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角至用几乎扭曲的表情,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你难道不想报仇吗?天降死了,蒋氏一族昨日被全部擒到菜市场砍头,血将邢台都浸透了!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沈思远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眼睛睁大瞳孔紧缩。他的头像是被九天神雷劈中了一般,一片空白。在回过神后,脑海中全是,天降死了,邢台被浸s-hi。天降,蒋啸……天降,蒋啸……
沈思远猛的将身子上前,却动弹不得。他铁青着脸双眼通红的瞪着角至,声音嘶哑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这一句,仿佛要将角至碾碎了,吃进肚子里一般。
“哈!哈哈!我都说过几次了,为什么你不信?天降死了!死了!死了!蒋啸叛变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角至的神情也有些癫狂,沈思远是个傻子吗?他明明说过很多次了,这人怎么现在才发癫?他在被擒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都怪这个人,这个沈家庶子,都怪这个人!
“你他娘的在说什么!!!!!!!!!啊?
啊啊啊!!!!”沈思远疯狂的想要挣脱,刑架都被他挣的晃悠。他露台外面的手便的青紫,脖子、头都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色,一副血液不流通的样子。
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了江尚青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角至笑的表情完全僵住了,恐惧再次涌上来。
“爱卿,你想让他找谁报仇?”江尚青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笑意,可是眼中哪里有笑意,只有y-in森森的恶意。
这个角至,果然与他不是一心的。
他慢慢踱步到角至的面前,看着此时角至伤痕累累的模样,有些失望。
难道角至没有喝?或者,喝了没有起到效果。哼,这个人,就会坏他的好事。他听着旁边沈思远抓狂的声音和咯吱咯吱晃动的刑架,有些担心沈思远能挣脱绳子和铁链扑过来。
这个坏事精,江尚青打量着神色慌乱的角至。
“爱卿看到寡人,好像很慌张,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寡人事?”
他本来还想从沈思远的口中翘出这人身上的秘密,如今看来怕是困难了。不过,江尚青思绪一转,角至得到沈思远以后难道没有想过得到这个秘密吗?或许,他可以从角至的身上……
“陛下!陛下真的是您吗?陛下,奴冤枉啊,奴做错了什么,陛下要抓奴?”
江尚青看着地上像虫子般耸.动,想要到他近前来的角至,厌恶的后退了两步。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
“你不知,寡人又如何知道?”
角至在地上滚了一圈想要爬起来,却以失败告终。他努力抬着头,却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明黄衣袍。他未曾想到江尚青会这么快就回来,这个坏事的沈思远,根本就不应该给他酒喝。应该将他饿的每天连喘气都困难……若是,若是有机会,有机会逃过此劫,他定要将沈思远活生生剔成骨架!看这个妖魅东西,还能不能复原!
“陛下,陛下!是蒋啸,蒋啸为了对付藤蔓,牺牲了天降,自然是该找蒋啸复仇!后蒋啸又贪图黄金宫殿,所以叛变了!蒋氏一族死有余辜啊陛下!”
角至竭尽全力想要求生,而那边沈思远在听到这话时,癫狂的神情一滞,竟然喷出来一口血耷拉了脑袋,不知死活。
江尚青听到了角至的话,眼中有几分满意。天降死了,怎么死的他可不知道。他的军队交给了天降,都城事物繁忙。难道天降死了,还要怪在他的头上?黄金宫殿不知所踪,蒋啸又杀他士兵逃去边境,这黄金不在蒋氏一族这里,会在哪里。啊,是了,也有可能,在角至这里。
“看来是寡人冤枉爱卿了,不如,赏爱卿一碗治愈良药?”江尚青顺着,眼神暼向了旁边的侍卫,那人的手中端着的,正是那碗已经凝固上一层的血。
角至顺着江尚青的视线望去,仅看到了一个隐隐发光的物件。由此,他想到了江尚青那套宝贝的夜光杯。那么,杯中装的是什么呢?角至打了个哆嗦,恐惧从眼底牺牲。不详的预感,这杯子中,是……他看向耷拉着脑袋的沈思远,刚好这个妖魅的人,抬起了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的角至灵魂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往后蹭一蹭。
他想到了沈思远的血,沈思远的肉。即便是煮熟了,煎了,炸了,腌渍了,别说人吃了,就算是狗吃了,也会……这不是人,沈思远是妖啊!也许天降也是妖,也许天降根本没死,那个绿发绿瞳的男人,将黄金……一下子,角至瞪大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天降与沈思远,前朝君主与妖后……
这个时候,侍卫已经端着那杯红色液体朝着角至走过来了。角至回过神,脸色很难看。他抬起头,努力隐藏自己眼中的愤恨,带着感激的笑意说道:
“奴皮糙肉厚,用不得这些,过几日就好了。想到处从妖墓中爬出来不也是一身伤,奴也是那般,马不停蹄的敢来陛下身边的。”
江尚青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丝不变。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些笑意,却并不温暖。“这么说,你是在怪寡人以前对你不好?”
“不!不!不!没有!陛下宅心仁厚,心系天下。陛下是菩萨转世,为星耀国带来了盛世乾坤,陛下——”角至恨不得将他所有知道的美好词语都用在江尚青的身上,他宁愿被一刀刺死,也不愿喝那玩意。他看过太多次,那些人是怎么痛苦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