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枪的声音,这是好多枪连射的声音,这是好多枪连射出去却交了白卷的声音,聂锐宁又羞又怒恨不得就地自焚。
“都是你冲着我耳朵吹什么气,死吕慕你是故意整我的对不对?!”
吕慕趴在游戏机上,笑得几乎撒手人寰。
聂锐宁咬牙切齿扑过去,吕慕早有预料,伸脚一勾,那冲过来的人就结结实实跌入怀中,聂锐宁顺势伸爪死死掐住吕慕脖子,低头张嘴就是一口!
“喂,聂锐宁同学,光天化日之下不用这么热情吧?”
“哼哼……哼哼哼哼哼……”
死死叼住吕慕脖子的聂锐宁以哼作答。
好不容易等聂锐宁咬痛快了松开口,吕慕的脖子已经惨不忍睹,一圈红色牙印,圆圆的活像盖了个鲜红的章。
“盖章留印,吕慕你以后就是聂少爷家的长工啦!”
聂锐宁手背往嘴上大喇喇一摸,一副吃干抹净餍足的表情,就差再打个心满意足的饱嗝了。
可怜吕慕一张俊秀的脸皱得活似一团被蹂躏过的卫生纸。
“聂少爷能不能麻烦您老人家下次换个位置咬,上个月那个好不容易才消失啊……”
“我说为什么三贞九烈的,原来早就有男人了啊……”
正在笑闹间,旁边有人轻佻的吹了一记口哨,声音欠扁的耳熟。聂锐宁抬头,那鼻子包得好似座富士山的家伙,不是那个差点被揍断鼻梁的家伙又是谁?
“林……”
“林冉。”男生颇为受伤的撇了撇嘴,“好歹咱们也算有过肌肤之亲,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聂锐宁背后一阵恶寒,“大哥你每次变态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先?你这样销魂的人物我等凡夫俗子只怕无福消受。”
“原来锐宁你这么快就想跟我滚床单了吗?”林冉笑出声来,轻挑的目光刻意在他下半身游走,仿佛只要聂锐宁点头,便可立即宽衣解带与他叉叉圈圈。
“锐宁。”
吕慕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卷袖子操家伙的聂锐宁,朝林冉微微一笑,友善地伸出一只手,“吕慕,锐宁的死党。”
“幸会,久仰。”
林冉终于转头看向吕慕,收起调笑的表情,右手伸出去与吕慕相握,两手交握瞬间,一阵飞沙走石,闪电雷鸣。
虽然聂锐宁十分厌恶这个在巷子里对他伸出咸猪手的变态,但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站在曾为翔育校草吕慕旁边,这小子竟然也没有丝毫逊色。
可见,外貌不一定和人品成正比。
当然他和吕慕是例外。聂锐宁在心中默默注解。
“吕慕兄要是有时间,不如一起切磋一下?”
林冉朝身后一努嘴,黑压压一大群女生正围在头文字D的游戏机旁小声尖叫,粉红泡泡满天飘,显然是被林冉利用美色荼毒洗脑过的无知少女。
吕慕叹口气,转头贴在聂锐宁耳边低声说了句,“等下回家再收拾你。”便要上前应战,聂锐宁一把拦下他,冷笑一声“头文字D这种小CASE哪里用得着你出手,我陪他玩玩。”
林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笑了起来,说了声,“好。”
05
除了吕慕以外,聂锐宁在别人面前,那都是酷得有型有款的。
他今天套了一件米色的短款皮夹克,紧身的黑色皮裤衬得他两条腿又长又性感,黑色的刘海随意凌乱的散在额前,他本来就长得一副好皮囊,笑起来的时候三分邪七分痞,正是眼下最受欢迎的阳光型帅哥。
聂锐宁冲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小姑娘们挥了挥手,在一片口水声中,长腿一迈,跨进模拟赛车座椅中。
林冉等聂锐宁的雄性荷尔蒙散发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走到自己的车位上,俯身对聂锐宁低声笑道,“风头很劲嘛,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他意有所指的抬起下巴,聂锐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吕慕站在人群外,正双手抱胸靠在旁边冲他微笑示意。
“虽然我知道以你的智商来说很难理解,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你一般公母不分的。”
林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啊,也对。”他抬起右手,鼓励般在聂锐宁肩膀上拍了拍,在离开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
“好软。”
林冉嘴唇轻启,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感叹似的吐出两个字,还暧昧十足的舔了舔嘴唇。聂锐宁霍地一下站起身,林冉一脸无辜的抬头看他,“聂锐宁,你不舒服吗?”
很好,非常好,聂锐宁怒极反笑,俯下身,双手撑在林冉座椅的靠背上,“既然这么有兴致,不如玩大一点?”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相对,呼吸可闻。
“聂锐宁,你果然很有趣。”林冉翘着二郎腿,笑得神清气爽。“我赢了,你就当我的第八房小妾如何?”
“林兄不愧是重口味。”聂锐宁冷笑一声,“我赢了,你就当我的狗如何?”
两人对视,胶着的肃杀视线下暗潮汹涌,聂锐宁双手撑在林冉靠背两边,微微拱起的脊背柔韧有力,像一头美丽的豹。林冉看他半晌,淡淡一笑,“成交。”
于是两人各归各位,选好赛道和跑车,发动引擎。
结果证明,勾搭帅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游戏屏幕上显眼的“YOU WIN”令聂锐宁心旷神怡,他极具王者霸气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冲人群外的吕慕招了招手。
“吕慕,过来看看我家的狗。”
连败三局的林冉似乎并没有身为输家应有的沮丧,他起身离开座位,左手顺势揽住聂锐宁的腰,轻车熟路的往怀中一勾,笑得那叫个春风得意——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聂锐宁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妖外有妖。
回家路上,因为刚刚完成暴力斗殴事件而被禁止骑摩托的聂锐宁搂住前方吕慕的腰,夜风很凉,他的头抵在吕慕的背,温暖而安心的热度。
“吕慕……”
“恩?”
两旁的夜风刮过受伤的脸颊,凉凉的疼。
“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变态啊?”
摩托车嘎吱一声划出大半个圈,稳稳当当的刹在聂锐宁家门口,吕慕跨坐在机车上微微侧身,“锐宁,你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