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远点点头,几人根本没心情睡觉,走进四合院,唐自秋带着他们洗漱一番,看起色还行,卫战带着几人直奔卫家老宅。
卫家老宅隐藏在葱葱郁郁的林木之后,这里面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卫员是真正的荷枪实弹,夏时远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也许,日后卫家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两世温和待人,对于看不顺眼的呼市便是,从未树敌,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走进来,就看到卫正丰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的阴凉处喝茶,慢悠悠的带着一丝享受的味道,看到他们竟然微微一笑,“卫战、唐自秋你们都来啦,呦,还有位小友,都坐啊。”说着。指指旁边的凳子。
这时候卫亭夫妻俩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夏时远还看到了一个比自己显得稍矮一些的男生,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跋扈之气,眼神倨傲。
唐自秋懒得跟他废话,“我问你,奡儿呢?”
卫正丰缓缓的站起来,“唐自秋你不是在你女儿床前发誓永远不出古登村吗?怎么这下就忍不住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闺女吗?”
唐自秋冷笑,“你还有脸提君儿,她若是还活着,又怎么会不支持我这么做,废话少说,赶紧把奡儿交出来。”
卫战冷冷的看着卫正丰,“这么大年纪了,别这么不要脸,给卫亭、卫谦树立些好榜样吧,我说过不会让奡儿回来,你就算硬抢也没用,抢过来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护住。”
卫亭忍不住出声,“爸,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卫奡是我儿子,爷爷也是为了他好。”
卫战拿出背后的鞭子一鞭抽过去,“孽障,你儿子,这么多年你教过他什么?君儿怎么去的,卫谦为什么出生在奡儿前面,丢人的东西!”
卫亭吓得不敢说话,梁茹向后退一步,而卫谦闻言则满脸的不忿,你们爷孙这一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奡儿也算是歹竹出好笋,卫亭有些疑惑,什么叫你们爷孙这一脉?
卫正丰眼神一厉,“卫战!”
卫战一鞭子把石桌上的茶具抽的四散倒落,顺着桌沿滑下来,咣咣当当碎了一地,煞是好听,可惜无人欣赏,卫正丰被他这嚣张的态度气的倒退两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做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但既然做都做了,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卫正丰狠戾一笑,“卫战,你也不要怪我,既然你们不同意他回来为我卫家出力,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们如愿,想要他出来,就看他能不能闯过那一关了,哈哈哈,这你也试过,不过可是比你更倒霉,这是他的命!不为我卫家效劳,我要他做什么!“
卫战瞳孔一缩,唐自秋上前一步急声道,“你把奡儿怎么了?”
卫正丰微微一笑,“为了不辜负这些年卫战对他的栽培,对得起他那保送q大的智商,自然是为他寻了个好去处。”卫奡是送过去年龄最小的孩子,当年卫战待得地方尚且是九死一生,而且当时卫战已经二十岁了,卫奡现在才十三岁,工夫也没有多精深,保送大学不是还没有上么,他就不信卫奡能闯出来。
卫正丰就是笃定了卫奡不能活着出来,那里的秩序尤其残酷,他就没见过十五岁以下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卫奡也不可能例外。
他的眼里闪过恶毒的笑意,想想未来,面目甚至有些狰狞,卫战恍然间知道了什么,唐自秋满心焦急,夏时远心慌的不得了,他还一直以为长戟被老头子带走了,老头子总不会伤及他的性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长戟的处境一点都不安全。
看着唐自秋和夏时远看着自己双双期待的眼神,卫战嘴唇翕动,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卫正丰的眼中满是得意,“卫战你倒是跟他们说说啊,让唐自秋听听自己的外孙将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卫战紧紧握住唐自秋的手,另一只手揉揉夏时远的脑袋,看向卫正丰冷哼一声,“你就这么确信奡儿走不出来,他若是真的出来了,你们卫家……,呵。”
卫正丰手指轻轻一摇,“卫战你要认清现实,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我就不信他能出来,这绝不可能。”
卫战看着他,“是吗?未来谁也不知道,世事无绝对,咱走着瞧好了。”他话锋一转,“老头子,既然你敢做,想必后果你也想过了吧?”
夏时远越来越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然而他此刻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重生以来,一直没多大志向,顶多帮家里多赚点钱,家人能有好生活,然后他能跟长戟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可是总有一些人来找麻烦,他就只能这么无能为力。
卫正丰双目圆瞪,“我就不信你还真能弑父不成。”
夏时远看着卫正丰,“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卫正丰看了看他,“这你就不懂了吧,对我是没什么好处,可没坏处不是吗?我乐意。”
夏时远闭了闭眼,世上总是有这么些人,毫无理由的将自己的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卫正丰狐疑的看着他伤心的面容,“呵,我说小娃娃,你跟卫奡不会是跟卫战和唐自秋一样的关系吧?老子最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两个男子勾搭成女干,结为夫妻,也不显恶心,怎么同性恋都跑到你们那儿了。”
夏时远脑子‘嗡’的一响,然而现在并不是深思这些的时候。
唐自秋没想到这人这时候竟然会对夏时远说出自己和卫战的关系,夏时远在早熟,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然而卫奡对夏时远的感情他们是看在眼里,夏时远对卫奡有没有这个意思,他们也自然看得出来,就怕孩子突然被人捅破这层纱,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个关头,没准更乱了。
好在夏时远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过激的表情,他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满心的怒火,这老头子未免太不要脸。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卫战直接就出手了,卫亭那一晚的艳照被他摔在卫正丰的脸上,瞬间洒落了一地,那不堪的画面顿时映了老头子满眼,接下来是邵霖递过来一沓白纸,摔在石桌上,有几张瞬间被流出的茶水浸湿,但这并没有阻挡住卫正丰的视线,甚至看的更加清晰,卫亭瞄了一眼,身子直接软到在地,卫战冷笑,“卫正丰,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卫正丰双手指着卫战,“卫战,你竟然敢……”
“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有什么不敢的,待会儿自会有人来带他们走。”
卫亭抱着卫战的裤脚苦苦哀求,“爸,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些年他吃喝玩乐,更有不少进钱的路子,只是不正当罢了,但是他爷爷是国家元老而且派人将他遗留的问题收拾的一干二净,没事谁会动他,他就是有所依仗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卫战一脚把他踢出老远,“奡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骨肉,你敢说这次的事你不知道吗?”
卫亭心虚,昨晚卫奡回来的时候爷爷就告诉他了,而且这主意有一半是他出的,可是爷爷要是不跟他说那里的情况,他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卫战接着出声,“而且卫亭,你自己去验验dna,看看你是不是我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窝囊,这么没用,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儿女人,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抽死你了。”
卫亭茫然的抬头看着卫战,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不是卫战儿子了?如果不是,那他是谁的儿子?这么多年他连自己到底是谁的种都没弄清……
卫正丰暴吼一声,“卫战!”
卫战不屑的看了卫正丰一眼,“你有什么不敢让他知道的,反正都要被抓走了,被带走前弄清自己的身世对他也是一种负责吧,万一他要是死在里面了,总比死了还蒙在骨子里的强。”
卫亭听到那个‘死’字,害怕的直发抖,他觉得自己进去就出不来了,也顾不上其他,对着卫正丰大声哭喊,“爷爷,您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卫战则好像看戏一般,“老头子,你最好祈祷奡儿可以平平安安的出来,不然我定然让你的孙子、孙媳陪葬,”他说着看了卫谦一眼,“还有你这宝贝重孙,我定然让这一脉断子绝孙。”
卫谦害怕的躲在梁茹的身后,梁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卫正丰一把将卫谦扯了过来,“卫战,他还是孩子,你不能伤及无辜。”
卫战哈哈一笑,“伤及无辜?你这话未免太好笑了,奡儿,君儿,阿秋,甚至是我,哪一个不无辜,你不照样下的了手吗?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夏时远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似乎是一些陈年旧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听出一些端倪,唐自秋不知在想什么,一直默默不语。
卫战看着卫亭,“卫亭,卫家你最看不过眼的就是卫磊了吧?。”
卫亭直点头,可是到了半截又顿住了,僵硬的看了卫正丰一眼,他是看不惯这个大伯,这人也是个爱玩儿的,这大多人都知道,只是这人男女通吃,而卫战喜欢唐自秋他早就知道,他觉得要不是唐自秋自己整天也不会被修理的那么惨,说不定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自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他讨厌同性恋,卫磊这个双性恋更是让他所不耻。
不说这人长相还特别阴柔,偏偏自己有些地方跟他特别像,看起来一点也不爷们,爷爷是疼自己,可是一旦涉及这个大伯,只要他敢说一点不好的,他肯定死的很惨,大伯可以说是家里的禁忌,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这么多年在家里几乎没人提起过。
卫战冷笑一声,“他就是你亲爹!”
卫亭在他说起卫磊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刻如遭雷击,嘴里喃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拉着卫正丰的衣袖,期盼的看着他,“爷爷,他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骗我的。”
卫正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给我出息点,你大伯才是你亲爹,怎么着,还辱没你了不成。”
卫亭疯癫的笑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这太丢人了,要是传出去了要我颜面何存,不,他才不是,我才没有这样丢人的父亲,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卫正丰气的双脚直接往卫亭身上踹,那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是卫亭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不孝子,那才是你亲爸。”
梁茹和卫谦惊呆了,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阻拦,梁茹劝慰道,“亭子你少说几句,爷爷您消消气,他这只是一时缓不过来。”
卫亭会胳膊直接把梁茹掀倒在地,“滚!这没有你插嘴的份,既然我是他儿子,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好,凭什么瞒我这么长时间,有本事就瞒我一辈子,我就是不承认,不承认!”
卫战呵呵一笑,“哼,你以为我想认下你这个儿子吗?等我回来的时候便宜儿子就那么大了,我还不知道哪个女人能怀上我的种。”
这时候卫嘉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也赶了回来,进来就听到卫战这番话,卫革看着卫亭,“亭子你也不要不接受现实,事实就是如此,你二叔早就结扎了。”
说完他冷沉着一张脸,“爸,奡儿呢,你快把他放出来,别再招惹老三了。”
卫亭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卫奡恐怕这辈子你们都见不到了,别想了,爷爷把他送走了,现在就算是爷爷也见不了他一面,你们谁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