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骅不仅叫了,还叫了好几遍,还拍了他肩膀,最后他想通了,你如何都叫不醒一个睡死的人!
苏速往车窗外看了一遍,没错,都快开进市区了,他现在有点儿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那个,今天不好意思啊,我耽误你这么多时间。”苏速咬咬嘴唇皱着眉头说。他对于今天做出的一系列不靠谱的事儿有些懊恼。
“就这儿停下吧,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苏速指了指旁边的马路。
“好。”顾骅挨着路边停下了,“这样吧,加个微信吧,有机会请我吃饭就算补偿了。”顾骅拿起手机说。
苏速正想着要不要给路费什么的,但又觉得他肯定不会要,正为找不着出路发愁呢。
“行吧。”苏速爽快的答应了,他弯腰去捡翻滚着掉在脚边的手机,捡起来一瞬间石化了,只见屏幕上静静躺着一条裂痕,还是对角线。
他打开手机随便点了几下,除了碎开的屏幕,其他的都很坚强,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傻逼。加了微信苏速和顾骅道别后就下车了。
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流浪的这两年里也就回来过两次,老妈嫁人后,这个所谓的“家”,仅仅是个房子而已。
距离上一次回家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打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住他家对门儿的李n_ain_ai正牵着一只步入暮年的大黄狗走出大门,这狗他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养着的,人有悲欢离合,动物又何尝不是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空d_àngd_àng的小胃胃又开始叫个不停,像是得到召唤一样,他自觉的往街口的小吃店走。
这边的几家店上学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拉着林霁来一趟,被翻牌最频繁的当属螺蛳粉和锅盔了,吃了好多年都没吃够,最变态的是他就乐意闻这个臭臭的味道。
他打包了一份儿粉和两个锅盔,美滋滋的回家了。他家住一楼,这个小区是个比较老的了,房子是老爸老妈结婚以后买的,老爸去世之后,老妈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生活压力,房间里的装修还是二十年前的风格。
他一进门赶紧把包扔到沙发上,嘴里还念叨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把饭盒放茶几上掀开盖儿就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贺堃下午是大课,四点后就什么没事了,他从教室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会儿,翻出苏速的手机号,按了拨号键。
苏速吃的正欢,有点儿遗憾的是家里没辣椒,忘记让老板多放辣椒了,他吃饭从来都是无辣不欢。他低头喝了口汤夹了一筷子粉儿往嘴里送,手机突然响了,他伸长脖子瞥了一眼,大表哥?都没来得及咽下去,以光速点了接听。
“苏速,你到家了吗?贺堃连个喂都没说,直接进入主题。
“那个……我……到了。”苏速胡乱咬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
“你是在吃饭吗?”贺堃问。
“啊,吃完了。”苏速把塞了满嘴的粉儿咽下去起身往yá-ng台走。
电话那头贺堃沉默了。
“我到了有一会儿了,你下课了是吗?”苏速问,“对了,我加你微信了,你看到没?”
“嗯,微信?是毛燥的小孩儿吗?我以为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呢。”贺堃挑眉问道。
“啊,是我,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苏速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我想你了。”
电话这头是长长的沉默,贺堃听到了,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苏速直白的表达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苏速觉得他再不说点儿什么,这个沉默可能会持续到电话挂断为止。“我可能会多待几天,明天去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去看看我爸……”苏速把这几天的行踪一一报备给贺堃。
贺堃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他觉得能有个人和自己扯会儿闲天儿也挺不错的,挂了电话以后,进微信把“毛燥的小孩儿”加了好友。
刚添加成功,苏速就发过来一句。
-大表哥,那个方方土是什么啊?
贺堃愣了一下,原来苏速不知道他叫这个字啊,他笑笑,突然想到小学一年级时候开学做自我介绍,他说完名字后就没下文了,那时候同桌是个小女孩儿,j_iao作业的时候看到他本子上的名字,就念了一句“贺·方方土”。
从那以后,贺堃做自我介绍都直接把名字写黑板上,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不过,这不能怪苏速,毕竟他没写出来。
-那个字同“坤”,它俩一个读音,贺堃,我的名字。
苏速看完这条微信的时候,有点儿没脸见人了,没文化果然很可怕啊!
-为什么不是“坤”呢?没文化的人会很尴尬的!
-这个得问程教授了,可能我五行缺土吧,需要用一平方米的土来弥补。
苏速看到这条回复没忍住笑了,大表哥偶尔幽默一下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