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丫丫有些伤感,蒋清杨笑:"女孩子的友谊真是奇怪,亲密如姐妹,缠绵如情侣。”我也笑:“你懂什么啊,我都准备跟她结婚了。”
疯话说多了,真话也变成疯话。
但是,我是决定了。丫丫,我要带你走。
我开始统计自己的全部财产,买地图、查各地的气候,身边带不走的东西开始陆续送人。留恋办公室里的每样东西,因为我要走了啊!
蒋清杨带我出去玩,我站在高处喊:“我!王小麦,要做见惊世骇俗的事啦!”蒋清杨好笑的目光,拥抱他:“认识你,只恨太晚。”
那时的心飘扬得象风中的丝带。
可是丫丫却出了状况。
□□上跳动着她的留言:“小麦,那个晚上。。。忘了吧。”
可是怎么忘?为什么要忘?
丫丫,你怕了吗?
在公司游了半个月魂,搭了飞机回程。到的时候已经天黑,开了门进去,丫丫在看碟,吃惊的眼神。无力往前走,鼻子一酸,靠在门上,眼泪哗啦就下来了。丫丫过来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我,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发香。她帮我擦眼泪说对不起、她用她的小熊毛巾温柔的帮我洗脸,算了,原谅她,不是矫情的人。
洗好澡,丫丫在放音乐,白色的睡裙,长发倾泻若瀑布,反反复复却都只是那首《如果云知道》。
丫丫慢慢走过来,牵我的手放在她胸上:“小麦,我的心怎么那么难过。”
温软的胸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在我手下起伏 。。。
如果云知道
想你的夜慢慢熬
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
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
如果云知道
逃不开纠缠的牢
........
.........
后来丫丫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停的跟我要.
其实相爱不需要技巧:一个轻吻便让心神荡漾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没有缝隙的拥抱足以让一切燃烧。
她弓着身子轻颤、她咬着唇流泪。。。
许茹云在音箱里轻叹,我把如果云知道听成了我在云端上跑。。。
第三遍闹钟响的时候,我溜出被子站在床上照对面的镜子.丫丫裹着被子侧着身子看我,我在镜子里看她细长白皙的手臂,媚眼如丝。我扭屁股,丫丫又在咬嘴唇:“小麦,现在好像出了种穿透望远镜。”我说啥穿透?
“就是能透过窗帘啊啥的。”我把头发弄乱遮住脸,我说我不怕,对面的大伯一定流着口水说:“呀,黄老师的身材真火爆,前凸又后翘。”
她眨着眼睛说,你进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钻进被子锁住她脖子,她的胸感觉真好。问:“秘密呢?”她开始眼睛转呀转。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
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蒋清杨见我情绪稳定了,问我那天为什么骂他是猪,我从包里掏出面镜子给他。
我说:“你编吧。”她想了半天找不到。叹气:“就是我爱你啊。”我说且,我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她又叹气:“可,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啊。”
锁紧她,嘟着嘴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她在我唇上轻啄:“因为我爱你。”这是什么逻辑?她的唇已经到了我耳垂,我轻喘:“穿透望远镜。。。”
她轻笑:“没关系。对面的大伯晕过去了,天!黄老师在□□。”
如果云知道
想你的夜慢慢熬
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
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
如果云知道
逃不开纠缠的牢
........
.........
老许在叹息。。。
两天的假我拖成三天。不想走,又拖一天。
她在阳台上看《百年孤寂》,我在她后面翻眼睛。搬张小凳子,坐她旁边朗诵《温一壶月光下酒》,她给我一毛栗子。
她写东西,我坐对面托着腮帮子看。她拖我手过去,在我手上写:“我爱了你一生一世。”
我脸埋在她怀里睡,她把我头发绕在指上,滑下来又绕上去,说:“小麦,要是哪天我伤害了你,你怎么办?”懒得理她无聊的问题。她强迫我看她的眼睛:“善待自己。” 我闭上眼睛继续睡。她的吻落在我肩上,脸又靠上来蹭呀蹭:“要记着我有多爱你。”
我坐椅子上晒太阳,她就跨坐我腿上。暧昧啊暧昧,对面楼上肉眼都能看得见,她也不管。她用手在我胸上划圈:“王小麦,你怎么还不走啊?你看和你一起我什么都做不了。”“明天就走吧。”“你那助理不是挺能干吗?晚几天去不行啊?”“有人舍不得我我就不去。”
“谁舍不得你呀。”
“可我舍不得你啊,还真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啊。”
妈妈隔三差五的给我电话,七大姑八大姨的琐事。在遥远的新疆我知道小城要开展透绿工程了,知道飞少选女朋友如何的挑剔了,知道小雨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
当然也有我关注的:比如丫丫写的文章在哪儿拿了奖,比如某教授出书了,教授的名字后面拖了黄蕾了,比如丫丫上次救学生的事受到表彰了。
我在那边笑,她一直是我的骄傲。还有,丫丫拿到驾照了,死活不买日产车,最后买个辆德系的。
去新疆的第二年,丫丫不做教师了,在党校学习,据说出来后工作会有调动。
春天的时候,我回去看她。
阳光很灿烂,一如我的心情。没告诉丫丫我回来,直接去党校找她。党校很长的围墙,高大的植物探出头开着白色的小花,我就顺着围墙慢慢往前走,一路花香。丫丫,你感觉到我了吗?
马路对面一长发女子坐在车里接电话,车窗摇了下来,过往的有人在回头望,我也看了一眼。微笑:缘分啊缘分。过了马路,站在她车窗旁,挡住了阳光。她抬头看了一眼,失态的叫:“小麦!”电话那头在奇怪的问:“什么?”她在跟那边解释,一只手却伸出车窗轻抚我的脸,指尖凉凉的,心弦已被拨动,心里暗潮汹涌。她匆匆挂了电话:“回来也不说声。”我笑着不答,她摸我脸的手拧了我一下:“傻子。”
“我车还好看啊。”
“好看的。”
“真乖。”
陪她去学校图书馆拿了几本书,她牵我手在书架间穿梭,有人轻声的问:“黄老师,你妹妹?”她弯起唇角眼带笑。心神荡漾,有手挡住轻咬她耳垂:“气氛真好,想爱你。”她红了脸:“你这小孩儿这么色,怎么得了?”
送书回家,她妈也在。我扑上去撒娇,她妈一向宠我,烧的菜味道特棒,丫丫没遗传到半点。她妈叹气:“一眨眼就都大了,女孩子的年龄啊象超市里的食品,保质期里没嫁出去的都得下柜,你们两个都给我留点神。”这比喻好玩,我眨着眼睛笑,丫丫在喝水,脸色刷白刷白的,我看看灯,没开啊。
她妈唠叨继续。。。跟我妈有得一拼。
丫丫拽着我往外走:“妈,我跟小麦出去办点事。”
我埋怨:“我没事要办,我要吃你妈烧的饭。”
她想了想:“我带你去看海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少有人去。”
我:“那你怎么知道的啊?”
丫:“跟别人一起去的。”
我:“男的女的啊?”
丫:“有男的有女的。”
我:“呀,怎么这么复杂。”
丫:“思想坏得个不行了你,跟学生一起野炊来着。”
我:“那你跟谁单独来过没?”
丫丫叹气,靠边刹车,抓住我衣领把我拽到她面前,在沿海公路上,封住我聒噪的嘴。对面有车过来,感觉那车明显的晃了一下,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发出尖锐的刹车声。。。两个女生在接吻。
竟然有个娱乐场,有人绑着绳子站在塔上往下跳,蹦极。惨叫声此起彼伏。丫丫沉默着看。
我毛骨悚然,却说:“一定很刺激。”
丫:“跳的人心里一定很苦,死活都有根绳子拽着。”
我:“去玩去?”
丫:“你跳我就跳。”
我:“。。。我不敢。”
丫丫启动车子:“我知道。”
已经傍晚,丫丫说:“不回去了,我们开房吧。”
临海的房间,丫丫从车里拿出奇形怪状的一堆蜡烛,点燃了,满屋子的烛光。丫丫伏在我身上,听我心跳,在我胸口划圈:“小麦,我要让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个夜晚都终身难忘。”我笑:“恩,我有记日记的。”她游上来轻咬我耳垂:“我要你每寸肌肤都记着我。”
房间的下面,海浪拍着礁石一下、一下。。。
早晨醒来的时候,丫丫站在窗前,披了衣服,圈抱着她。海天一线,白色的鸟儿在海面上弹琴。这么安静的清晨,却有汽笛声响起,丫丫伤感了:“船要出海了,汽笛哭泣着离别。”
把手伸进她衣服里,随她的曲线起伏:“跟我走吧。”
她转身拉掉我的衣服:“等你这个工程结束再说。”
我以为那是个约定,前所未有的认真。
工程完工,天黑到省城,丫丫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我反正是要腻着丫丫回去睡的.蒋清杨住酒店.
拿衣服洗澡时,却发现衣橱里多了件黑色的吊带睡裙,性感却突兀。多看了几眼:丫丫从来没有黑色的内衣。
丫丫拉开窗帘,满屋子的月光。拥着我晃呀晃,在耳边轻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早晨蒋清杨来接我一同回去,我们刚吃完早饭,丫丫用纸巾帮我擦嘴。蒋清样看着笑:“谁娶了黄蕾才真是福气。”我拿眼瞪他:“你别耍心思啊,丫丫是我一个人的。” 蒋清杨笑:“你的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掉啊,我可真歹命。”行李收拾好,临上车,丫丫放一东西我手上:“给你个好玩的东西。” 一看,原来是只白纸叠的鹤。
接下来的日子,丫丫开始忙碌起来,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今天的短信明天回,网上也不见她人影,打电话她也含含糊糊的。我说约定到了一起走了,她说过阵子再说。我絮絮叨叨的说我有多想她,她却若有所思的想着心事。我终于感冒了,丫丫,你不爱我了吗?
直到有一天,我和蒋清杨到省城开会,打电话给丫丫,她说她今天特别忙。在外面吃了饭,蒋清杨送我到丫丫家,开了门,没人。自己洗洗睡。
深更半夜的丫丫才回,我就听着她开门、开灯、进屋、站在卧室门口不动、洗澡、上床、手犹犹豫豫的爬上我的腰。心里没来由的酸,却发现我的背-——她脸贴住的地方一阵的湿暖。。。丫丫,你流泪了吗?
早上第一遍闹钟响的时候,丫丫飞快的关了闹钟,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我翻个身,她站在床前不动、她走到书架那边,我眯着眼睛看她抽出个本子放到了桌上,站在那里发愣。又拿回去放到书架上,又发愣,又放到桌上。她喝牛奶、她拿钥匙、她准备出门、她又折回来把本子放回到书架
上。她站在床前不动、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