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脸色煞白,哼笑道:“你问我就要说吗?!”
“……”谢中玉不客气的手指一转,让桃木剑在他心口转了一个圈,疼得他告饶了,“道长,手下留情,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秀才看不到也听不到黑衣少年,但是听两位道长的口气,似乎邪祟已经从他身上摘了下来,不禁高兴极了,好像大病初愈。
黑衣少年指着沈秀才痛骂道:“我前世就是被这混账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也让他常常这个滋味罢了。我和他的前世同在一间私塾读书,有一天,我和别的书生在屋内亲热,被他看到了,第二天他就当着许多同窗的面,他拿我手指点着我的脸颊说,没羞没羞,跟别人走旱路。
我羞愧难当,当天晚上就上吊了。结果他倒是好好的过了一辈子,我气不过,四处找他,终于叫我给发现他的转世了。也让他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
谢中玉瞅沈秀才,真是嘴欠,别人跟谁亲热管你什么事,碎嘴子乱开玩笑,结果却是一条人命。
廖中芳却道:“男女互补,y-inyá-ng才能调和,你的行为有悖y-inyá-ng,他前世不该在大庭广众说你的事情,但你的确有错在先。”
谢中玉不愿意听了,“不偷不抢,人俩乐意。”
廖中芳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算了,我不和你争论。”然后对黑衣少年道:“你这一个月折磨得他也差不多了,既然今天被我们撞到,也是上天的安排,在没出人命前阻止你收手,是你的幸事。”说罢,取出袖中一个小瓶道:“我先将你收进来,等我有空为你超度。”
黑衣少年道:“我前世被他羞辱得上吊了,就这么饶过他吗?!”
廖中芳无奈的道:“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是你心窄,反应过激,按照你羞辱他的程度,他早该上吊多少次了,够了!”将小瓶对准他,念了咒语,收进了瓶中。
沈秀才此时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好像真的轻松了,胳膊和嘴巴重新属于我自己了,谢谢二位道长,我做东,略备薄酒,请一定赏脸。”
廖中芳道:“这就不必了,举手之劳,我在此处只是稍作停留,马上就要动身离开。”
拒绝了沈秀才的款待,将他送走了。
等沈秀才一走,谢中玉又带着猴子去找宋映白,结果干敲门也不开,他便判断他跟黎臻出去逛街,给丹丹买干果了,郁闷的回到屋内,坐在桌前生闷气。
廖中芳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你是来找人的,可人找到了,你怎么还整天一副赌气样子?”
谢中玉皱眉,“有吗?”
廖中芳啧嘴,“我说没有,你信吗?”
谢中玉有的时候觉得宋映白对他挺好的,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对他非常无情,当然,他不是跟他生气。
他是跟黎臻生气,凭什么他非得横在他俩之间碍眼。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小瓷瓶,刚才黑衣少年的魂魄就收在里面。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拿过小瓶,朝黎臻跟宋映白所在的房间,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廖中芳见他一副“j-ian相”,警惕的夺回小瓶,“差点忘了收起来。”
谢中玉一下子站起来,将瓶子抢回来,“等我用完了,你再收回不迟。”
“你要干什么?”
谢中玉也不隐瞒,“整整黎臻,你放心,就是逗逗他,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为什么要整他?对了,你这一路处处跟他作对,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怨?”
“别管了,反正不影响咱们回京城。”谢中玉将小瓶的塞子拔掉,将黑衣少年放出来。
少年刚被收起来,转眼又被放了出来,不由得费解的看着谢中玉他们。
廖中芳无奈的摇头,他是管不了谢中玉了,爱干嘛干嘛吧,只要他不想逃跑就行。
谢中玉坏笑的看着黑衣少年,“给你个任务,等一会,等走廊尽头那间客房的两个人回来后,你就附到个子更高的男人身上,就像你整沈秀才那样,抓住他的手也羞羞他。”
黑衣少年不大愿意,“我跟他又没仇。”
谢中玉哼道:“你不整他的话,你就跟我有仇了,你选一个吧。”
想到刚才被桃木剑刺的痛楚,黑衣少年惧怕这道士的力量,勉强答应,“好吧,但是要羞他什么呢?”
谢中玉微微仰头,笑着酝酿了一会,“你就说,没羞没羞,喜欢看别的男人换衣服!”
廖中芳本来正在呷茶,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皱眉,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
师弟为什么一路上闷闷不乐,为什么处处跟黎臻作对,为什么刚才替黑衣男子的行为辩解。
不是吧,虽然他们可以娶妻生子,但是喜欢跟男人搅合在一起未免不太好吧。
谢中玉却很高兴,将丹丹放在手掌心,伸出一伸手指跟它玩,“非得让黎臻好好丢丢脸不可。”
——
宋映白跟黎臻在镇子上最大的集市逛了逛,买了点花生跟榛果,分量足够丹丹一路上吃的。
逛完了,找了大点的家酒楼要了酒菜吃,等吃完结账后,宋映白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回去好好睡一觉。”起身,拎起给丹丹买的口粮,拍了拍,“它见了一定高兴。”
黎臻笑道:“其实丹丹给他养也好,你不觉得猴子跟狗挺配的么。”
宋映白笑:“你这话可别让他听到,他该生气了。”
“他哪来的那么多气,爱生生去,谁惯着他。”黎臻轻描淡写的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说话,往楼下走,在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正迎面碰到了一群人,足有五六个,为首的人,宋映白跟黎臻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潘四小姐么,只是她现在穿着男装,但那模样,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