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妖气入体。”
“复杂点说。”
“我在界门里的时候有很多妖灵要通过界门出去,而我在接受漩涡洗礼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妖气向我袭来,它们无处可去就从我的伤口侵入身体,没想到因祸得福全被我吸收了。”
“那你还有灵力吗?”
清明神秘地笑了说:“问问正在偷听的小鬼。”说着,右手隔着空气从墙里面拉出一个长着细长耳朵的侏儒扔到地上。
“这是什么?”云小柔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人,浑身都是绿色,五官其他都很正常,只有耳朵又尖又长,长得矮小瘦弱,赤着膊只穿了一条平角短裤。
“这个叫偷听小鬼,一些无良的修灵者抓住刚修炼成灵的鬼魂,趁它们灵体不稳的时候抽离它们的灵识,再把这个灵识放到七八岁的小孩子身上,然后炼制这个有着鬼灵灵识的小孩,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偷听小鬼很忠诚,而且什么地方都能进,听到什么复述什么。”
“那我们把它怎么办?”
“放它回去告诉它主人,那些人以后都没胆子来找我了。”
偷听小鬼从地上爬起来,害怕得看了一下清明,见清明没有伤害它的意思,立刻跑了出去。
“清明,你现在好厉害!”云小柔一脸崇拜地说。
“现在原心都不是我对手,我现在是半人半妖。”
“半人半妖?”
“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我的眼睛是黑色的,说明我是人,我的眼睛变成了金色,说明我是妖。”说完,清明的金色眼睛慢慢变成了黑色。
“可以自由控制?”云小柔觉得不可思议,伸手摸上去。
“对,这更像一个灵力控制器,我想要别人察觉不到我灵力的时候,我就会把眼睛变成黑色,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有灵力,只是做出了一种假象。”
“我的感觉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清明问。
“最近发生好多事,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变得越来越厉害,而我还是什么都不会。我现在居然希望你还是看不见,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保护你,让你可以依靠我。”说着,眼泪留了出来。
清明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但是越擦越多,云小柔从刚开始的小声抽泣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清明抱着云小柔轻轻抚着她的背,一句话都不说,现在任何话都成了多余。云小柔只是想要发泄想要哭,想把这些日子以来感受到的无力全部哭出来。
最后云小柔哭着哭着睡着了,清明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则来到客厅坐进沙发。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清明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女子。
“想你,你就来了。”清明转头看她。
女人惬意地躺下来,和第一次见到她的姿势很像。
“想我做什么?”
“是你救的我。”清明肯定地说。
“你干嘛让只狐狸来找我?”女人问。
“让你知道我想你啊,”清明笑着说,“这么说来,你确实是大预言师。”
女人不说话,默认了,等着清明接下来的问题。
“为什么救我?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女人从容不迫地说。
“最重要的一个,你是敌是友。”清明站起来俯视着她。
“硬要说的话,算是朋友吧。”
“你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你主动来见我,我还以为你很有诚意,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女人被清明逗笑了说:“这世间这么多人知道为什么我只见你吗?因为我最喜欢你。”
清明蹙眉,不知道他她在说什么。
女人继续说:“你叫清明,你的一双眼睛可以把这世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是大预言师,我可以看透因果轮回了悟千生万世,为什么我们的力量这么相像?”
清明低头靠近女人说:“你来告诉我啊。”
“我要是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女人起身。
“怎么这就要走?”清明把她按回沙发上。
“这样可留不住我。”女人任清明按着不反抗。
“总得试一试不是。”清明说。
“过来。”女人说。
清明低下头,女人在她耳边说:“一定要收好红豆。”说完,就消失了。
清明摸着心脏的位置,想起在界门里的事,当时界门已经关了,自己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怀里的一颗红豆飞了出来,然后进入了自己的心脏,随后周围的妖气就像疯了一般向自己涌来。现在想想,也许红豆已经在自己的心脏里生根发芽了。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原心给清明发来一条信息:我和李林,南无去隋朝了,我已经让十一过去保护你了,保佑我能回来吧。
清明蹙眉,原心怎么这么急,难道?
清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城市灯火不熄,车水马龙,玻璃反射出她的脸,喃喃自语:“夏天要到了。”
☆、此人谓狂
“看来手拉手还真有效果。”由于上次的经验,原心这回换了个方法,没想到成功了,三个人没有分散准确地到达了目的地。
“公元605年4月14日即隋大业元年三月二十一日,隋炀帝杨广征发百万人,开通了一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共用五百余万民工,费时六年,大运河全线贯通,全长两千七百余公里。修建时的情况我们是看不到了,现在是611年,隋朝大运河竣工,我们马上要参加隋炀帝的运河首航。”原心介绍。
“怎么每次都是出现在树林里?”李林问。
“时间竹简会自动带我们到离目的地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原心解释。
“这么有意思。”南无感叹。
“毕竟是灵器,要是突然出现在大街上肯定被当妖怪抓走。”
“现在要怎么做?”李林问。
“当然是想办法混入隋炀帝的航船,分开行动。”
另外两人都不明白原心为什么要分开行动,互相看了一眼。
李林问:“为什么要分开行动,有什么万一怎么办?”南无也认同地点头。
“我有点私事要办,到时候汇合。”说完,匆匆跑了,好像在追什么人一样。
“你有没有觉得原心最近对我很冷淡?”看着原心跑远的李林问南无。
“你们以前难道很亲密吗?”南无不经意地问。
被南无这么一问李林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说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年少相识,如果自己没有跟着原心进九课,恐怕连同事的交情都没有。
“总之,先想办法混上船再说。”南无打乱了李林的思绪。
两人来到城中很快就打听到了隋炀帝的航船位置。
“说要我们混进去,要怎么混?打晕船员,然后假扮?”李林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原心在的话她可能会采用你的办法,或许还有更加胡来的办法。”南无说。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李林问,自己跟原心待久了,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和原心一样了。
“我是不会原心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方法,不过,我有这个,”南无从袖子里拿出两道纸符,“隐身符。”
“都忘了你会这个。”
南无扔了一个给李林说:“把它撕破,效果能持续一个小时。”
于是,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上了船。
与此同时,原心正在隋炀帝的宫殿里。
“我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原心对坐在上首位的含羞说。
“主人有命不得不从。”
“你主人到底是谁?”终于要揭开这位神秘人物的面纱了。
“云小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含羞问。
“你也知道小柔,果然。”这个神秘人物果然和云家有关系,清明猜对了。
“也许,我们可以联手。”
“你这橄榄枝我可不好接,”原心说,“总得拿点诚意吧,关于你主人的事情继续。”
含羞确实有全盘托出的打算:“十万年前,有一凡人,自塑灵身,超脱凡体,试与灵帝比肩,帝惧,欲杀之,不敌,遂胁万灵迫之,后封三界,囚于人世。”
“故事怎么这么熟悉,这个人叫什么?”
“此人谓狂。”
“云狂!”原心惊讶,还是心存疑虑,“片面之词,云狂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后来拯救万灵不是牺牲了吗?”
含羞一脸嘲讽地问:“万灵生死为何灵帝不管,万灵又是为何有生死之危?传说又是谁传的?还不全是灵帝从中作梗。”
原心想到一号,从当时一号的情况来看,灵帝确实像个翻口覆舌的小人。
“你不信我也正常,等你见到我主人,自然会相信我的话。”
“什么时候给我引见一下?”
“等界门都开了,自然就能见到。”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帮你开界门。”原心还是不信她的话。
“这次的界门不需要你,我已经集齐开界门的要素了。”
“说来听听。”
“告诉你也没事,知道为何开这条运河吗?我七年前就到了,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说通杨广开运河,这无边的运河就是钥匙。”
这原心倒是没想到,她以为界门在运河中,没想到是钥匙:“那界门呢?”
“就在你面前。”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还特意把我叫到这来是想炫耀吗?”原心挑眉,不知她是何用意。
“握手求和,顺便商量一下如何关闭界门,我主人仁慈,不想因为界门而搞得天下大乱,”事实上,含羞上次被责备了,“我们最后的目的只是进入仙灵界找灵帝而已。”
“仙灵界是最重要的,肯定是最后一扇,也就是说这一扇是鬼灵界的界门。”
“应该是这样。”虽然原心话不对题,含羞还是回答。
“界门只能从里面关闭,既然最后一扇门你们要进去,那就交给你们了,至于这一扇,”原心表情阴沉地说,“就交给我了。”
“合作愉快。”
等到李林和南无匆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扇黑得深不见底的大门。
“和之前一样。”李林看到这扇门就想到之前的妖灵界的大门。
这扇门大得简直要穿破大殿,里面鬼气森森,不断有鬼灵冲出来,而原心就坐在大门不远处,任鬼灵从身边飘过。
“原心,怎么了?”南无问。
“我来晚了,无法阻止,”原心说得毫无感情,“你说,我们现在谁去关界门呢?”
李林发现了原心的不对劲,问:“原心,你没事吧?”
原心转过身来面对他们,说:“李林,你喜欢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