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云淡定的打断道,就好像说的这方法不是用他去冒险一般。
果然,段水泽只瞬间就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反驳,展逸云就又开口道:“段水泽你别忘了,我虽然是你道侣,我也是你的剑。这种时候你不用剑你还打算用什么?”
段水泽却还是坚持着拒绝道:“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这仙气太重,用剑砍的话,剑不安全。”
展逸云皱眉:“剑需要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一把剑如果锻出来之后,如果不是为了砍东西,那不就失去了作为剑最基本的理由了吗?”
“这……”
“总比你废了一条胳膊去换得神力要强得多。”展逸云说:“还是说你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不相信你锻出来的剑战的过这仙气?”
“怎么可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反驳出口,段水泽说:“你是最强的剑,三界最强,不会有任何……”
“我知道我强的不得了,所以你放心砍吧。”展逸云带着笑意将段水泽所有的解释和拒绝一次性堵在嘴里让他无法吐出了。
一人一剑僵持半晌,最后还是段水泽败了下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剑。嘴唇上下磕了又磕,最后叹道:“你要是不行了就跟我说一声,我……”
“我不行了立刻让你停手,你自信一点儿,也给我点儿信心。”
最后被展逸云这么说了句,段水泽终是想通了一般,双手握住剑柄,大喝一声轮起长剑就朝那团雾气劈了过去。
随着他的动作,展逸云也猛的将浑身魔气倾泻而出,剑锋带着紫黑色云雾般浓重的魔气在空中划过,割碎长风发出一声尖锐的龙吟,直直朝仙气冲了过去。
在剑身接触到那团仙气的瞬间,展逸云明显感觉到仙气团似乎有要碎裂的意思了。只是再随着段水泽挥剑向下的动作,他的意识也随着剑身的没入,在缓缓散开的仙气中模糊了起来。
就像是电影里被人喷了迷雾之后的感觉一般,似乎是双眼一磕就能立马昏过去了。
想着,展逸云上下眼皮也不由自主的磕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就像是突然打了个激灵一般,他猛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周围完全不见那些白雾,更别提魔域中怪石山地。只剩得青山绿水如画般的景色,和一个身着白衣背对着他坐在水边儿的长发倩影。
这特么不会是又穿越了吧?
展逸云咽了口唾沫心里,心里打着鼓。
信誓旦旦保证绝逼没事儿的人是他。现在成这样,不管是穿越还是昏迷,回去都没办法和段水泽交代了。
他这边儿越想越纠结,那水边儿的女子却是主动转过头来冲他招呼道:“来了就过来吧,还一直站在那儿做什么?”
被这声音将思绪唤回,展逸云也将原本放空的视线挪回到了那女子身上。
只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整个人硬生生又是懵了一瞬。
抬手在眼睛上搓了搓,再看那女子,又不信邪一般的继续去搓眼睛。这动作重复了两三次,那女子才轻笑着再次说道:“你看不清我面容的,我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本也就没什么面容可言的。”
她声音柔柔的,又轻轻的,似是带着让人忍不住去信服的魔力,成功的打断了展逸云一直重复的揉眼举动。
不再纠结这人到底长啥样后,展逸云又看了看周围,最后还是听话的抬了脚往那女子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既然是法则,你找我做什么?而且现在这时候……”
“你放心,我这里是没有时间的。”法则依旧平缓的应着他的问题,她说:“我本该是早些日子带你来的,可是这世界越来越乱,也总抽不出个时候,结果这一拖,就拖了太久了。”
“那现在就是时候了?”
说话间,展逸云已经走到了河边儿,法则拍了拍身边儿的地面示意他一起坐下,才笑了笑道:“现在天要变了,会出现新的法则,我再不带你来就来不及了。”
展逸云皱眉:“什么意思?”
法则答非所问:“你心里该是有很多疑问吧?来看看便是了。”
她说着,伸出玉手在身前水面上轻轻拨动了两下,涟漪叠起又绕着圈归于平静,那河面就在展逸云注视下这样变成了一个放映屏一般,中间开始由浅而深的慢慢显出画面——
一块和剑身差不多长的纯黑色大石头立在高山之顶,度了风吹日晒,受了雨润雪藏。
展逸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什么名堂,扭头转向一旁的法则,直白问出了他的不解:“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法则头也不回,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轻声反问:“你忘了吗?”
“我忘什么……”
展逸云话说了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重新将目光放回了水面显示的那块石头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表情也从不解转为生无可恋,最后定格在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上。
他抬手在脸上搓了两下,认命道:“好吧,我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但是你别告诉我我是这块石头精。”
“你心里清楚,又何必让我去反驳。”法则说:“况且也不是石头精,是石灵。千万年天地灵气的结晶,叫精怪可是降了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