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好的绝对不弯呢?”
“氵衮,你笑爷我哪天弯了哪天给你一万金!”笑倚危楼回。
“#欣喜说好了不许赖账!”对方很无耻地答应了。
笑倚危楼那时候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毕竟她活了二十多年,快要奔三了,还没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掰弯呢。
她跟两个姬佬徒弟混了这么久了都没弯,还有什么能让她弯呢?
答:一个正戳她萌点的女孩子。
第 20 章
狂歌任我好像真的想拿据点。
有一天裴小鱼上线,发现帮里的人数少了一半,问了一句,是狂歌任我把一年以上没在线的统统踹出去了——不过在叔叔不约的哭泣下,他给叔叔不约保留了一个分堂,叫兄弟给你上香,专门让叔叔不约保存那些曾经对帮会很重要的尸体……
裴小鱼打开了一下,一个也不认识。
笑倚危楼倒是对着那个列表回忆了一番,从其中还拖出个至今仍留在80级的小五毒来,对裴小鱼讲:“这个,是我前情缘他徒弟来着,挺萌的一个女孩子,结果我们俩分手,她先受不了,A了。”
“呃……”裴小鱼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行为才好。
“糖糖去套过她的话,她说,她从理智上认为她师父是错的,但从情感上不想不认那个师父,又觉得没法面对我。”笑倚危楼托着腮,说到这儿,笑了出来,“特别较真的小姑娘,我觉得没准你们两个能有的一聊呢,只可惜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不定人家现实里很幸福呢。”裴小鱼送上祝福。
笑倚危楼想了想,点点头:“没错。”
把这帮已经永远灰掉了的名字挨个给裴小鱼介绍过一遍后,笑倚危楼惆怅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算了算自己呆在这片江湖中的时间,好久了啊。她爱过恨过,开心过生气过,哪怕是就此离开,也了无遗憾了。
除了她收的那两个宝贝徒弟。
笑倚危楼有点意兴阑珊,却没跟任何人说她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动了要A的心思,接着带着裴小鱼去玩了。不论什么时候打开好友列表,都能看到这两个人呆在同一地图的打打闹闹,实在是看不懂两个人的关系了,跑去问刀尖上抹糖:“大师姐,师父跟二师姐真的不是一对吗?”
“佛曰,不可说。”刀尖上抹糖提起唇角一笑,保持神秘。
打打闹闹左思右想,最后点了点头,下了结论:“应该是一对。咱们师门,有四个姬佬啊?”
刀尖上抹糖好心问:“你想不想加入姬佬的大部队?”
“别!我可是笔笔直的!我要找情缘缘!”打打闹闹蹦蹦跳跳,“我要道长!我要小黄鸡!不过道长进战姿势要改了哎,还是不要道长了吧……”
“……”刀尖上抹糖吐槽,“你是什么审美?人家追求但求近战配白衣,不好吗?”
“不抖屁股的羊,不是好羊!”打打闹闹十分坚持。
打打闹闹说完,就飞走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小黄鸡看上去像是单身,可以勾搭勾搭。
刀尖上抹糖实在是无所事事,决定要给自家师父和师妹当电灯泡。
她带了顶白帽子,隐身跟在两个人身后,然后忽然出现。只可惜这只是游戏,大变活人的戏码吓不到人,裴小鱼十分淡定地打招呼:“师姐。”
“气球上没你的位置了,你来干嘛?”笑倚危楼嫌弃她。
笑倚危楼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她当年弄的一顶热气球,带着裴小鱼在飞呢。刀尖上抹糖只能仰视她们两个,然后委屈地默默蹲下:“GWW这个死胖子,什么时候出三人坐骑啊?剑侠、情缘、三必须三人同行才圆满嘛!”
“哦,你是三啊?”笑倚危楼调了调视角,望着自家大徒弟的白帽子。
“对啊,我要第三者插足,把小鱼拐走!”刀尖上抹糖蹦了起来。
“想都别想!”笑倚危楼不暇思索地回。
屏幕外的刀尖上抹糖呲牙笑了出来,她怎么觉得,自家那个向来精明的师父,当局者迷了?
听说笑倚危楼昨天跟人打赌,如果她弯了就一人发一万金的红包来着,刀尖上抹糖还挺心动的。更何况,她一直觉得笑倚危楼有弯的潜质。
谁叫笑倚危楼自打不玩秀萝,改玩秀太后,骑士病越来越严重了?谁家女人闲来无事,就喜欢保护人家可爱的女孩子?更何况笑倚危楼还爱对萌妹子发花痴,虽然用的借口都是看这妹子多适合COS秀萝。
最开始的时候,刀尖上抹糖以为她是自恋,改用自己的秀太去爱自己的秀萝。后来,刀尖上抹糖决定放弃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了。直到裴小鱼出现之后,刀尖上抹糖才隐约觉得……
怕是笑倚危楼早就弯了吧。
只是不知道裴小鱼怎么样,整天混在她们三个中间,会不会耳濡目染呢?
刀尖上抹糖十分期待又有些忐忑,这条路不好走,她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想了想,刀尖上抹糖跑去拽酒壶里装奶去了:“走走,跟你商量个事。”
“要商量多少时间?”酒壶里装奶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不知道,看探讨的深入程度。”刀尖上抹糖十分严肃。
酒壶里装奶点了点头,知道自家恋人倾诉欲又上来了,恐怕要废话很久,于是赶紧把游戏退出了,嘴上还说着,“你也先把你的号下了,挂在那儿多浪费点卡。”
刀尖上抹糖:“……”好嫌弃这个小气的家伙。
刀尖上抹糖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担心,酒壶里装奶却是摆了摆手:“多大的事啊,让时间检验一切呗。”
“你什么意思?”刀尖上抹糖没弄懂。
“小鱼快要上班了啊,过几天她就要去忙了,以后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天天泡在游戏里啊。到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要是能维持住了,你再谈她们俩会不会弯吧。网恋,哪儿有那么容易。”
说着,酒壶里装奶还把刀尖上抹糖搂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砸了砸嘴,感慨一声,“幸好咱们不是网恋。”不过也够不容易的了。
刀尖上抹糖在琢磨,好像自家酒壶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到时候师父就转移注意力到别的秀萝身上了呢。”那种找情缘指定要找某体型的都是渣!在这一点上,刀尖上抹糖非常自满,看,身边这个家伙没打招呼,就把丐哥号改成了丐太,自己不也没嫌弃她么?
然后,刀尖上抹糖又摇了摇头:“可惜我不能盯着她们俩的进展了。”
“……”酒壶里装奶沉默了片刻,才问,“你找到工作了?”
“还好意思说,你都不关心我。”刀尖上抹糖哼了一声,她这些天经常跑出去参加面试,但身边这家伙都不闻不问地,快要气死她了。
酒壶里装奶一摸床头柜,掏出一根女士烟来。
啪地一声,刀尖上抹糖给她拍掉了:“今天我都看到你抽了一根了,再抽就过量了!”
“你就不能留在家里吗?!”酒壶里装奶抓了抓头发,“工作还能比你现在写东西收入高?”
“那倒没有……”刀尖上抹糖望天,不过算了算时间,“其实刨掉我每天打游戏和在家里闲逛和看视频的时间……我每天写东西也就几小时嘛,砍一砍更新量,晚上回来写也能行啊。”
“我不想你出去……”酒壶里装奶难得露出疲态。
她向来是个冷静到有些冷酷的人,圈里还有好多人追着喊冷美人正面上我,曾经让刀尖上抹糖吃过好一顿醋。不过也只有刀尖上抹糖见过她脆弱的那一面,一见酒壶里装奶忽然颓靡了下去,刀尖上抹糖赶紧凑过去,用自己软软的身子给她一个拥抱:“怎么了?”
“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了……我太害怕了……”酒壶里装奶喃喃,“你妈妈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万一有比我对你更好,还符合你妈妈心意的人追你怎么办……”她心底里最黑暗的想法,是把刀尖上抹糖绑在家里,不给任何人看。
哪怕是网上的人也不给看。
但酒壶里装奶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奢望,她只能尽可能地绊住刀尖上抹糖,哄着她,让她留在家中。
“……我不会的。”刀尖上抹糖把脑袋凑了过去,窝在恋人的肩窝中,“你不要胡思乱想啊,我只是出去工作而已,我不是……我不是为了留在这个城市,好永远跟你在一起吗。”她害怕自己根本没工作的事情败露,这样她的母亲一定会拽着她回老家的。
酒壶里装奶想说你跟你妈坦白吧,这句话在临吐出口之前,却又被咽了下去。
她自嘲地笑了,又庆幸幸好以如今两个人的动作,刀尖上抹糖看不见她这个难看的笑。酒壶里装奶摇了摇头,她自己都没有出柜,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
想到这儿,酒壶里装奶暗地里下了个决心。
第二天一早,她起的很早,给还在熟睡中的恋人盖好了被子,把一张□□摆在床头。如果刀尖上抹糖瞄一眼那个卡号,就会知道那是酒壶里装奶一直贴身带着的那张卡,里头存了两个人迄今为止每天省吃俭用,攒下来准备买房子的钱。
到如今,刚刚够买一间卧室那么大。
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酒壶里装奶蹑手蹑脚地走了。
刀尖上抹糖在起床后,看到那张卡,怔住了。
她开始打电话给酒壶里装奶,对方关机。又打给两个人都认识的人,没有人知道酒壶里装奶在哪里。最后还跑了一趟酒壶里装奶的公司,尽管为了遮掩两个人的关系,她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在发现对方真的不见了之后,刀尖上抹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两个人的家中的,打开电脑,也不想上游戏,只想跑到YY上去找笑倚危楼倾诉。
笑倚危楼还在跟裴小鱼泡在一起。
她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十分颓废:“啊……好疼……好疼啊……”
裴小鱼正在百度治痛经的方子,作为一个没有痛经烦恼的人,她只知道什么多喝热水泡点红糖之类的,搜索完毕,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办法来治这个广大妇女的烦恼啊。
刀尖上抹糖一上来便哭了出来,比笑倚危楼听上去还可怜:“师父……”
笑倚危楼赶忙撑着腰,坐了起来,“怎么了,糖糖?”
“酒壶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啊。”现在刀尖上抹糖哪里还会去关心别人的事,只想哭。
“你们两个吵架了?”笑倚危楼一怔。
“……没有……”刀尖上抹糖从哭音中吐出两个字来。
笑倚危楼赶紧给酒壶里装奶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又微信留言,让她看到赶紧吭一声!
一边忙活,一边安慰刀尖上抹糖:“你放心啦,那家伙挺有担当的,可能就是临时有什么事吧。我认识一个做私家侦探朋友,让他找找她去。”
“她把她要给我们两个攒着买房子的钱都留下了……她从来不让我动那笔钱,说我会乱花的。”刀尖上抹糖哽咽得厉害。
笑倚危楼心头一紧,酒壶这家伙,干嘛去了啊?!
这回也顾不上安慰刀尖上抹糖了,赶紧问她都找了几个地方。一一记下后,笑倚危楼忽然收到来自裴小鱼的密聊:“师嫂会不会回家了啊?”
“……对哦,糖糖没去她爸妈那儿找!”笑倚危楼恍然大悟,刀尖上抹糖大概也是在怕,怕自己去见那对老夫妻吧,毕竟自己把人家的独生女带上了一条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