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了,”元骅被自己的想法撩得有了冲动,“今天晚上我不会放你回去了。”
颜蓁知道他们迟早都要迎来这么一天。
坦诚相对,为对方打开身体。
但理论归理论,实际归实际,真的面对这些时,他还是怂的不行。
在开始之前,他认真地问:“如果我喊疼的话,你能□□吗?”
“乖,那样你会更疼,”元骅拿起润滑剂抹在指上,哄着他,“我尽量不让你疼。”
颜蓁开始结巴了:“我我我……”
元骅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地说:“交给我,嗯?”
颜蓁被这一刻的美色迷惑,顺势点了点头。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咬着枕头的一角,马上开始反悔,并且开始疯狂吐槽模式。
还“交给我”,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死处男!
第一轮发展到高峰的时候,颜蓁终于忍耐不住,带着哭腔说:
“你还是……拔出去吧。”
男朋友长得帅但是活儿烂怎么办?
颜蓁裹成一条毛毛虫,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自己带着血泪的疑问。
“太伤人自尊了吧?”元骅说,“我可是准备了好久的,真的有这么烂吗?”
颜蓁:“我希望你能直面自己的不足……”
“真的一点也没爽到吗?”
颜蓁:“最后的时候有一点点点点吧,一秒钟。”
元骅:“……”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深受打击,颜蓁担心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于是补救道:“没事,听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那你再让我来一次?”元骅睁着一双狗狗眼看他。
颜蓁:“额,这个就……”
元骅再次受创,对着墙壁不愿意再说话。颜蓁屁股还疼着,但实在憋不住笑,贴着元骅笑得一颤一颤的,连肚子也开始疼。
元骅忍无可忍,把他连着被子一块儿抱住,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
元骅同学在奇怪的方面,总有一份令人敬佩的执着。
第二天开始就是秋假,颜蓁刚刚惨遭破菊,扶着腰回的寝室。
放假第一天,他以为所有舍友都应该在呼呼大睡,但实际上除了华明宇,其他两个人都心神不宁,坐在宿舍间在讨论些什么。
吕一清看见颜蓁回来,表情仍然很不乐观:“你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颜蓁经常做奇怪的梦,昨晚他梦见的是元骅戴着一根假jj满世界追着他跑,扬言要重振男人雄风。
他是被这个梦给笑醒的。
但是吕一清他们很明显度过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晚上。
“我们两个都梦见了奇怪的东西。”吕一清说。
但颜蓁问他们具体梦见了什么,他们又支支吾吾。
“是我以前很怕的一件事。”终于还是吕一清先开了口,“昨晚我又梦见了,而且还很真实。”
“我也是!梦见了以前特别怕发生的事……”
颜蓁点点头:“梦见这些,也算正常吧?”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吕一清说,“刚刚我们聊了一下才知道,我们都梦见了同一个人。”
“一个男人,我们都没见过的。长头发,笑起来有点吓人。”
这件事就有点诡异了。颜蓁听得后背发毛,但还是强撑着安慰他们:“没事吧?可能你们最近一起看了什么鬼片,把自己吓到了?你们看华明宇,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男孩子一块儿看点恐怖片什么的都很正常,吕一清擦了擦汗:“可能是神经过敏吧。”
颜蓁去阳台上看白小绵,这家伙还在笼子里睡得正香。
“华明宇帮你喂过兔子了,你不会是要一直养着吧?”
颜蓁叹了口气,心里有点乱:“还不知道呢。”
……
白小绵还是照旧每天去找户鸿哲。
“我想画成个一个系列,”户鸿哲的在画布上刷来刷去,“然后拿去参赛,所以想征询你的意见。”
“都可以啊,”白小绵保持着托腮的姿势,他这样看着就更可爱了,自带天真气场,画室都因为他而变得浪漫温馨起来,“你一定能奖的。”
“这么相信我?”户鸿哲笑着说,“如果奖了,奖品我会和你一起分享的。”
“放假了真好,就只有我们在这儿,”户鸿哲放下,“现在学校里的人应该也很少,要不要一块儿出去走走?”
白小绵没把这当成是约会,欣然答应:“好啊。”
“我教你打球吧。”
十月份又要举办各个学院之间的篮球新生杯,户鸿哲也会参加,不过他们比较懒散,时练时不练的。
“可是我个子矮。”白小绵平时也能跑能跳,但是打球这类的运动实在没碰过,非常缺乏自信心。
“没事的,个子不是问题。”户鸿哲一心只想把教他好多点儿肢体接触,二来可以展现一下自己的帅气。
实在是一举两得。
但教了才二十来分钟,白小绵就展现出来了逆天的学习能力。户鸿哲挥着臂说:“来,你现在试着突破我的阻碍投一次篮试试?”
白小绵马上摇头:“不行不行,我怕投不过。”
“那也没关系,反正只是我们两个一块儿玩。”
在户鸿哲的鼓励下,白小绵终于开始发动进攻。
“但是我不会下留情——”户鸿哲刚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只见一道身形闪过,小小的个子抱着球以完美的跳跃进行灌篮。
动作潇洒,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户鸿哲听见了自己的下巴掉在地面上的声音。
“你很厉害嘛,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学。”
户鸿哲的装逼计划宣布破产,但表面仍然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白小绵累得满面通红:“好玩,但是好累啊。”
“你那样跳,当然会累,”户鸿哲说,“小心肌肉拉伤,咱们今天就不玩了。”
妖怪怎么会肌肉拉伤呢。白小绵仍然乖乖点头:“好。”
“我去给你买水,在这儿等我。”户鸿哲有时候会刻意忽略自己和白小绵可能存在的年龄差,努力去做一个引导的角色,仿佛这样他就多了更多的可能x_ing。
他小跑着回来,发现白小绵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四肢蜷缩着,似乎是在怕冷。
“怎么能在这儿睡呢,小绵?”
户鸿哲低头看他,对着他的睫毛上轻轻吹气,但白小绵仍然睡得很死。
户鸿哲从背包里拿出他常用的外套,盖在白小绵身上,想了会儿,又拿出来一支马克,拧开了盖子。
白小绵醒过来时,觉得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东西,抬一摸,好像是个胶带。
“是谁贴的啊,”户鸿哲说,“一回来就看见了。”
“诶?”白小绵好奇地睁大眼,想动把那东西撕下来,被户鸿哲拦住了。
“先别管那个,看着还挺好看。”
“真的吗?”白小绵笑着问。
“可能是有人想留给你的惊喜。”户鸿哲说,“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户鸿哲问:“小绵,如果有人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嗯?”白小绵下意识想说母兔子,好在脑子即时纠正过来,“女孩子吗?”
“如果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呢?”
公兔子!那就有点接受无能了,白小绵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呢?”
户鸿哲张嘴想说什么,又好像有点受伤,摇了摇头:“算了,现在问这个干什么,也是我无聊。”
白小绵认真地辩解:“这是不正确的……”
户鸿哲说:“怎么会是不正确的呢?两个人碰巧相遇了,然后突然被吸引,这难道是错误的事吗?”
今晚的户鸿哲突然变得奇怪了,白小绵摸了摸头发:“但是公……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才是天经地义的吧?”
“或许是这样吧,”户鸿哲轻轻地笑了,“但是小绵,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也真的会有男孩子会对男孩子一见钟情的。”
白小绵还是觉得他说的话不正经,但户鸿哲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能听出真诚,他表示尊重。
“就像你是男孩儿,也会喜欢四叶Cao一样,男人喜欢男人虽然另类,但也不应该被看成是种过错吧?”户鸿哲心里似乎有很多话,苦于无法讲出来,只能拐弯抹角表明心迹。
但这话一说出来,白小绵又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了:这两件事怎么能拿来做比较呢,兔子喜欢吃苜蓿Cao,也是天经地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