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特别篇也是以小说的形式发布,就代表有看的读者一定能注意到这些,或许会有潜水的读者冒出来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就代表根本没读者吧?」
「……或许吧。」
我对黎提出疑问:「但是……只是单纯的幻想,单纯的自娱不可以吗?就算没有读者,也可以继续写下去,让这作品有个完整的结局啊!」
「你打算活在自己的世界到什麽时候?」黎进入了说教模式:「看清楚现状,看清楚现实,你就是这样自我感觉良好,才一直都是个废物勇者!如果只是想要幻想跟自娱,没有特地写出来的必要,在脑中想想就好。写出来就要以『有读者』为前提与目标,如果办不到就没必要继续,就跟把业绩不好的员工裁员一样理所当然。」
「我知道了,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下定决心之後,赌上主角的尊严继续前进。
「--我会让你们知道,这部作品绝对还有继续的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话「再次启程」
人们总以为最初就是开始,但是这是错误的。
如同人生般,初生婴儿根本不能称作开始,真正的开始--是从体悟人生开始。
(by塔芙)
这里是Role-PlayingGame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RPG。
我的名字是塔芙(Tapfer),是这个世界的勇者,现在正再次往黄金城『艾尔朵拉多』前进中。
「黄金城啊……」
塔芙回忆起那个地方,总觉得没一件好事。虽然从第一次开始冒险遇到黎就很糟,但黄金城简直达到霉叩脸O致!
首先,那边曾经害塔芙入狱;其次,被狱卒欺负;接着,被城主要求攻击妖精公会;最後,遇见伊奈里。
悲剧四部曲啊啊!尤其是第四项!自从那只狐狸出现後完全没好事,连赶路也会被她偷袭!
「说起来,那只狐狸和我到底有什麽关联?」
论种族,她是血狐,我是人类。
论外表,她有狐耳狐尾,我是正常人的样貌。
论个性,她残忍暴力,我温柔贤淑又善良……大概。
论呆毛,她的既短又垂落无力,我的就像吃了威O刚一样挺直有力。
论瞳色,她是红色,我的则是蓝色。
无论从哪方面分析都完全不同,「塔芙和伊奈里是相同的存在」这论点实在太过牵强矛盾,毫无合理性。
然而……
我那时被伊奈里攻击时,隐约恢复了记忆--关於伊奈里的记忆。
记忆中确实出现了「塔芙.伊奈里」这个名字,她也说过我们两个都是「塔芙.伊奈里」,但那只是她的片面之词,并不能代表事实。
「不,那就是事实唷!」
「!?」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让塔芙抬起头仰望:「……伊奈里?」
「为何要露出那种讶异的表情呢?我可是你的『另一半』啊!」
「不要说得好像夫妻一样!」
即使对方是曾经多次伤害的血狐,仍能若无其事地吐嘈。就某方面来讲,或许这样的塔芙比伊奈里还要可怕。
就如同她所自称的「勇者」,塔芙的勇气确实过人,甚至到达一种病态的无畏--这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适度的恐惧能帮助理解现状、脱离危险,毫无危机意识的存在只会像渡渡鸟那样被灭绝而不自知。
「……真是够了。」
伊奈里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终究无法改变这无知愚昧的家伙呢!那麽继续多余的操心也只是白废心思,放着让她自灭也无所谓。
比起那个……
「谁跟你是夫妻啊?」伊奈里也反驳吐嘈道:「我的妻子是优依唷!爱人优依优依优依!」
「不是『爱人优依优依优依』,是『爱人哟伊哟伊哟伊』!还有不要出现这种老歌梗,年轻人会听不懂啦!」
「能吐嘈的你感觉也不年轻啊……」
就在双方一搭一唱互相吐嘈的时候,塔芙注意到了一个可能很多人都有的疑问:「说起来,为什麽每次你登场都是在高处啊?」
--因为是反派吗?
那麽又为什麽反派登场都要在高处?
「嗯?因为我喜欢高处啊……」伊奈里高举起手,开始卖弄文艺:「纵使高处寒不能胜,但是只要能更接近那轮明月,我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是白天!大太阳底下哪来的月亮!太接近小心蜡制的翅膀溶化!」(注:这边是在恶搞伊卡洛斯的神话。)
塔芙没给对方回嘴的时间,继续施展吐嘈技能:「再说,你就不怕内裤被底下的人看见吗?」
「真是多余的过虑呢!我是『No Pants主义者』,哪可能被人看见!」
「这更危险吧!?」
算了,现在不是跟这只狐狸一搭一唱的时候,首要之务应该是迅速走到她的正下方窥伺裙底……才不对!应该是尽快赶路到艾尔朵拉多城!
正当放弃吐嘈,打算无视伊奈里继续前进时,她突然从树上跳下来,挡在正前方。
「我不能够再让你前进了。」
「……伊奈里,你让开。」
对方没有回答,却也没有让路的打算。
「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对方仍然没有回答。
无语地对视了半刻,塔芙认定与她继续僵持也不会有什麽结果,试图绕过伊奈里继续前往黄金城。
这时,伊奈里突然掐住塔芙的脖子,强拉到自己身边,接着另一手抵住後颈避免她逃跑。
「啊啊!……放开、放开我--!」
她用少数能通过咽喉的声音低喊,同时,使劲想挣脱伊奈里。即使如此,却无论怎样都无法挪动紧握住自己脖子的手。
好难受……勒住咽喉的手阻隔了空气的流通,这份不适感使唾液与泪水不自觉倾夺而出。
伊奈里非但没有松手的打算,甚至更加用力地强握着。要是一般人早就颈椎断裂而一命呜呼,然而,仅仅生命力强的弱者反而是最可悲的。必须活生生接受这些痛苦,却没有阻止的力量。
为了吸取更多的空气,塔芙张大了口--这只是无意识的挣扎而已,并无法改善现状。
然而,伊奈里却笑了。
「真是可爱呢,呐,想要我吻你吗?」
没有给多余的时间反应与挣扎,粗鲁地吻上塔芙的嘴唇。
「!?」
跟和优依接吻时不同,少了那种淡淡的甜味。这也是当然的,比起被吻,被勒住的痛苦要更强烈许多。
「同调,频率对照,102、110、255,同步完成。」由於原本就是相同的个体,即使忽略许多过程仍倏地就完成同调。
无视塔芙的挣扎反抗,伊奈里迳自将舌头伸入她口内。
「唔呜!?」
随着对方舌头的侵入,身体渐渐产生一股灼热感,又彷佛电流迅速通过全身一般--之所以用了两种矛盾的话语,是因为此刻完全无法冷静理解状况。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先感受到电流般的瞬间刺激後,身体才开始渐渐发热。
头好昏……是因为接吻的关系,还是因为脑部开始缺氧?
理智几乎要被不断涌出的昏沉掩蔽,脑袋早已难以思考……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麽啊?』
走马灯般的记忆快速演示塔芙这些日子的种种,无聊的、毫无意义的、不明所以的日常。
明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跑腿,为什麽最後却走上这条道路?伊奈里也好,露芙乐丝也罢,塔芙并没有一定要与她们交战的理由,不,早在这更早之前……连与史莱姆战斗的必要性也没有,只要转身就能避免这一切。
到底是为了什麽努力着?到底是为了什麽战斗着?
现在……现在就转身离开,拒绝这一切,回到欧勒局那力的图书馆过上安逸的生活不就好了?
「终於明白了吗?」伊奈里的声音在脑中回荡着:「你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是根本毫无必要的。」
「……你说、毫无必要……?」
「没错,都是没必要的努力,塔芙,你只要回到欧勒局那力过着普通常人的生活就够了。」
「……开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没必要?」
火。
不同於伊奈里尾巴上的青焰,那是红中带紫的细微火苗。
「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优依孤独的表情;那个时候,我看见了黎无助的泪水;那个时候,我看见了海棠用天真隐瞒的忧愁。」
第一次,塔芙明确说出了自己的意向:「这些都是真实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然而却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无法有所作为……现在我拥有了当时所没有的,却反而要我转身离开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伊奈里--!」
碧蓝色的双瞳转换成蓝紫色,同时,於脑中进行的问答被迫结束--塔芙中断了伊奈里的同调连结。
--!?
伊奈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塔芙。
停止了?
「不愧是塔芙呢……」她笑了笑:「明明强制同调,竟然还有方法能切断连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