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们回家……”苏洛强忍着哭腔,扶起寒夜,朝门外走去。
“寒夜。”rose的声音传来,“抱歉,祝福你们。”
寒夜回过头,看着妆容尽毁,没比自己好多少的rose,笑道:“我们其实可以成为朋友的,还有,谢谢你。”
Rose看着苏洛将寒夜一步一步搀扶回去,心里一片苦涩,自己擅自爱恋,又擅自失恋,真是傻到家了,如今,也只能希望她们能够幸福。
回到寒夜家,苏洛拿出寒夜的小药箱,一点一点给她搽药,疼的寒夜直哼哼,“你为什么擅自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呢!”
寒夜察觉到苏姑娘的口气不善,是暴怒的前兆,连忙委屈的说:“我是为了消灭情敌……”
苏洛看着浑身淤青的寒夜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代她疼,听到她和rose幼稚的决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你输了,你会离开我吗?”有些忐忑,酸楚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输,我是无敌的,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女人!”寒夜嘿嘿笑道。
“……”
没听到苏洛的回话,寒夜回过头看她,只见她目光忧伤地看着自己。
寒夜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不会,我又不傻,我又不是rose家的人,鬼才理会他们的规矩呢!何况这种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咱俩的事儿。”
“呵呵,就你聪明!还有,以后不允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了,你要有事儿,我怎么办?”寒夜的笑容驱散了苏洛的愁绪。
“你可以把我忘了,然后再去寻找真爱。”寒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苏洛看了寒夜一眼,知道寒夜是好意,随即笑了笑。
傻小白,你可知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寒夜每天工作学习,每当苏洛看像个小蜜蜂般忙碌的寒夜就心疼。
“小白,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住?”苏洛看着正在玩游戏的寒夜。
“咦??这是非法同居的节奏吗?”
“你说呢?”
“苏姑娘,你的心肠大大的色了,竟然想……”寒夜假装一脸娇羞说道。
“你到底愿不愿意啊,包吃包住呢。”
寒夜看向苏姑娘明媚的脸,顿时囧囧有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养?!
“愿意,十分愿意!”寒夜立刻扑到苏洛怀里,嗅着那人身上好闻的香气,心里一片安宁。
寒夜在一个周末收拾东西搬到了苏洛的公寓,爱丽丝有点舍不得她,但是也不好阻拦,还是带着祝福帮着她搬家。
苏洛家是三室一厅的公寓,寒夜屁颠屁颠搬到了苏洛卧室的隔壁,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好菜为自己接风洗尘,看着她乐呵呵的模样,苏洛心里也是欣喜异常。
“小白,我决定以后家务就包给你了,我也节省了钟点工的费用,哈哈。”苏洛得意地一脸笑容。
“嗯,好啊,我早就知道你包养我居心叵测……”寒夜并不讨厌做家务,好吧,她骨子里其实是贤妻良母来着。
苏洛寒夜的同居生活华丽丽地拉开了帷幕,因为心里有了让自己幸福的人,日子过的也比曾经要快,不知不觉,寒夜来到德国柏林已经三年了。
三年间,寒夜的头发长及腰间,整个人是淑女外表,女汉子内心;
三年间,苏洛的音乐造诣愈发高超,在国际上享誉盛名;
三年间,寒星担任了寒氏国际的总经理,在商界无人不佩服称赞其雷厉风行的风格以及运筹帷幄的能力;
三年间,15岁的王子剑眉星目,在商业上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引得桃花无数;
三年间,云楚率领的青云娱乐已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
三年间,上官影儿,L,阿飞,和韩国的tony组成了蓝石乐团出道,在娱乐圈刮起了一阵摇滚旋风;
三年间,吴心接连接了几部好莱坞大片,成为炙手可热的国际巨星;
三年间,孟蝶舞逐渐接手了B市黑道的一些事物,和寒英杰的长孙寒风在黑道上平分秋色;
三年间改变了太多,而时间总是逝去的太快。
恍惚间,我们都已经变了。
第 42 章
接到云楚的电话时,寒夜正在准备毕业论文,她在自由大学用三年半修满了学分,正在继续深造与就业间徘徊,云楚清润的声音一下子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规划。
寒俊彦,因事故去世了。
寒夜一下子愣在原地,刹那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挂断电话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云楚说了什么,只是木讷地站在原地,然后像往常一样,去超市买菜,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围上围裙开始做饭,苏洛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摆着精致可口的烤牛排,寒夜却像个木偶似地,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
“小白,你怎么了?”察觉到寒夜的异常,苏洛担心地问道。
苏洛的话语拉回了寒夜的魂魄,她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吓了苏洛一跳,“小白,怎么哭了?”苏洛拿起面纸,轻轻的拭去寒夜的眼泪。
“寒俊彦去世了。”寒夜平静地令苏洛害怕。
苏洛早就知道了寒夜家里的情况,知道寒夜对其生身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在寒家寒夜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寒夜出国后将近四年,一次也没和家里联系,就好像她与B市的寒家只是恰巧姓一样,没什么关系。但是血浓于水,无论如何,自己父亲去世这件事,对寒夜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苏洛走到寒夜身后,轻轻地环住她,什么也没有说,对于此刻的寒夜来说,无声的陪伴比有声的安慰更有用。
“我曾经那么讨厌他,他那种花花公子耽误了母亲一生,而自从我懂事以来脑海里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他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但是……怎么会……”察觉到落在手背上温热的泪水,苏洛心里也是异常难过。
晚饭两人都没吃,寒夜则一直缩在沙发里,苏洛就坐在旁边陪她,将近午夜12点,寒夜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苏洛……我得回国一趟……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好,我陪你一起去。”苏洛的温柔坚定安抚着寒夜刹那间悲怆的心灵。
看着苏洛美丽温柔的面容,寒夜缓缓靠在她的肩膀上,不住地低声抽泣,所有的爱恨过往一一在脑海里里闪过,统统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寒夜定了两张机票,把豆包寄养在爱丽丝那里后,两人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昨晚开始,寒夜就很少说话,只是每次接收到苏洛担忧的目光时,回以一个无力的微笑,苏洛知晓得给她一个情感过度时间,所以除了节哀,没有再去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话语。
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会再度踏上这曾经熟悉无比的土地。
看着遍地的黄种人,听着熟悉的国语,寒夜忽然有一种惆怅的感觉,这种惆怅加上丧父的悲哀以及对即将面对人或事物的怯懦,让她差点喘不过气,只想马上逃跑,直到从左手传来的温度才唤回了一丝丝勇气。转过头,苏洛墨染一般的长发,宛若一汪明净湖水的双眸,映入眼底,真好,无论如何,她还陪着自己。
寒夜刹那间心里弥漫着一丝恐惧。自己渐渐地依赖上苏洛,若是有朝一日她离开了,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还可以回到曾经从不依靠他人的状态么?
从小就有的不安全感,唤起了寒夜的危机意识,她不可以太过依赖一个人,她怎么可以如此地依赖一个人?
察觉到寒夜眸子里瞬息万变的情绪,苏洛微笑道:“怎么了?”
“苏小新,你会不会离开我?”
“怎么这么问啊?”
“……”
察觉到寒夜瞬间萎靡的情绪,苏洛将她搂在怀里,开口:“不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即使有天你不再爱我。
寒夜缓缓闭上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苏洛,我是这么懦弱胆小自私的一个人,连爱你都无法全力以赴。
苏洛寒夜当晚在酒店住下,第二天,寒夜从云楚那里得知葬礼的举办地点,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和苏洛一起打车来到目的地,进入礼堂的一刹那,寒夜瞬间失去了心跳与呼吸,脑海里一阵一阵地眩晕。
她看见了那个她最珍惜,最重要,也最无法面对,于她而言唯一的亲人——寒星。
她身穿黑色的风衣,如云般舒卷的长发仿佛染上了夜的色彩,皮肤白的近乎透明,颜色偏淡的嘴唇紧紧抿着,一如数年前的记忆;黑如点漆的眼眸里溢满了悲伤以及淡不可闻的麻木,她洁白的肌肤与黑色的装束勾勒成一幅瑰丽的画面,在这样肃穆的场合显得愈发地惊心动魄。
她那么熟悉,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美丽。
寒星仿佛察觉到什么,转过头,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随即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接受着人们或真或假的安慰,谁也没发现,她紧紧握住的双手,以及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
寒夜回过神后,感觉腿有些软,不敢迈进父亲的礼堂,不敢面对寒星,不敢面对寒家的一切……她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才走到寒俊彦的遗像前,颤抖着双手递上一束白菊,寒星冷冷地打量她,寒夜察觉到了寒星的目光,却实在拿不出勇气与她对视,紧紧咬着下嘴唇,低着头,沉默着与寒星擦肩而过,逃离般地离开了。
寒星看着寒夜与一女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狠厉溢满了眼眸,呵,自己终于是见到她了。
第 43 章
寒夜回到酒店后,一阵又一阵的出神,苏洛以为她悲伤过度,只是轻轻抱着她,想缓解寒夜的丧亲之痛。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你今天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苏洛轻轻开口道。
寒夜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她想起苏洛今天也什么没吃,心里隐隐作痛,强颜欢笑道:“嗯,咱们得出去吃点东西了。”
两个人来到了附近一家粥馆,要了两碗蟹黄粥,为了让苏洛能够多吃一些,寒夜强忍着恶心喝了大半碗粥,苏洛看寒夜吃的勉强,一阵心疼,笑道:“这家粥做的还不错,好久没吃这么地道的蟹黄粥了。”
“是啊。”
“时间过得真快,距上一次我回国,已经一年多了。”
苏洛因为演出,偶尔会回国几天,不像寒夜,自从离开后,一次都没有回来。
“是啊,B市变得更加繁华了。”寒夜看着餐厅外闪烁的霓虹,喃喃说道。
两个人吃过晚饭,慢悠悠地往回溜达,看着曾经自己与寒星携手走过的街道,逛过的商场,吃过的饭馆……寒夜觉得一片苦楚,为什么自己和妹妹会弄到如今的田地,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有一丝不应该出现感情。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那般年少,那般无忧,那般美好的岁月了。
第二天傍晚,当寒夜走出酒店想去超市买点东西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看见寒夜,几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下车,恭恭敬敬地对寒夜说:“二小姐吩咐我们接您回本家。”
看着他们这阵势,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者,无论怎样自己也得见见寒家的人,毕竟身上流着寒家的血,无论怎么抗拒反感,也无法摆脱。
寒夜顺从地上了车,拿出手机给苏洛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行程,然后就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看着那么熟悉的街道,那么熟悉的房子,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车子驶进寒家的庄园里,“黑衣人”礼貌的为寒夜把车门打开,弄得寒夜好不自在,心想自己终究不是当大小姐的命。
寒夜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压下了紧张怯懦,正当她准备进入这间复古繁华的别墅时,门一下子被拉开,一位少年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清朗的声音传来:“怎么,阔别四年,连家门都不敢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