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五年,从大学直到她嫁给迟皓……”陶嘉然陷入了回忆,“……她突然就宣布她要结婚,还苦苦求我让我等她。”说着,她看着岑萌:“你会结婚吗?”
“你呢?”岑萌反问她。其实她们都有着同样的担心吧?
“我不会,”陶嘉然摇头,“我知道我只会爱女人。而且也没人逼着我走那条路。”
“你只能爱我这一个女人,不许你爱别人,知道不?”岑萌双眸潋滟,盯紧了她的眼睛。
陶嘉然被困在这片氤氲中,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好”。
岑萌略满意。她是发现了,她师姐吃软不吃硬,只要温柔地对待她,她就化作绕指柔了。
“如果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你想过吗?”陶嘉然理智,想到的永远是最现实的事。
岑萌正享受着温柔乡,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现实的问题,她闭着眼睛,蹭着陶嘉然胸、前的柔软。“走一步说一步吧。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好舒乎,比她的小馒头强多了。
陶嘉然可没她这份闲情逸致,她一向不喜欢盲目地做事,那会让她茫然无措,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她把下巴搭在小丫头的发旋上,“要是你爸妈知道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甚至逼着你结婚,你怎么办?”这完全有可能,岑家家大业大,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么可能允许独生女儿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辈子?
“放心,我爸妈都是留过洋的人,想得开着呢。而且他们一直很疼我,只要我好好和他们讲清楚,他们不会阻挠我们的……”岑萌倒是想得容易。
陶嘉然可没她那么乐观,即使留过洋,再有见识,这事儿落在自家孩子身上,没几个人能轻易接受。她捧起岑萌的小脸:“萌萌,答应我,先别急着把我们的事儿告诉他们。”
岑萌眼睛一亮:“你刚才叫我什么?”
陶嘉然暗翻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吧?
“再叫一声我听听!”蹭啊蹭。
你好幼稚!
“叫嘛!叫嘛!我想听!”岑萌威逼利诱+色|诱,一仰头,轻轻啃、咬着陶嘉然的下巴。
“萌……萌……”陶嘉然迫于- yín -、威,不得不。
“然然!”岑萌叫得甜。
陶嘉然横她一眼,还真没人这么叫她,即使曾经最亲近的齐洛也是习惯叫她“然”。然然?怎么像是在喊幼儿园小朋友?
岑萌见她无奈的样子,更欢畅了,“然然然然”叫个不停。
陶嘉然好想堵住她的嘴,然后她就真的堵住了。
岑萌被她亲得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她,顺了顺气,扬起小脸,嘴角还挂着晶莹,红唇一启“然然……”
陶嘉然好想死。
☆、第45章 怎么还睡一个床上了?
陶嘉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和岑萌在一起,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岑萌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会儿缠着她问这问那,一会儿又娇、憨地索、吻,害得陶嘉然都忍不住鄙视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色、中饿鬼,有那么几次她都要忍不住想把小丫头就地办了。小丫头太诱、人了,她自己还浑然不觉,把陶嘉然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前,任由灼、热的呼吸喷、在被蹭开一颗扣子露出大片赤、裸的胸、口。最终还是陶嘉然忍住了,她觉得自己这样瘸腿单手的还这么惦记小丫头,简直太过禽、兽,虽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个星期之内该做的事就会都做了,不过她真的不想这么草率地就那什么。除了身体的原因,她总觉得心里梗着一根说不清楚的刺,似乎有件特别重大的事她该弄明白却还没弄明白。
岑萌折腾得有些累,被她师姐调动起来的热情又被安抚下去,身体的某个部分饥饿般咆哮,她虽然不太懂那种欲、望,可也被那种感觉折磨得不舒服。对于她来说,这种亲、热的程度已经足够她神经高度紧、绷了。接下来的松弛让她脑中的困意不由自主地泛了上来,加上阳光又太过温暖,师姐的怀抱又太过舒服,得到这颗心的满、足感充斥了她,于是迷迷糊糊地会周公去了。
岑萌的房间满是她的味道,陶嘉然怀里搂着她,抬眼是岑萌的照片,转头是岑萌的衣柜、岑萌的书架、岑萌的大白熊……整个人都陷入了这个叫做“岑萌”的世界中。即使心里有事儿,陶嘉然还是抑制不住心中那个小小地放、纵一下的冲、动,她半、推半、就,很快就屈服在了放、纵的- yín -、威下,也会周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陶嘉然在梦中恍惚听到脚步声响,接着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她之前神经就不敢放松,此刻更是一激灵,一骨碌身从床上坐起,可怜岑萌“咣当”一声脑袋从她怀里磕在了床、上。
就在陶嘉然坐起的瞬间,岑萌房间的门开了,季女士探进身子,一眼就看到了陶嘉然见鬼了似的眼神。季女士目光何等犀利,怎么会看不出陶嘉然的惊慌失措?她一挑眉:“哟,做噩梦了?”
“岑……季阿姨……”陶嘉然本来想说“岑太太”,可又觉得过于生分,就又改了称呼。
“睡得好吗?”季女士抱着肩膀靠在门上,目光玩味。
没等陶嘉然回答,岑萌已经半梦半醒八爪鱼一样八上来,“讨厌!干吗推开我……”说着还不怕死地伸过脑袋,埋到陶嘉然的小、腹间。
要死了!陶嘉然觉得浑身寒毛都倒竖了,她几乎不敢面对季女士探究的目光,又不好一把推开岑萌的脑袋,那样似乎太明显了。
季女士又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姐俩关系处得不错啊,都睡一个床上了……”
怕什么来什么,陶嘉然几乎可以确定她俩的jq被发现了,这就叫捉、女干、在、床吗?这眼神,不要太犀利啊。
“妈……你回来了……”岑萌还不知状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赖在她师姐的大腿上。
陶嘉然好想把她推开,换成大白也成啊。
再不回来,你俩是不是都要私奔了啊?季女士心中不忿,她家纯良的小崽子啥时候变成这样了?才几天,怎么就对这个年轻女人依赖到这种地步了?她上下打量着陶嘉然,想看看这副皮囊下装着怎样的一颗心。不错,五官真像,身材也像,不过气质差得远了。虽然她和那女人二十余年没见了,不过高低也是从小都熟识的。那女人的气质骄傲的很,即使当年不过十几岁的年龄,那也是一副高高在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派头,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份儿自信。
眼前的年轻女人似乎更嫌……卑微?季女士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年轻女人骨子里透着小小的自卑,却又有着不甘心,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卑微,就像她此刻抿着唇直视着自己。季女士能些微看到她眼底的不自然和躲闪,但是她强迫自己不被对方的气势压下去,就算害怕也不许自己退缩。
行啊。季女士暗暗赞赏,输人不输阵,还敢知难而进,有点儿意思。
她幽幽地开口:“我们家萌萌啊,从小娇生惯养,鲜少有特别亲近的朋友……”说着,又左右打量打量二人亲、昵的姿势,挺有钢啊,小副总,硬、挺着不推开她家小崽子,虽然手有点儿微微颤抖;她家小崽子则一脸茫然,没出息!真不像自己生养的,老娘真后悔生了你!
季女士接着道:“……看你们这么亲密,我这当妈的还真有点儿……吃醋啊!”
你这又是闹哪出啊?亲娘!岑萌心里暗喷她妈。师姐是我媳妇儿,您是我老娘,我怎么会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要搞好婆媳关系,不要让我受夹板气啊。
陶嘉然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她定了定神,只模凌两可地说:“岑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岑萌听到爱人夸自己,心里甜甜的,咧开小嘴,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行啊,小副总跟老娘玩儿四两拨千斤啊。再看看自己家孩子没出息的样子,季女士不忍直视,丢人!太丢人!这孩子绝壁当初抱错了!老娘不想要她了可不可以啊?
季女士又打量小副总,她很想看清对方到底对她家小崽子到底是怎样的意图。图钱图地位吗?看这孩子做出的事儿,真不像是那种人,倒真像个本性正直的。图人吗?季女士瞧了瞧小崽子盯着小副总满脸崇拜+欢喜的小样子,她倒宁愿小副总是个爱财和地位的。真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妈,我饿了!”岑萌一点儿都不喜欢和她师姐亲、热的时候她妈来围观,而且师姐感觉好紧张的样子。她妈敢不敢不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人家啊?再淡定的人也会被盯毛吧?她已经能感觉到师姐身上冒了汗了。妈你这样太不礼貌了。就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可你也不能一直看啊看的。她打算救师姐于水火之中。
小兔崽子,当老娘是你老妈子吗?季女士白了她一眼,“饿了自己去吃,还要我喂你吗?”
岑萌这个汗啊。老娘啊您一向英明神武,难道听不出我的话里有话吗?表再盯着我们看了,真看不出花来!更看不出外孙子。你这么盯着,我们怎么好意思当着你的面生娃娃?
岑萌不要脸地想,脸又红了,她想起了之前和她师姐的亲、热……
“那个……妈啊,你看我师姐都伤了筋骨了,咱得给她熬点骨汤什么的补一补啊。”岑萌循循善诱她妈赶紧离开。连齐洛那老女人都能巴巴地熬了骨头汤送来,妈您不觉得羞愧吗?
指使老娘很过瘾吗?还是为了这个女人?小兔崽子你真忘了老娘怎么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大的了?季女士好想指着小副总质问岑萌:“说!要她还是要我?”她终究还是忍住了。今天刚把岑子实和陶嘉然的头发送去鉴定,一切都还得等一阵才能出结果,她不想这个时候让事态失控。何况她应该大人有大量对吧?人小副总就算有不是毕竟也是个晚辈,她总不好太过失生分。而且,看她家小崽子那嘚瑟劲儿,这俩人还不定谁勾搭谁呢。静观其变吧。
既然想得清楚了,她也就决定暂时不为难她们,一闪身走了。
陶嘉然此刻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按理说,季女士是个女人,应该好打交道,而且也是个爱说话的人,加之岑萌长的更像她,应该是让她更觉亲近的人。可陶嘉然不这么觉得。她总觉得季女士的眼神看似柔和,语气听似和气诙谐,实则暗含刀剑,真不像岑子实给她的感觉那么亲切真实。虽然岑子实和她沟通极少,直到现在傍晚时分还没再看到他,但陶嘉然觉得岑子实其人让她心里踏实,那种踏实感仅次于岑萌给予她的。
岑萌见她师姐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也似乎放松了,安慰地拍拍她师姐的腿:“表怕,我妈不会难为你的……”话音未落,她妈又闪了进来,“哎呀妈啊!……妈你咋又回来了?”
她妈正眼都不瞧她:“你做啥亏心事了?这么怕老娘?”
“木有做亏心事。”岑萌赶紧撇清自己。
季女士才不想和她废话,她拎进来几个包装精美的口袋,热情地一个个打开,内衣、内裤、衬衫、裤子、外套、风衣……甚至还有袜子,一股脑地摊在岑萌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