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郎!”
“可卿?”闻言后的左源汜晃如隔世一般,身子突然震了一下,还道是自己听错了,忙转过身来。眼前不正是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曼妙佳人上官晴么!此刻的她一袭苗族华服,言不尽的风姿,却依旧双眉紧锁,眉宇之间总有说不尽的忧愁……那皓洁的贝齿也正轻咬唇瓣,一汪秋水含情脉脉正看着自己。
左源汜望着这一位倾国倾城却满面愁容的璧人,心中着实不忍,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忍不住念起了曾经与她朝夕相伴抚琴舞剑的时光,心头流过丝丝温情。但只片刻,左源汜也想起了她的谎言与诡计来,心中直叫道,她是上官晴,不是可卿!她是上官晴,不是可卿……良久良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睁开眼时,却已是云淡风轻。她淡淡道,“想不到上官姑娘也爱凑热闹么?”
上官晴把左源汜的一切心绪变化瞧在了眼里,知道他心中还是念着自己的,刚想把离别后的相思之情一并说与他听,却偏偏等来了那么冷漠的一句话来,心中一痛,却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也难消自己的怒气与委屈。
左源汜原是要再说一些冷漠的话把她气走的,但见璧人面容憔悴,唇齿噙血,心中那些再狠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左源汜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切道。
“你还会在乎我么!”委屈的泪水挂满了上官晴的眼眶。
“是你要与我恩断义绝的,反倒怪起我来了……”左源汜嘟囔了一句,终究还是上前了一步,递过了一方绢帕,叹息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上官晴并不理睬左源汜,自顾自的嘤嘤而泣,直把一旁的左源汜看得软下心来,再也不去管她到底是上官晴,还是穆可卿了……
“可卿,莫再哭了……”左源汜温言道。
上官晴依然不理会。
左源汜深深叹了口气,似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才将璧人拥入怀中,安慰道,“莫再哭了!”
“你还关心我么……”上官晴哽咽着说道,“你有了你的香香妹妹,还管可卿的死活作什么?!”
左源汜闻言后也是面上一红心中愧疚,直把上官晴抱得更紧了些,抚着她的背脊,温言唤了一声“可卿!”
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终是化开了璧人心中的恩怨。上官晴靠在熟悉的怀抱里,感受着久违的温存,悠悠埋怨道,“左郎,一别就是一月,你可曾想可卿么?”
左源汜松开了怀抱,取过绢帕小心翼翼地替上官晴拭着泪痕,心疼道,“怎会不想……”
“当真?”上官晴破涕为笑道。
左源汜看着眼前的璧人破涕为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直捧起她的脸颊,笑道,“自然是真的!”
“你惯会甜言蜜语的,谁知你到底是真是假!哼!”上官晴撅嘴道,“喜新厌旧的薄情郎!”
“我何曾喜新厌旧了?”左源汜苦笑道,“当日是谁人要与我恩断义绝的?”
“你还敢说么!那日你为何不解释?”上官晴狠狠道,“分明就是想气走我!是也不是?”
左源汜心中惭愧,低下头来再不敢看她,只淡淡道,“可卿,你终究是移花宫的人,与我乃是世仇……”
“我的话你不信,偏要将我视作仇人么?”
“你敢发誓十三年前指使名艳夫人刺杀我的人不是你师父么?你敢发誓说移花宫与十三年前的恩怨毫无关系么?你敢发誓说移花宫没有杀害名艳夫人和小六么?你敢么?”左源汜长叹一声苦笑道,“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么?可卿,我多怕查到最后,发现与你脱不了干系呀!可卿!”
上官晴看着眉头紧锁的左源汜,才知他心中竟然有着这么多的苦衷,沉默许久之后,她坚定的说道,“我敢!”她举起右手起誓道,“左郎,我拿移花宫上上下下三百八十二条人命和我自己的命发誓,我移花宫从未买凶伤害过你,过往没有,现下没有,日后也不会有!我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们移花宫三百八十二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也让我不得好死!”
左源汜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晴,颤声道,“真的不是你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晴点了点头,苦笑道,“左郎,可卿从未欺瞒过你,即便是那穆可卿,也是我被师父收养前的名字!”
左源汜按耐不住心头的狂喜,一把抱住了上官晴,朗声道,“我信我信我都信!可卿……是我错怪了你,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上官晴躺在左源汜的怀抱,欣慰道,“左郎,你可知当年师父也是如你一般在正阳县救下了我,你说巧不巧?嘻嘻……只是当年我才不到四岁……我留在你身边,只是想保护你,却从未想要害你……”
“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让人平白无故冤枉了你!”左源汜松开了怀抱,看着笑颜依旧是桃花面,心口竟然漏跳了一下。
上官晴狠狠看了一眼左源汜,讪讪道,“左郎,是我好看?还是你的香香好看?”
“咳咳……”
“你还亲她!你还亲她!”上官晴狠狠扯着左源汜的脸颊怒道,“叫你乱亲!叫你乱亲!叫你乱亲!哼!”
左源汜肿着嘴角苦笑道,“可卿……”她轻轻抚过璧人噙血的唇瓣,悠悠道,“疼么?”
“噗……现在知道心疼了么?早干嘛去了!”上官晴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当真可笑,心中的怒气早就消了一半,直笑着摇了摇头。
左源汜含笑捧起上官晴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入口的是那一抹血丝,她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舔去了血丝,留下了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