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反应过来的独孤桀骜僵硬地转身,讪笑着面对欧景年微带怒气的脸:“好啊,你帮我配把钥匙吧,没有钥匙进出真的很不方便呢,啊哈哈哈。”
欧景年:…世上有后悔药吗?有请来一箱!
独孤桀骜一看欧景年脸色不好就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景年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欧景年:“随便叫些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独孤桀骜笑嘻嘻:“吃披萨好不好?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就是披萨。”
欧景年想起披萨,就把钥匙带来的不愉快给忘了:“好啊,这次可要多点几个,不然不够你吃。”她下意识地就要打开电脑订餐,结果独孤桀骜先她一步拿起了手机:“我来,我最近下载的软件好像很好的样子。”
欧景年有点惊讶:“你下载的软件?”
独孤桀骜点头:“店里人跟我说现在很多人喜欢用手机软件叫外卖,所以我研究了一下,看起来挺方便。”她点开软件,不太熟练地操作了一阵,欧景年好奇地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给个建议,片刻之后,外卖就已经下单,新用户的折扣算起来比网上订要便宜多了。
独孤桀骜自觉完成了一件大事,想要求表扬却又不好表现得太直接,于是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举着露出订单页面的手机在欧景年面前晃了几次,欧景年会意地夸奖:“独孤真聪明!”又问:“所以你想在我们店里也推出送外卖服务?”
独孤桀骜点点头:“文白总觉得我们是高档餐厅,不能外卖,但是我看你上次订的满汉全席就很好。我们店的价格高,点餐的人应该都不缺钱,我们把外卖费收高一点,也是一笔小小收入。”
欧景年耸耸肩:“你是店长,你决定吧,需要我帮忙说服小白吗?”
“不用。”独孤桀骜也耸耸肩,“只要能赚钱,没有人不会答应的。”
“咳,你可能不太了解,小白她并不缺钱,开这家店主要是为了有个事业在做,而且她自己也有个聚会的地方,当然,钱肯定很重要啦,只是她还有别的追求而已…”
独孤桀骜眯着眼,笑得意味深长:“没关系,我会说服她。”
欧景年警觉起来:“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独孤桀骜翻个白眼:“你以为本盟主纵横天下十余载,事事都靠武力胁迫吗?”
欧景年:“不是吗?”
独孤桀骜气得跳脚:“当然不是!是凭借我的智慧和交际手腕,懂吗?”
欧景年:“…你是说‘完全没有’的智慧和‘到处得罪人’的交际手腕吗?”
独孤桀骜:“哼,我明天就去找文白,说服她给你看!”
欧景年笑:“我等你的消息。”
☆、第157章
欧景年以为跟独孤桀骜复合对自己的影响不会很大,她们本就是稀里糊涂在一起的,然而身体的本能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同样的一顿晚餐,同样地与独孤桀骜一起吃,是恋人和不是恋人的感觉相差非常大。
比如此刻,她和独孤桀骜尽管只是吃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披萨,喝着大众得不能再大众的饮料可乐,气氛却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和谐,更温馨。像是冷冷清清的家里,突然有了人气。
想想以后回家的时候,不必再打开电视或电脑,假装自己不是一个人,叫外卖的时候,不用纠结来纠结去,总是凑不满起送价,外面天气好,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出去散散步,而不是只能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下雨下雪的时候突然有了牵挂,而不是无论旁人有没有伞,都与自己无关。
欧景年一度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和自己无缘了,她甚至纠结过好几次要不要效仿文白,一天换一个女朋友,靠金钱买陪伴。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因为她有了独孤桀骜。
欧景年不知不觉就露出一点温柔的笑意,一块披萨已经塞进了口里,却迟迟没有咬下去。
独孤桀骜看见欧景年在发呆,张开五指在欧景年面前晃了晃:“你还吃不吃?”
“啊?”欧景年迟钝地回神,大脑还处于幸福的混沌状态,没及时领会盟主她老人家的意思。
独孤桀骜本来蹲在地上,这会儿一跳就跳上沙发,蹲在欧景年旁边,抢过了她的披萨:“你不吃给我。”她飞快地用嘴在披萨上扯下一大块,大口狠命咬了两下,愤愤不平地说:“你欺负我!你的披萨比我的好吃。”
欧景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转头看看桌上——独孤桀骜和自己吃的分明是同一个披萨。
独孤桀骜顺着她的眼光看出了问题所在,却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你肯定拿的是最厚的那块!”像是怕欧景年抢似的,她左一下右一下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全部塞进了嘴巴里,结果腮帮子鼓得太满,咀嚼起来非常困难。
欧景年好笑地看着瞪大眼睛拼命咬合的独孤桀骜,顽心忽起,对着独孤桀骜眨眨眼说:“你知道披萨怎么才最好吃吗?”
独孤桀骜看着她不说话。
欧景年笑着凑近独孤桀骜,同时手也摸上了她鼓鼓囊囊的脸颊。独孤桀骜警觉地看着欧景年,力图加速咬合速度,可惜东西塞得实在太多,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只好以控诉的眼神看着欧景年,妄图唤醒欧圣母那一向旺盛的道德感和怜悯心,可惜这回她没能如愿,反而更加激发了欧景年的*,欧景年的手顺着脸颊摸到脖子,又从脖子摸到锁骨,再顺着锁骨摸到肩膀,然后一用力,半抚摸地推了独孤桀骜一下,毫无防备地蹲着的独孤桀骜重心不稳,斜着倒在沙发上,心知不妙,赶紧又嚼了两口披萨,果然下一秒欧景年就亲了上来,不,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在抢她的披萨——欧景年先是单纯地以嘴唇亲抚独孤桀骜的唇,接着张口,轻轻以舌头挑开独孤桀骜的两唇,再之后,独孤桀骜就忘记了咀嚼,而欧景年吃到了一块披萨,边吃边笑:“这样,才最好吃。”
独孤桀骜的全身一下就热起来了,强行咽下披萨,抱着欧景年就想起起身,谁知却被欧景年按住,欧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4s店里让了你一次了,这次,该我了。”
欧景年轻轻地爬着向后退了一点,缓缓地去解独孤桀骜的扣子,这回她熟练得多了,一下就破开了防线,两手扒着牛仔裤的两边慢慢下拉,褪到大腿根的时候却又停了手,放任裤子在那里开着口。这种感觉比全脱了还要羞涩,独孤桀骜腾地一下就红了脸,抬起头看欧景年。
欧景年跪趴在她身上,抬头对她一笑,然后身子俯伏下去,用牙齿叼住了独孤桀骜的粉色内裤,向下,轻扯。
独孤桀骜觉得身体开始急剧升温,体温很快就到了某个警戒线,然后她那敏感又多疑的身体就像是被拉响了火警警报一样自动绷紧,甚至为了灭火,还开始溢出消防用水。
欧景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火情,稍微直起身子,调戏她的小女朋友时顺便让负重的右手休息一下:“看来我不用多‘磨蹭’了。”她特意把一磨一蹭两个字分得很开,字咬得也特别重,独孤桀骜光听这两个字就快喘不过气来了,一拍沙发,恶狠狠地说:“要上就快!”
欧景年一笑,慢慢地又俯趴下去,动作却比之前更加轻缓了,好一会她才真正地让独孤桀骜的两条裤子会合,又一会,她那比体温略低而带着几分凉意的嘴唇与独孤桀骜会合了,再一会,她才真正开始品啜独孤桀骜。
“等下一定要再多吃几个披萨!”咬牙切齿的独孤桀骜如是想,这也是她最后一条完整而理智、全出于大脑思考而得的念头。
☆、第158章
欧景年本人对攻受,或者说tp这种东西并不在意,在她看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什么体位,什么地点,什么动作,什么情趣,都只是织锦上添的那一点小小绣花,有固然好,没有当然也没什么,所以当初和杨爱红在一起的时候,她固然也有非常想要主动的时候,却每每因为杨爱红的要求而放弃——杨爱红对攻受这件事非常在意,无论在家有多么幼稚或者小女人,在外面总是表现出一副“我是总攻”的派头,欧景年天性温和,对这种小事自然能让则让,结果和杨爱红在一起五年,攻的次数还没她一晚上跟独孤桀骜在一起的时候多。
欧景年起初以为独孤桀骜也会有跟杨爱红一样的观点。毕竟两人同样都是位高权重,观念同样都偏于保守,又同样地都有些不择手段。
所以在4s店里,独孤桀骜稍微流露出一点意思的时候,欧景年就先退让了。
作为新手来说,独孤桀骜的技巧算是不错了,然而却远远没达到让欧景年满意的程度,白天的那一次与其说是“正剧”,倒不如说是“前戏”,被撩出火的欧景年强忍到了晚上,终于还是招架不住小女朋友的诱惑,果断地推倒了。
令她意外的是,独孤桀骜虽然依旧热情如火,却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对被压的不满,一贯死要面子的独孤桀骜甚至提都没提“攻受”这件事。
在两人都精疲力竭,勉强冲个澡钻进被窝之后,欧景年终于忍不住问她的小女朋友:“独孤,你…对我们两刚才的互动怎么看?”
被铺天盖地的倦意包围的独孤桀骜迟钝地想了半天,才明白欧景年说的是什么意思:“挺好啊。”欧景年好几次顶到了她的丹田气海,惹得她内力激荡突破禁制运转了好几个大周天呢,那感觉…简直比武功突破的时候还要爽。
欧景年知道独孤桀骜此时正是最无防备的时候,坏心眼地推推她,想要套出实话:“独孤,你…也会想要那样对我吗?”
这句话照例又让独孤桀骜反应了好久,但是一旦她反应过来,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个方向上:“你,现在想要?”她的确是有点困,不过,如果欧景年想要倒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累成狗的欧景年差点被这句话吓清醒,赶紧如实交代以免误会:“我只是想问问,你会…介意一直是我做吗?我是说,这样子的话,好像我是主动的那个,你们古代的话,是叫做‘相公’吗?你会介意我是‘相公’你是‘娘子’吗?”这种称呼莫名地让她觉得羞耻。
“为什么会介意?”独孤桀骜把头扭一扭,眼睛眯开一条缝:“无论谁主动我们两都是女人不是吗?分相公娘子有意义吗?”当然,她自己地位智慧武功都比较高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为了免得欧景年自惭形秽,就先不要提这些了。
欧景年想了想,笑了:“确实没什么意义。”在独孤桀骜额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晚安。”翻个身要睡,结果独孤桀骜忽然又从后面抱住了她:“其实,你如果想要的话,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不会怪你的。”
欧景年伸手拒绝:“…不,我真的…”
独孤桀骜轻巧绕过欧景年的拒绝,脱掉了她才穿没多久的睡衣:“没关系,不要跟我客气,虽然我是有点困啦,但是一次两次的还是没有关系的,本盟主一向侠义心肠,乐于助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嗯!”
欧景年:……
独孤桀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被欧景年搂在怀里而不自知,她挠了挠脑袋,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有沉湎于逸乐的嫌疑,这样下去实在不好,然而欧景年的怀抱实在是又香又暖又软,她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思索了5分钟之后,独孤桀骜下定了决心,两手在欧景年的手腕处打着圈反复摸了几遍,让欧景年皱着眉迷迷瞪瞪地哼了一声,才又拍拍她的脸:“景年,景年?”
欧景年以为独孤桀骜要起来上厕所,翻了个身,松开独孤桀骜,谁知独孤桀骜一下就把被子给掀开,直接把欧景年抱起来,放在地上。
欧景年直到两脚踩在地毯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揉了揉眼睛问:“独孤,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