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乐安转了个弯,扶着扶手,吕毋才刚刚爬上一层楼。他正看到吕毋盯着他的眼神,“看什么?”
吕毋也不隐瞒,态度特坦荡,“你这腿是不是赚了好多女孩子的芳心哦?长腿欧巴?”
宫乐安被他那句欧巴逗得哈哈大笑,当着吕毋的面用自己的手丈量腿的长度,“你猜猜~”
吕毋盯着他的手,从翘起的弧度划下,沿着笔直的线到了脚踝,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了。他没有回答,宫乐安就蹬蹬的往楼上跑去,腿哪里有受伤的痕迹。吕毋摇摇头,一大把年龄了,还忍受不了色这一字。
他又爬了一层楼。就看到了宫乐安。他靠在一道门的旁边,身后的门有一道缝隙,露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宫乐安浅浅的笑着,脸上都是红的,微微的喘着气,胸膛轻轻的起伏着,吕毋心都烧起来了,真想伸手进去摸一把,那皮肤肯定是跟灯光下看起来一样的细嫩。
宫乐安指了指身后,“我家。”
吕毋笑着点点头,宫乐安跑到他身后把他推进去。宫乐安的卫生整理得还不错,挺干净整洁的。室内也很温馨,蓝色的窗帘,米色的沙发有些显旧的家具。比起他的居所,这里真的美好了许多,对于他这种男人而言,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坐。”宫乐安指了指沙发,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玻璃杯子出来,水还在烧,宫乐安把杯子放下,坐到吕毋身边,“已经叫了外卖,你也不急着回家吧?”
吕毋笑着,双手抱着脖子靠在沙发上,“又没有老婆,没人管,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头。”
宫乐安听到自己想听的,笑得更开心了。他把烧开的水倒了两杯,剩下的倒进保暖壶里。宫乐安把杯子端到吕毋面前。一放下就甩着手指,“好烫好烫~”他的眼睛里有水光,好像是在哭一样。但吕毋识美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在哭,只是眼里有水珠而已。
吕毋侧头看着宫乐安吮吸着自己被烫的舌头,红色的唇微微嘟起,像寒冬腊月里的红梅,让人想要采撅。宫乐安微微抬眼看他,“盯着我手指做什么?”
“看你模样,似乎是觉得你手指很好吃啊。”吕毋用手端起杯子,的确是有些烫,但他的心却是被那红唇烫的更痒。
宫乐安把手指抽出来,哈哈一笑,“的确挺好吃的,我从小就爱啃自己手指。”他盯着吕毋,笑得狡黠,“但是我不给你吃。”
吕毋也跟着笑起来,打趣道,“叔叔长大了,不爱啃手指。”
宫乐安也跟着俏皮起来,装模作样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偶知道叔叔喜欢什么,叔叔喜欢女人的白肚皮~”
吕毋伸手揉了揉宫乐安的头顶,没解释。他的确爱女人的白肚皮,也爱男孩子的放/浪。
宫乐安垂着眼没等到吕毋的辩解,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低着头不说话,伸手从茶几上把吕毋买的云南白药喷雾剂拿出来。他把自己的裤腿粗鲁的卷起来,一条长长的小腿就露出来了,像白玉盘一样的莹润。
宫乐安拿起喷雾剂对着膝盖上的小小的伤口喷了几下,又对着青黑色肿的老高的脚踝喷,一边喷,一边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吕毋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想着这孩子是故意的,但是刚刚看他被自己气的都不理人,又不像是故意的,那就只能当做无意的勾/人了。
吕毋夺过宫乐安手里的喷雾剂,弯下/身来替他服务,“看,你们这群孩子都快奔二了,不在爹娘身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宫乐安盯着他的背,努力的压抑着向上扬的嘴角,“还说我呢?叔叔你这么大的年龄还不是不会照顾人。”
吕毋抽出棉签,将他膝盖上的破皮处渗出的血擦干净,“我可跟你不同,我皮糙肉厚的,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额,我可不会因为磕破了一点皮就赖上受害者,也不会疼的嘶嘶叫。”吕毋指腹顺着他的小腿往下,把沾了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宫乐安哼唧了一声,他从小到大的确是娇生惯养的,但那是都有原因的。他看着吕毋的侧脸,吕毋的脸逆着光,显得给灰暗,“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每次我一生病,一家子人都围着我团团转,我爸爸就抱着我到处转悠,工作也放在一边。”
吕毋替他绑好绷带,又替他把裤脚弄下来。宫乐安看着自己被绑得像重患一般,“我就是扭了一下,磕破了皮,没这么夸张吧?”
吕毋坐直了身体,忧虑的说道,“哎,我怕你爸揍我。我这个受害人把他宝贝儿子弄成这样了。”
宫乐安哈哈大笑,朝他挤眉弄眼,“哈哈。我不告诉我爸爸,还不谢主隆恩~”
吕毋伸指在他额头上一弹,“还得寸进尺了!”
宫乐安要反抗,门铃就响了,“肯定是快递到了。”
吕毋让他坐着,自己起来去开门,从送餐小哥那里签字付钱领了美食进来。
第 5 章
快给我投食5
最后还是吕毋签单,宫乐安看着他提着两袋子食物进来,脸上有一瞬间尴尬。
吕毋朝他走过来,看到宫乐安脸上的尴尬神情慢慢的变了,变得狡黠,像一只小狐狸,挖个坑等待着猎物跳下去。
吕毋坐下来,把一次性饭盒全部打开,两个大男人就着茶几吃饭。宫乐安一边吃,一边看着吕毋,吕毋一米八多的汉子,因为茶几矮,窝在沙发上吃饭显得额外的憋屈。宫乐安咬着筷子没心没肺的笑着,一会儿又扒了几口饭,就着吕毋下饭一般。
吕毋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不过他吃了这么多年饭,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过,何况这只是一只调皮的小狐狸躲在暗处看着,尽管他的眼神毫不收敛,但吕毋也不受什么影响。
看了许久,吕毋也没有理自己,宫乐安撅了撅嘴巴,耸了耸鼻子。这是他一个委屈撒娇的小动作。他特别爱向父亲做这个动作,小时候喜欢,长大了也不改。这个动作他只会向一个男人做,那就是他的父亲,而如今他却朝着另外一个男人耸鼻子撅嘴巴,可以这个臭男人居然不回应他。
宫乐安哼了一声,低着头专心吃饭。吕毋被他那小动作撩得心都热了,那一声“哼~”差点让他走火。他眼角看到了那些小动作,求亲亲,求抱抱,可爱极了,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他觉得一旦自己第一次熬不过来,那么第二次也会毫无原则的妥协。就像男人的劣性,出了第一次轨之后,内心会对着爱人感到愧疚,发誓再也不会出轨,可是真正面临第二次诱/惑,不到多久便会屈服本性。
吕毋也不例外,他对自己男人的本性毫不怀疑。他不愿意被束缚,他刻意保持着与这只骚狐狸的距离,靠得太近会被他捕获。就这样,偶尔逗一逗,占占/便宜会有不一样的心情。
一顿饭下来,宫乐安很安静。他吃完了,吕毋还在吃,吕毋的饭量很大。宫乐安怀疑他的肚子里是不是装了一个无底洞。宫乐安盯着他一会儿,突然调皮的趴倒在沙发上,在吕毋的猝不及防下伸出手摸他的肚子。
吕毋吞下饭,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怎么了?”
宫乐安起先哼哼唧唧不说话,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摸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看你肚子里有没有藏着无底洞。”
吕毋失笑,“那你摸到了没有?”
宫乐安失望的皱皱眉头,“没有。”说完了,他又调皮的笑起来,眉飞色舞的看着吕毋,“不过我发现另外一件事情,嗯~你腹肌摸起来真不错。”宫乐安看着吕毋,模样俏皮极了。
吕毋闻言笑了,“我马上要踏入第四个十年了,必须保持一下身材呀,不然怎么去招惹小美人。”
宫乐安脸色顿变,像触摸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立马把手收了回来。“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自便。”说完,他就翻了一个身对着沙发靠背睡觉。
吕毋也跟着沉默起来,把一次性碗筷都给收拾在一个袋子里,坐在沙发上看着宫乐安。他有点后悔刚刚暗示宫乐安的话,但理智告诉他,这是正确的选择,虽然这无疑推远了宫乐安。
宫乐安扣着沙发,许久没听到动静,他以为自己那一番话让吕毋过于尴尬,他就离开了。但是后来听到塑料袋簌簌的声音知道他没走,心里又有几分高兴。感受到吕毋盯着他背后炙热的目光,他心里哼哼的,臭男人,一边想占他便宜,一边又不想负责任,简直就是个渣!但是这个渣怎么可以那么的有魅力呢,让他魂牵梦萦。
宫乐安扭着腰转过身来。吕毋看着他借助一条腿和那腰,心里又忍不住发热,啧啧,好货色,可惜太聪明,他们两个人无法妥协。
“嘿,本来说好我请你的,但是还是让你签单了,下次吧,下次我来请你。”宫乐安脸上看不出刚刚不悦的情绪。
吕毋笑了笑,“下次不会又让我签单吧?”
宫乐安翻了一个白眼,“切~小气吧啦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来,软绵绵的,像极了撒娇。吕毋听着,觉得这只小狐狸次次让他买单他也是愿意的。“你看你开着宝马,买单救济我这个学生一下嘛~”
吕毋哈哈大笑,“哎,听说学生是最有钱的。”
宫乐安听了脸上愤愤不平,“呸,我可是穷的很。我赚的钱都充当生活费了。可没有钱拿去乱花。”
吕毋指了指房子,意思不言而喻。宫乐安撇撇嘴,“我哥帮我租的,不过我是朝他借的,以后我工作了就会还给他。”
吕毋听了,眉眼里对他有几分赞赏。宫乐安看了心里既高兴又骄傲。“我成年之后,就很少问我父亲要钱呢,他们也给了我生活费,不过我都存起来了。我用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宫乐安说的眉飞色舞,吕毋听出他语气里一股炫耀,立马识相的夸他,“哎,乖孩子,知道父母赚钱不容易。”
宫乐安一听,更加高兴了,后面那条狐狸尾巴摇来摇去,“就是呀,父母赚钱多不容易呀,我才不乱花父母的血汗钱。”两个人又就着大学生乱花父母血汗钱聊了一番,等宫乐安说的口干舌燥时,才恍然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
吕毋看了看手表,“行,打住哈,小破孩儿还挺能说,不过我得回去了。”
宫乐安笑着挥手,让他赶紧走。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熟,他如果开口让吕毋留宿,吕毋估计也不愿意,再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吕毋走的时候带着快餐垃圾离开,顺便又把他垃圾桶里的垃圾也给带下去。宫乐安站在窗户边,不像以前偷窥,这次是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将垃圾扔进垃圾桶,看着他朝自己挥手说再见。他朝他吐吐舌头,把窗帘一拉,关了灯,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间。
宫乐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与吕毋的相处让他热血沸腾,大脑无比的兴奋。他专注听自己说话的神情,他笑着的模样,他细心带走垃圾的动作,还有自己的手碰到他温热结实的腹肌……
宫乐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是被闹钟闹醒的。昨夜太兴奋,他睡得太晚了,今早醒来的时候头还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昨夜,带着甜蜜的微笑起床。
今天早上还有课。他看看自己的脚踝,虽然还有些青紫,但是比昨天好多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故意闹闹吕毋罢了,他也没有想到吕毋脾气好成那般了,那自己以后多闹闹那个坏男人,会不会收获不一样的果实?
洗漱穿鞋,拿书出门,骑着自行车,经过施工地,工人们还没有上班。那里空荡荡的,到处都是冰冷的混泥土,钢筋。宫乐安习以为常,骑着车去学校。
到了学校,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一位老教授的课。这位老教授习惯去点名,没来,迟到,早退一次,平时分都会没了。宫乐安不敢闹着玩。匆匆的吃了早饭,慢吞吞的跑进教室里。教室里人都坐满了,宫乐安挑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宫乐安一坐下,上课铃就响了。班长帮教授打开投影仪,老教授就在一边点名。没有任何人逃课。宫乐安靠着墙,想着,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句话,到了大学也依旧震慑着他们这群学生。
上课上了一半,宫乐安的手机震动起来。宫乐安看了一眼,是他哥的。宫乐安在老教授和他哥之间犹豫了几秒钟,毅然决然的把他哥电话给挂了。这节课剩余的二十多分钟并不难熬,这位老教授教课技巧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