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领着左源汜来到了上官云生前的卧房,那里依然一尘不染,左源汜看着似曾相似的地方,噙着泪水说道,“我回来了!”
“师父,少主回来了!您高兴吧!”上官晴也是红了眼眶湿润了眼角,“晴儿不辱使命,终于把少主给找回来了!师父……”
左源汜看着上官晴哭红的双眼,心头一紧,直把她抱入怀中,温言道,“可卿,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上官晴在左源汜的怀中摇了摇头,直觉得这个怀抱她却好似等待了千年一般,哽咽了许久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担心!以后移花宫的事,我会好好打理的!”左源汜安抚着上官晴的背脊,温言道,“以后你就自由了!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不必再守着娘亲的移花宫了!”
“你要赶可卿走么?”上官晴闻言后,推开了左源汜的怀抱。
“你我的婚约只是一个蹩脚的谎话,你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根本就没法娶你!也给不了你幸福……你又何必……还是去找你的良人吧!哎……”左源汜深深叹息道,“你自由了!”
“不!我不走!左郎可以把婚约当做儿戏,可是可卿却一直都是认真的!哪怕你是女子又如何?可卿今生非君不嫁!”上官晴狠狠看着左源汜,“左郎若是不想要可卿,可卿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左源汜举手劈出一记掌风直打断了上官晴的佩剑,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怒道,“你做什么?!你为何那么傻?!”
“左郎你还不明白么?可卿对你的心意……”上官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道,“可卿抚琴从未漏音……那日却在你面前漏了几音。你直道是可卿刻意勾引么?你可知是可卿面对你时心跳加快才漏掉的么!”
“……”左源汜确实以为那是上官晴的刻意追求。
“左郎以为可卿是刻意让你看到自己沐浴的么?可卿只怕你闻到香味,认出了穆可卿原是上官晴,才会每日沐浴更衣!因为一旦你发现了上官晴,就不会再与可卿亲近了,你知道么!”
“……”左源汜记得当初在扬州怜香阁与岭南名艳山庄,就是靠着这特殊的香味而识破了上官晴的易容术的。
“左郎现在还道可卿是要刻意骗婚么?”上官晴哭红了双眼苦涩道,“就在那个瞬间,可卿竟傻傻的一心想着能嫁给左郎该多好!可卿……”
“……”左源汜想到了离开山庄前的那个夜晚,二人相拥直到凌晨。
上官晴抚摸着左源汜的脸颊,温柔道,“你可知可卿一路跟着你,看到你与别人相拥相吻的感受么?你却以为可卿只是为了履行师父的遗命么!”
“可卿,可卿,可卿……”左源汜拂过上官晴的柔胰,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对不起,是我太傻太笨,才会如此……”
上官晴摇了摇头,苦涩道,“问君究竟何事轻别离,终不闻,情殇已满地……”
“从此孤身天地何所依?不见卿,离人泪几滴……”左源汜苦笑道,“是你?那日在泰山脚下的茶寮,那个醉酒的男子?”
“是我啊,自然是我!”
左源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火,这一把被上官晴点燃的情火,直烧到了她的心里、眼里。她搂上官晴入怀,四唇交叠着彼此的相思。唇齿间的交融终化解了彼此的误会……左源汜温柔的吻着,就好像在品尝一件贵重的珍品。左源汜奋力的吻着,就好像用燃烧的火焰吐露出自己的情意。
上官晴感受着久违的温柔,直感觉要被火焰吞没在无尽的爱恋之中,心口好似快要窒息一般,搅得自己心绪不宁,情思涌动,掀起了阵阵涟漪……
良久之后,左源汜才收回了吻,从怀中取出了家传的玉坠,把它挂在了上官晴的脖颈上,温言道,“嫁给我!可卿!”
上官晴咬紧了嘴唇,思索了片刻才羞涩道,“这是少主的命令么?”
左源汜愣了片刻,直肃容道,“这是少主的命令!”言罢,她再次吻上了上官晴的唇瓣……
“呆子!唔……”
这样美好的夜晚,两个人终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拥抱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谎言没有诡计,却也是左源汜主动提出了婚约。没错!她决定好好爱护这个傻傻跟着自己受苦的穆可卿,不!是上官晴才对!或许她早就分不清自己心中关爱的那个人,到底是穆可卿还是上官晴了,亦或者是她们两个!
上官晴奋力推开了左源汜娇嗔了一句“登徒子!”后,就走出了房间,准备好了香烛纸钱,重又回到此处,领着左源汜来到了后山上的坟地。
左源汜恭恭敬敬的举起三柱清香,“娘亲!孩儿不孝,来看您了!”言罢将香插入香案,随即翻衣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左郎!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爹……”
左源汜起身后凝视了许久才取过清水擦起了上官云的墓碑,淡淡道,“娘亲既然不想让我报仇,我便再给爹爹一次机会吧……”
“我听你的!”上官晴说完后,脸上的红晕就更甚了。
“娘亲,孩儿会继承您的移花宫,好好照顾可卿的!”左源汜拉过上官晴笑道,“还不给婆婆上柱香么?”
“嗯!”上官晴举起了清香虔诚道,“师父,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左郎的,也请您好好保佑左郎她!”
左源汜看着这一幕,心中再无半点仇恨,留下的却是宽容。毕竟那四个月的诵经与易筋经的修习禅定,让她少了更多的戾气与冲动,多了些许的睿智与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