来,好像耗费了很大力气,估计已经无语到骂我都不想了。
“文学社的活动室...”只是很普通的一问一答,我却心虚到不行,始料未及的谎话自己就冒了出来,“今天排练完有东西落下了,我过来拿一下。”
“我去找你。”顾一言似乎相信了我的话。
“不用,马上熄灯宿舍要锁门了。”没有勇气见电话那头的人,我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在苏孜那里受到的伤害,正在顾一言身上一点点讨回来,不管他是否无辜。
短暂沉默后,顾一言的声音坚定而强硬,“宿舍楼下见。”
☆、第91章
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宿舍走去,有种不知来源的心虚感,尤其是听到电话里顾一言莫名沉重的声音,好像我真的做了错事一样,明明只是没有听他唱歌而已,虽然传说中那首歌是特意为我唱的。
走到宿舍已经还差几分钟熄灯,已经习惯了周围探照灯一样的眼神,也不会感觉特别不舒服。
顾一言如同约定一样站在宿舍小院子外面,舍管大婶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他一副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看着灯光投影在地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生出一股寂寞的感觉。
“回来了。”这人背后肯定长了一眼,我刚靠近,顾一言突然开口。
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好像自带背景音一样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矫情得不要不要的。话剧社的人居然无视他的演技天赋不要他上台,真是浪费人才。
“马上熄灯了哎。”我有些尴尬的笑着,潜台词是赶紧回去现在这样子好可怕。
“今天晚上教学楼停电检修。”顾一言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呃,你怎么知道。”好吧,既然他不想走,出于道义我应该陪着,毕竟是我放人家鸽子在先,但愿在舍管大妈心里我不会变成乱搞男女关系的黑名单第一人。
“公告栏里挂了告示。”指了指院子里的公告栏,顾一言皱着眉头问得有些疑惑,“原来你不知道。”
朝着顾一言指的方向看去,公告栏摆放在院子出口处,白色半面墙那么大的纸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教学楼断电整修请自行安排自习几个大字,大概五百度以下的近视不戴眼镜都能看清。
落款是前几天的时间,现在看觉得再显眼不过,明明每天进进出出都会习惯性的瞟一眼最近有什么大记事,可是我就是没看到这则挂了几天的关于停电的内容。
学校有事都会通过公告栏传达,属于比较官方的设备,所以学生们基本都养成了看公告栏的好习惯,由此可以推断的是,虽然我没看到这条告示,苏孜不一定看不到。
而且,有个很大的可能是,她就是因为看到了知道今晚会停电,所以故意去了文学社的活动室。联系苏孜故意将自己锁起来的事情,我进一步肯定她只是不想让我听到顾一言唱那首所谓的属于我们的歌。
既然那么在意顾一言的存在,为什么当初要放手。现在后悔了还是觉得无聊,过来撩一撩我找乐子嘛,她准备怎么收场呢,或者这就是她想要造成的全部后果。
“不好意思,你特意唱歌我却没有在。”我主动道歉。
“我没唱。”顾一言摇头。
“呃,为什么,你的节目不是已经上了节目单分发下去了,临时改变真的没关系嘛?”未免也太过任性了吧,这不是把全校人甚至外校特意过来看他的崇拜者们都摆了一道嘛。想着自己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人,我的罪孽感更加深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