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兴宇也笑着:“知道了,小鬼。但希望你别给我这个机会。”
许诺被送进了手术室。他看见他的孔其右,正穿着绿色的手术服举着双手,在手术台前等待着他。
那是一种,生命的绿色。
——正文完——
番外:原罪
“妈,爸,我找到了一个,比我自己还要更爱我自己的人。”
清晨的墓园中,许诺迎着露水朝阳坐在轮椅上,用手轻抚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微笑着说:“这个人,从小长大,没让我感到过
饥饿,没让我尝试过寒冷;会在冰箱里装满食物,会在冬天给我送衣服;当我逃避时会在深夜里寻找我,当我高考时会在烈日
下等待我;会打着你们的名义拿自己的钱供我上大学,会借用自己的关系让我在演艺路上一路畅行;默默为我付出,默默为我
等待,多年来在我的憎恨中不曾吼过我,多年来在我的伤害中不曾怪过我,最后,在我患绝症的时候,没有离弃我。”
“妈,爸,这个人就是孔其右。是你们在临走之前,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微笑而坚定的说完,许诺仰仰头,孔其右手扶着轮椅,正站在他身后同样温柔的微笑:“许先生、许太太,你们在天堂可以放
心,我一定尽我所能,让晓诺一生衣食无忧、健康快乐,如同十年前我在你们的生命终点所立下的誓言一样。晓诺也是你们带
给我的、一生中最好的礼物。谢谢你们。”
孔其右蹲下来,看许诺在阳光下的脸,笑得满足而明媚。
今天是许诺父母的忌日。从许诺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孔其右,到今天为止,刚好已经走过了第十个年头。
“孔其右,我要下来自己走路,不要坐轮椅了,不然别人都以为我是瘫子。”
“乖,晓诺。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化疗了,等这次过了,就再也不坐轮椅了。但现在你还得坐着,身体太虚弱了。”
许诺的脑瘤切除手术做的非常成功。在巨大的心里压力下,孔其右竟发挥了超常的水平。只是从手术室出来后几乎虚脱,一出
门就倒了下去,幸而被尤兴宇用肩膀扛住了。但手术几乎是完美的,用尤兴宇的话说:“老兄,这已经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封刀
之作。在脑瘤手术史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超越你了,即使是你自己。”
为防止脑瘤术后复发,孔其右坚持要许诺做了后期化疗。每一次在药物注射后,许诺都被折磨的翻天覆地,像死过了几次。孔
其右一直在身边握着他的手。每次他昏迷醒来,孔其右都像又老了一圈。
化疗结束后的几个月,许诺最后一次随孔其右到医院去了做了详细检查,终于被认定病情复发的风险已经减到最小。那一天在
尤兴宇的办公室里,孔其右抱着许诺原地旋转了好几圈。许诺从没看见过孔其右这样的激情澎湃,像个年青气盛的少年一样抱
着他几乎尖叫,几乎歌唱,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了又吻。连尤兴宇都不好意思的躲了出去,许诺把脸藏在孔其右的颈窝里红了又
红。
许诺抚着孔其右的额说:我给你染头发吧,白了好几根。
孔其右吻上他的唇:好,你给我染,以后我就再也不白头了。
买了染发膏回家,孔其右躺在浴缸里,许诺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给孔其右染发。
明明可以去理发店,但是两个人都享受这种快乐。许诺染着染着分了神,心想自从真正在一起后,孔其右还没有碰过他。因为
怕颅内血压升高,孔其右每次都巧妙的挡了回去,但许诺知道孔其右总会在浴室里自己解决。许诺叹气,孔其右已经34岁,总
是自己解决或者冲凉水澡,年轻的小伙子都撑不住,何况孔其右。无语望天。自己的病情终于稳定,什么时候孔其右能把自己
当成真正的爱人,而不是要照顾的小孩子呢。
用喷头把孔其右的褐色头发最后冲好,许诺站到他面前弯腰向他笑了笑。孔其右也笑咪咪的勾了勾他的指尖,却在下一秒向门
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出去。许诺在心里叹气,到底还是要避开我,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顿了一会,许诺在孔其右的目瞪
口呆中,安静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迈进了浴缸:“孔其右,我们一起洗吧。”
在狭小的浴缸里,轻柔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覆盖到孔其右的躯体上,许诺笑咪咪的用肌肤蹭孔其右每一寸身体,脸上却笑的单
纯善良。现在也不知道谁是恶魔,谁是天使,许诺直感到孔其右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几乎僵硬。他笑着勾起孔其右的脖子,用
舌尖游走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吹气:“孔其右,主动一点,别三十好几了还像个小伙子。”
孔其右压抑着喘息,皱着眉头:“晓诺,不行,你……”
“我的病已经好了,难道你让我也过和尚生活。”许诺接下他的话道,“孔其右,爱我。”
说完这话低头去含孔其右胸前的草莓,然后一手握住了孔其右在水下的高昂挺立。借着水的温柔,许诺轻轻在手上捏了几下,
多年的演戏经验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故作娇嗔的呻吟了几个音节,孔其右就在揉捏和娇吟中绷直背长长嘶了一口气。
孔其右霍然从浴缸中将许诺抱起来,放在地上让他站着,又用大浴巾包住了擦了擦。许诺被浴巾包裹着,在孔其右急速的擦拭
中,咬着唇笑的像猫偷了腥。他看见了孔其右眼里通红的欲望,憋着一团正熊熊燃烧亟待发泄的火。
孔其右抱着赤裸的许诺回到卧室床上,抽了毯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吻上许诺的嘴疯狂啃噬。许诺只觉得孔其右的热情铺天
盖地而来,像一头不容置疑的狮子。孔其右的大手游走他的颈他的背他的腰,然后停在他的臀丘上抚摸捏压,还没有被碰到重
点部位许诺就已经急剧的喘息起来。
“孔其右,孔其右……”
孔其右顿了顿,在迷乱中抬起头来,脸上已浸湿了汗水:“要停吗,晓诺?”
许诺差点无语,又有点心疼。都这个时候了还怎么停,他的孔其右老是怕他疼怕他病,可是这种事情是爱人之间必做的事,难
道因为疼因为病就可以不做吗?他可不想永远做孔其右床上的花瓶。把双臂环上孔其右的肩和颈,将他拉近一点,许诺轻轻摇
头道:“孔其右,进来……进来……”
孔其右一生积累的自制力都已经变成书上的废话,眼前只剩美人如玉的真实。尽管两人都急不可待,但还是认真的做了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