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伊肘部支地,五指插1进容瑾年发丝里,不让她乱动,同时,另外一只手隔着衬衫抚摸,惹得容瑾年全身都发烫,热得她好想脱衣服。
如果不是一通电话,也许,她们真的会做下去。但容瑾年的母亲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再次问及容瑾年的情况。容瑾年脸红气喘,深呼吸几次才开始说话,“妈。”
“我……我和朋友一起。”
“你认识的,夏青伊。”
“她挺好的啊。”
“是吗?”许久,容瑾年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谁说的?”容瑾年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夏青伊,她正在勾火,柴火发出噼里啪啦声,还有木柴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夏青伊衣袖工工整整挽上去,露出白皙嬴细的手臂。
“嗯,我知道了,”容瑾年声音突然低落,“不管真假,你别跟别人乱说。”容瑾年又说了几句才挂断,夏青伊已经去做饭了。
容瑾年跟到厨房去,夏青伊正在洗菜,容瑾年盯着她的背影出神,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容瑾年走进去,“我们吃什么?”
“火锅。”夏青伊淡淡的声音,很柔,“好吗?”夏青伊双手正洗生菜叶,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容瑾年心底有隐藏的情绪。容瑾年愣了愣,“好。”夏青伊浅笑,嗯了一声。
“夏青伊……”容瑾年迟疑很久,开口叫她,夏青伊嗯了一声,她知道,容瑾年有话想说,“怎么了?”夏青伊其实并不是很想问,莫名地觉得,谈话内容是她所不喜的。可容瑾年想知道的,她会毫无保留。
“你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容瑾年轻声问,夏青伊舔舔唇,手里的动作停下,水流哗哗的,单一的声响。
夏青伊没做声,拿起虾,继续冲洗。容瑾年心里一紧,难道母亲说得是真的?夏青伊的反应,说明她不想说,按理来说,她不该再问……可是,容瑾年想知道,“我好像从来没看见你给阿姨叔叔打电话,夏青伊……”
水流声戛然而止,夏青伊关了水龙头,轻轻呼了一口气,双手撑在台上,像是需要借助外物才能让自己站稳,“我,没有家。”极轻极缓的声音,容瑾年还是听出来了,夏青伊的声音在发颤。
容瑾年的心,猛地作疼,唇角动动,却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许久,夏青伊微微低头,身体微微耸着,容瑾年看见她的双手用力抓着面板,夏青伊哭了吗?
☆、第100章
容瑾年下意识迈出步子,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人已经到了夏青伊身后。抬起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指尖动了动,容瑾年呼吸紧致,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触碰夏青伊。
如果触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主动,总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因为你主动了,所以,你要掌控接下来的局面。
当夏青伊轻轻的抽泣声第一次响起时,容瑾年的手,先于大脑指令,触碰了夏青伊。
夏青伊缓缓转身,一双泪眼,让容瑾年也跟着酸了眼眶,“夏青伊……”容瑾年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叫她,夏青伊猛地扑进容瑾年怀里。
容瑾年向她展开怀抱,将夏青伊抱在怀里,夏青伊压抑的哭声,终于开始放肆。
容瑾年轻抚夏青伊后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原来,看夏青伊哭,她的心依旧是疼痛难忍,一如小时候那样,看见夏青伊哭,她会跟着心疼。
容瑾年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在她怨念最深时,她真的想过,要让夏青伊在她面前落泪,她想她一定很爽。
可此刻,一点都不爽,容瑾年心疼得呼吸困难,她对夏青伊的在意,从未减少,不知道是不是被压抑隐藏太久,现在,已经开始满溢出来。
小时候,她会舔夏青伊眼角的泪,容瑾年此刻捧着夏青伊的脸,忘记要害羞,主动迎上去,舔吻夏青伊的泪珠,一如小时候那样,味道苦涩。
夏青伊双手捧着容瑾年的脸,突然亲上她的唇,深深地吮吻,夺走容瑾年的呼吸。
容瑾年唔唔地叫,却无力推开夏青伊,起初意识清醒时,容瑾年还软软地推了几下,可夏青伊攻势汹汹,容瑾年全无招架之力,渐渐跌入到夏青伊所创造的七彩世界。
夏青伊,你快看啊,好多好多的烟花,在我眼前一起炸开,绚丽得容瑾年睁不开眼睛。
容瑾年意识再度归来,是因为呼吸困难,她需要氧气,所以,容瑾年才开始大力挣扎,“唔~夏~”容瑾年艰难地偏过头,只说了一个字,呼吸再度被夺走。
容瑾年不是真的无力拒绝,而是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作怪,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模糊的影像,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她在为夏青伊而疼。
夏青伊的几乎是边哭边吻她,她不知何时被夏青伊压在厨房放菜的台上,身体向后弯曲,几乎要到九十度。
她躲一点,夏青伊就前进一点,她根本躲不开,夏青伊压着她,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流进嘴里,咸苦的味道,这样隐忍哭泣的夏青伊,让容瑾年不忍推开。
更何况,从内心深处来讲,她喜欢夏青伊的吻,喜欢夏青伊给予她的一切……她一定是病入膏肓了,容瑾年因为夏青伊的呜咽声,忍了许久的泪也滑下。
怕被发现,容瑾年想偏头,夏青伊却不依她,不过也停止索吻,低埋着头,剧烈地喘息。
容瑾年的泪水无声流淌,夏青伊闭着眼睛,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她再次俯身,去亲吻容瑾年的泪珠,沙哑的嗓音,“年年~”
“嗯~”容瑾年气息很急,用力吞咽口水才发出一个单音节。
容瑾年低垂眼眸,浓密卷翘得睫毛颤动,更多的泪珠滚落。
夏青伊拉开几厘米的距离,泪眼望着容瑾年,舔舔唇,喘息着哀求,“你别哭,好不好~”
这世界上,夏青伊最不想看见的画面,一是父母离她而去的惨烈一幕,那已经成为她人生永远的定格;另外一件,就是容瑾年哭泣的样子。
容瑾年心底更加酸痛,因为夏青伊的泪眼和哀求,紧咬下唇,疼痛让她清醒,“那你也不准哭。”容瑾年梨花带雨的小脸早就染上□□的桃粉色。
夏青伊嗯了一声,深呼吸,呼吸都是颤抖的。
容瑾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能不能~让我先起来~我……”容瑾年看见夏青伊欲哭的表情,到嘴边的话改了,红着脸说:“没事了,这样~也挺好~”就是腰好痛,她虽然腰肢柔软,可也架不住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
夏青伊站起身,揉揉作疼的眼睛,容瑾年刚直起腰,松了一口气,夏青伊就闷头抱住她,脸颊埋在她的脖颈。
容瑾年双手僵在半空中,感受到夏青伊紧紧的怀抱,她们此刻是一体的,这个世界只有彼此,夏青伊是她的吗?夏青伊说:“年年,你抱抱我,好不好?”
容瑾年无声,僵在半空中的双手,拥住夏青伊。
“再抱得用力点。”夏青伊颤声说,容瑾年感觉到,她的脖颈湿了。
夏青伊又哭了,容瑾年收紧怀抱,情不自禁地说:“伊伊,你还有我啊。”
是的,她曾经无数次说过这句话,只对夏青伊说。只是有隔阂之后,她就把这句话放在心底。因为,她的世界只有夏青伊,而夏青伊的世界,人太多了,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年年~”夏青伊呜咽,紧紧地抱着容瑾年,“我……”那句我爱你就要说出口,电话突然响了。容瑾年拍拍夏青伊的后背,“你先放开我,我去接个电话。”
“不要。”夏青伊不肯放开,总觉得,这一切那么不真实,她放手,梦就会醒。
容瑾年双手放开夏青伊摸兜找手机,夏青伊的哭声渐大,似乎在抗议她放弃拥抱的行为。容瑾年就一手抱着夏青伊,一手拿出电话,是来自医生的。
容瑾年挂断,回复信息:一会打给你。
正好,容瑾年心中有好多疑问,都是与夏青伊相关。
容瑾年放好手机,再次拥抱夏青伊,夏青伊在她怀里情绪渐渐稳下来。
良久,夏青伊低低地说:“年年,我没有家人了,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了。”
“你有我。”这个时候,万千话语,都无力,容瑾年用最简短的话语来表达,更多的,用实际行动才能证明一切。
她在意夏青伊,这是她怎么都否认不了的了,所以,容瑾年也不想否认,之前她就想过,要照顾夏青伊的。
夏青伊的心尖发烫,她听到了最悦耳的情话,那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眼泪再度忍不住,轻声抽泣,容瑾年想活跃气氛,“诶?小伊伊真是个爱哭鬼呢。”
夏青伊娇嗔地抬手,轻轻捶打容瑾年的胸口,容瑾年故意夸张地叫,“呕,女侠手下留情,别杀我。”夏青伊破涕为笑,挂着泪的笑脸,让容瑾年的心微微疼着,雨天的太阳,不如晴日好。
容瑾年的肚子咕咕叫,夏青伊摸摸她的肚子,“饿了?”
“能不饿吗?”容瑾年脸红,别扭地说,“做顿饭4小时,3小时59分都在下雨。”
“人家哪有哭那么久啊!”夏青伊嘟嘴不满,容瑾年看见嘟起的红唇红润润,指尖挑着夏青伊的下巴,偏头吻了一下。
“你干嘛亲我?”夏青伊舔舔唇,很计较地问。
“嘟嘴不就是要亲亲吗?”容瑾年学着夏青伊当时说这话的口吻,“啊!”容瑾年突然捂着肚子惨叫。
“怎么了?”夏青伊被吓了一跳。
“好疼啊。”容瑾年夸张地表演,夏青伊误以为真,“哪里疼?”说着就要去抚容瑾年的肚子。容瑾年抓住她的手,突然笑出来,“白痴,逗你的。”
“你!”夏青伊羞恼,抬手假意要去打容瑾年,容瑾年立刻苦着脸,“其实,有点胃疼,太饿了。”这次是真的。
“我先洗菜,马上就好,火锅很快的。”夏青伊转身去忙活,容瑾年望着她的背影,心终于没有那么沉了,可想起自己和夏青伊之间越来越复杂的关系,容瑾年心又沉甸甸的了,“年年,你去看看壁炉是不是灭了?”夏青伊头也不回地说。
容瑾年出去一瞧,可不是吗?两个人在厨房待得太久,对厨房嚷:“灭了,我再点。”
“你别玩火,我来弄。”夏青伊充满担心的声音,容瑾年无语,她是幼儿园小朋友吗?还不能玩火……容瑾年闷声在那点火。
“你是不是在玩火?”夏青伊边说边走过来,容瑾年正在那偷懒,不划火柴,而是直接去用带着火星的木头点,“快给我。”夏青伊忙走到跟前蹲下,嗔道:“不听话,万一烧着呢。”
夏青伊一下就点着了,容瑾年咂舌,“你之前怎么点不着?”
夏青伊舔舔唇,没做声。
“你故意的!”容瑾年笃定地说,为了让自己有所发挥,夏青伊故意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