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李琦的事带给我的不安,并没有通过睡眠而消失,这仍好像一根卡在喉头的鱼刺,让我不能忽视。我想我该做点什么,至少我要彤姐安安全全地摆脱李琦。虽然我和彤姐一直没有涉及到感情的问题,但她能把自己和李琦还有社长的事,都讲给我听,这至少证明她是很信任我的。
所以,我决定回市里第一件事是要和她把她家的锁换掉,每天上下班我最好也可以盯着点。这么想着,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护花使者的角色,不同的是,我不是身怀绝技的高大骑士,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如果真有什么,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该弄点什么家伙防身?
我正想着,突然传来彤姐慵懒的声音,“小白,你醒了?”
“嗯?”我看着床上的彤姐正看着我呢,“啊,是啊,刚醒!”
“睡得好吗?”她问道。
“睡得很好!”我坐起身,总算可以起来了,我这人睡醒一般不赖床,今天算是破例了,“你呢?”
彤姐笑了,“也很好!”她边说边起身,下了床。
我看到她紫色睡衣的一侧吊带滑到胳膊上,白皙的肩和胸上那一抹雪白裸/露着,无声地刺激着我的感官。我赶紧移开眼,该死,居然有这么大感觉?!
我心慌慌地起身,整理着沙发上我睡觉盖着的毯子,不敢再看她。
彤姐似乎没感到我的异样,“我先去冲澡,一会叫你!”
“哦,好的!”我答应着,依然没看她。
我们那天吃过午饭就往回走了。这次回去上高速,彤姐一直“安分”地开110迈左右。她还不时地和我说话。
我虽然是不想提李琦,但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彤姐,一会我陪你换门锁吧!”
她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真的要换吗?”
“还是换了吧!”我真觉得很有必要,但我不知道也正是这个举动,引起了更大的事端。
回到市里,就在彤姐她家附近的一家开锁公司,将她家的门锁换了新的。
彤姐拿着新钥匙给我看,“好了,这回放心了吧,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搭地铁,很方便的,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开车挺累的!”说着我已经往地铁站走了,怕她坚持要送我。
她有些无奈,摇摇头,“那明天见!”
我回到家,没什么事,便上网看看,突然想查查女子防身都有什么好办法。看来看去,不外乎让学什么防身术又或者跆拳道或者女子搏击,问题是这都不是短期能学会的。
我又在网购平台转了转,有很多报警器或者电棍之类的,最后还是觉得辣椒水比较方便易行。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自己制作嘛!就这个了!
确定了方案,我就开始找制作工具,突然发现我有一个刚用完的补水喷雾的小瓶还没丢,我在瓶子里放了一小捏辣椒面,又重新装了多半瓶水,晃了晃,瓶内的水变成了砖头色,大功告成!然后放到了我的包里。
第二天,我去上班,包包里就揣着这辣椒水呢。我到的早,从我的工作间能够看到彤姐来,因为她要去她办公室,会路过我的工作间。我到了不一会,就看到她经过,她特意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正看她,冲我笑了笑。
刚开始工作不久,工作Q上传来开会的消息,又是紧急会议,要求管理层成员立即到会议室开会。
我有些疑惑,难道发生了什么,通常每周都有例会,不会开紧急会议,除非有大事发生。
社长的表情有些严肃,待所有人都落座,他拍着手上的报纸,开口了,“我想,我们现在是被小人盯上了!”
社长把报纸传给我们,让我们看。
报纸传到我这儿,上面头版头条便是——“韵”内部的秘密!
我没再仔细看内容,传给了边上坐着的同事,心里明白了,看来是“韵”的对手搞的,做企业,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商业机密。这些机密有的是制胜法宝,有的则是软肋一条。一旦被对手摸到了要害,轻则损失惨重,重则便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两件事,”社长待大家都看了一圈之后,继续说道,“一,尽快封锁散布消息的渠道,并找到源头;二,要尽快用正面的消息,分散公众注意力,刷掉我们的□□。”
“可是最近咱们社没弄什么活动啊!”一位同事皱着眉说道。
“没弄,那现在就去弄!这还用我说吗?”社长有些恼怒。
“对了,前几天我看到咱们白总监在国外获了个什么奖,好像是和上次卡菲尔助理来有关。”又有一位同事建议道,“不如我们就用这个正面新闻做做文章!”
我顿时满头黑线,怎么扯我身上了,这次获奖不是代表社里,是我和Kim之间的私人行为。
“我怎么不知道,白总监?”社长闻言,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国内媒体报的少,这毕竟是国外的比赛!”我解释道,我看到彤姐也在看着我。
“那白总监介不介意利用这个新闻帮我们社度过难关?”社长问我。
我其实是从心底不愿意大肆渲染我的这次获奖,总觉得过于高调,可是社长这样问,让我如何拒绝呢?
我只有点点头,“如果真可以帮社里赢取一点时间来策划下一步的安排,我当然愿意!”
“好,”社长很是高兴,“那我们就开始行动,一方面尽快策划出新颖的活动,另一方面去联络各大媒体,炒一炒白总监在国外获奖这个事。还有最关键的,找出对手是谁!”
第二十九章
社长说完便起身回他自己的办公室了,接着依然是各部门各自开小会布置工作。
彤姐又给我们编辑部的各个负责人都叫在一起,“看来今天我们要加班了!”
她安排了一个编辑询问我这次得奖的前因后果,以及有没有趣闻轶事之类的,让编辑整理出一个新闻稿件,明儿一早直接发到和我们有往来的各个报社,必须要上头条。我知道这种强插新闻的做法,或许不只是花版面费那么简单了。
彤姐又安排部里一个专搞策划的同事,让他尽快策划出一场足够吸引眼球的活动,想好内容,让我们美术组立即做宣传海报,最迟后天,就要公布出去。
那天忙到很晚,彤姐才让大家下班。等同事们都走了,她还在办公室看编辑整理出的关于我获奖的新闻稿。我知道她没走,我便也在自己的工作间忙着,策划的方案已出,我们这边的宣传也要跟着出来。
我们是想搞一场以我们杂志冠名的称为“T台女王”的T台秀,以比赛的形式,分专业和业余两组。已经拟定了要邀请的评委,是几个国内当红的模特,和几个专搞形体美学的教授。这邀请教授的事不归我管,但如何布置展板做海报等,便是我们美术组的工作了。其实,这几个人虽说也都是知名人士,但似乎并没有特别瞩目的。我如果不是做这行,单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这些人很难引起我的兴趣。
我拿着策划方案,到彤姐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
她抬头看到是我,笑了,“小白,你还没走呢?过来坐!”她手上拿着文件,“我正看明天的新闻稿呢!”
“哦,这个新闻只能挡得了明天,倒是这个T台秀需要好好弄弄。”我坐到她对面,把策划方案放到了桌子上。
“你有什么建议吗?”彤姐看着我,“这次的策划实在要的太急了,必须今晚定下来,明天就要开始推着走了。”
“对于咱们邀请的评委或者嘉宾,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
“你是觉得他们不够分量?这些人已经是这个领域最权威的人了!”彤姐微皱着眉,“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搞这次活动的目的,应该不是为选拔专业人才,而是为了新闻效应和娱乐效应,我想还是把重点放在娱乐和吸引眼球上。”
“那要换嘉宾?”彤姐听我这样一说,估计是觉得很难办。
“也不需要,只是在海选的环节增加几个如今正当红的艺人,如果能请到模特出身的,那当然更好。海选一天一场,有了明星支持,各种媒体一定会争相报道。我们只需付明星的出场费就好,宣传的部分,媒体相当于替我们负担了。”
彤姐边听边点头,“我们还可以做点幕后的工作,在直播时,安排一两个有‘情况’的选手来参与。这样一来,肯定是大赚眼球。”
“是的,海选直播要尽快开始,前两场如果条件不成熟,选手不到位,那就去艺校找些学生先顶一下。”
“小白,”彤姐看着我笑了,“你的这个方法很可行,比原来中规中矩的策划案要好太多了!那我要让策划重新做了!”
我赶紧说,“还是别麻烦了,人家都下班了,怎么好让她再跑来。你把电子版策划书发给我,我在那基础上再改改吧!”
“那也行,”彤姐说着便在她的笔记本里找文件,“我立即安排人联络艺人的经纪人,看看能找到哪些。”
我起身,“那我回我工作间去改,记得要和那些明星说,这是名利双收的事,机不可失,如果不要出场费,我们可以在下一期的杂志中给其一版面的宣传!”说着我已经出了彤姐办公室的门。
回到工作间,从Q上接到彤姐传来的文件,开始干活!因为已经在大脑里有计划了,敲出来是件容易事。弄完我又给彤姐传了过去。
过了一会,看到她发过来一个笑脸。我也笑了。
我看了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太晚了,我怎么没困,还是困劲已经过去了?目前只要能确定可以请到哪些明星,我们组就可以做各种广告宣传的设计了。
正当我想着彤姐是不是也忙完了时,她出现在我的工作间外,“小白,走,我请你吃宵夜去。”
这么晚了,难道不回家吗,“吃宵夜?要通宵吗?”
“回去也睡不了多一会,就上班了,不如一会去休息室对付一晚好了,你说呢?”
“也好!”我们一起坐电梯到楼下,找了一间24小时不打烊的小吃店。
“还真饿了!”彤姐放下包,就抬手叫了服务员。
由于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我们都很轻松,边吃边聊,当然都是她说的多,我多数时候,只是听着,我喜欢听她说话,她表达的东西越多,我越了解她。
“小白,你怎么不说话,光我一个人说?”彤姐终于忍不住问我。
“嗯?没有嘛,我也在说啊。”被她这样问,我有些窘,难道要说,我在她面前会有些小紧张,也怕说得不好,“而且,我这人本来也不善言辞!”
“可是谈工作,你却头头是道!”彤姐看着我,“工作中的你和生活中的你,还真不一样!”
“你觉得哪个更好?”我本来想问,你更喜欢哪个,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样。
彤姐想了想,笑了,“我觉得,都好!”
她说完便低头继续吃饭,我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夸我呢吧!
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用勺子无意识地拨着碗里的饭,没有看我,垂着眼,“我喜欢你工作时的自信、专业,也喜欢你生活中的细心、谦虚,所以,都好!”
这是真夸我,不过我哪有她说那么好,我想我的脸这回是真红了。
“嗯,吃好了吗?我去付账!”我赶紧起身,去前台付钱,我总得找点事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吃完饭,我们便往回走,进了大厦,我们往电梯口走去,还没到,就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站在电梯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