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浓荫一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爷爷,还这样出言不逊,顿时火从心头冒了出来。瞬间拔出了自己的剑,剑锋直指着季疏之:“你们黄金城的家事我不参与!但是就算是要将季夫人送回来,也需要得到季维之季城主的示意,你说呢?季管事!”
“哼,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也好!你以为我会害怕吗?这么多年,你以为没有得到默许我会逍遥到现在?”季疏之毫不畏惧地冷笑道。他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东西在叶浓荫眼前晃了晃。
叶浓荫定睛一看,那是一枚翎梭。外表几乎和林致给自己的相同,就是中间镶嵌的东西不一样,季疏之手里的翎梭中间镶嵌的是一块黄色的琥珀。
“现在它在我的手里!这座黄金城就是我的!我就是它的主人!”季疏之说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得意的疯狂。
叶浓荫凝视着他的样子。
“你现在还想造次吗?倘若你爷爷还在,他也得对我毕恭毕敬,更何况是你!你整个麒麟山庄我都看不上!我可没空绑你的人,和你过家家!”季疏之的言语中带着嘲讽。
叶浓荫被他说的话弄懵了,分辨不出真假,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季疏之见他没有收回剑的意思,不再多言语,面露凶光,向身后招了招手。这时一个人影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
叶浓荫一看,那个人影正是那天拦住他们去路的带斗笠的人。他头上没有再带着斗笠,眼神却依然像之前一样,充满杀机。
“剑奴,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要你请这位叶大侠出去!”季疏之命令道。
剑奴听到后回了声:“是!”立马抽出长剑,一把将叶浓荫的剑挑开。
叶浓荫顺势向后退了两步,剑奴紧逼不放,一路攻势凶猛。两人直到退出房外,才伸展出手脚。
在几个回合的交手后,叶浓荫也发现剑奴的整体状态确实不似常人,表情凶狠,招招毙命,准确而有力,没有半点犹豫。似乎不知闪躲与避让,整个人就是一把利刃。
叶浓荫想起谢泽被伤,便对剑奴丝毫不留情。两人同时从阶梯上一跃而下,落在城外的空地上。
剑奴直冲向叶浓荫,剑锋直刺叶浓荫的面门。叶浓荫未着急躲避,直到剑锋走近时,他才向左一闪,之后迅速腾空一跃,长剑横着就挥了出去,在剑奴的后背上拉了一条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但是剑奴却毫无反应,转身便是一个竖劈,直追上叶浓荫的剑。两剑向抗,叶浓荫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很大,便不再蛮力相抵,手腕往下一沉,整个人向右回闪,长剑横切向剑奴的双腿。
剑奴见势,以剑为盾,挡住了叶浓荫的剑身。叶浓荫趁他低头之势,一纵跃起,直踹向他肩头。力道较重,剑奴无力抵挡,后退几步后跌倒在地。叶浓荫趁势追击,长剑直向剑奴咽喉刺去。
剑锋刚靠近人身,叶浓荫就发现对方的左手已伸入怀中,他顿时想起了谢泽的提醒,剑锋一转,向下竖切,瞬间鲜血已流了出来。剑奴的左腕已被砍断,但他脸上仍然没有痛苦的表情,仿佛就不知疼痛。
剑奴以剑撑地,站起身,双眼已经红到仿佛要滴出血。继续挥剑向叶浓荫刺来,叶浓荫凭空跃起,剑刃极速在剑奴的颈项间绕了一圈,像是画了一道红线。剑奴不再前冲,站在原地停顿了很久,之后踉踉跄跄地向前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叶浓荫刚准备将剑收回剑鞘,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那人说道:“我早已接到命令不能对你下手,所以次次都放过了你!没想到你却不依不饶,步步紧紧相逼。今天你却把他杀了!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在他身上?”
叶浓荫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他转过身来,又看到了那个穿着斗篷的人,此时他正站在自己面前。
第22章 论道
穿斗篷的人脸上蒙了一层黑纱,叶浓荫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
“近千人中才挑出这么一个优质的剑奴,我一路将他从西域带回来,培养了这么多年,本来他已是我最好的工具!都是因为你!”穿斗篷的人愤恨地说。
“你到底是谁?”叶浓荫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问。
穿斗篷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控诉道:“若不是你横c-h-a一手,没有人知道袁木深的死因,宋言回也不会自毙!就是你,屡次断我手脚,真是不明白他要留着你干什么?”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培养那么多杀人的工具?”叶浓荫继续问道。
“我?哈哈哈哈……你无须知道我是谁,我的使命就是杀人,没有为什么!”穿斗篷的人回道。
“但是我今天不想听命做事了,与其被你断手脚,不如先送你归西!”穿斗篷的人咬牙切齿地说。于此同时,他从腰间抽出一条钢鞭。钢鞭一挥响声惊天彻地。
那人右手一挥,钢鞭直冲叶浓荫而来,叶浓荫急忙闪躲,一跃跳起,那钢鞭确似银蛇般缠绕在他的右腿上。那人向回一拉,叶浓荫用剑撑住地以抵抗他的力气,地上却被长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叶浓荫见势不对,定了定脚步,纵身直跳上那人的肩上。此时长鞭却被带回到穿斗篷的人的身上,他一时无法伸展开,立马转身收回了长鞭,顺势将叶浓荫从肩头甩落下来。
叶浓荫稳稳地站在地上,长剑齐胸,一个箭步直刺对方面部。那人连忙再挥出长鞭,鞭子紧紧地裹住了叶浓荫的长剑,长剑动弹不得。叶浓荫一直被拖至跟前,借着拖力,双脚直踹在穿斗篷人的前胸,那人被踹坐在地上。
叶浓荫再次挥出长剑,刺向那人面部,想挑开他的面纱。穿斗篷的人极速抬起右手,瞬间几只袖箭飞向叶浓荫。
叶浓荫连忙挥动长剑将一排袖箭打落在地。
就在此时,穿斗篷的人却再次从袖中发出一排袖箭,叶浓荫连忙后退了几步,那人却乘势跃起身,趁机逃走了。
叶浓荫看着那个逃走的背影发了呆,他脑袋中闪过一个奇怪的猜想。
叶浓荫回到筵时,夏晓棠告知他,徐清风已经自行离开了,说是要去甘宁庵做比丘尼,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为阮华君诵经。
当他走上楼时,杭蓁蓁拦住了他:“你找到林致没有?”
叶浓荫沮丧地摇摇头。
“我之前也分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一有回信,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杭蓁蓁说。
“多谢!”叶浓荫回道。
杭蓁蓁深吸一口说:“不要你谢我,我找他与你无关,是念在我与他的情分,一声蓁姐就够了。”
叶浓荫默然不再赘言,看着杭蓁蓁离去的背影,内心又有些歉疚。
对于杭蓁蓁这样的女子,叶浓荫知道,她极有主见,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所以他从不假惺惺地对她说“找归宿”一类的蠢话。她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喜欢时不需要征得那人同意,不喜欢时也不会告知一声,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心......
晚上,叶浓荫坐在灯下回想起白天看到的季疏之的疯狂模样,又想起之前龙羽看到翎梭以后的态度变化和孔南越向自己讨要翎梭时的情景。他深深感觉到爷爷也和这翎梭也有着断不开的联系,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按他们的意思都认为麒麟山庄必有一块,如果这个东西十分重要,那爷爷为什么没有给自己呢?
他又再次揣度起爷爷的遗言:成为天下第一......丢掉剑......难道不是说要远离纷争,归隐山林?丢掉剑......他又拿起自己的那把“载寒”仔细端详起来,“载寒”就是爷爷送给自己的,爷爷会不会......
叶浓荫敲了敲那刻有麒麟纹的剑首,然后用把钢制的小刀将剑首与剑茎撬出条缝,慢慢地拧出剑首。这才发现“载寒”的剑首确实不是实心的,里面填充了软木,而软木中间正嵌着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