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知道,看天意。
经过外挂的努力,季延终于成功的赖在了风情这里。
“喏。”韩非梦打着哈欠,把被子跟枕头塞到季延怀里。
季延看了看,无辜的问,“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韩非梦昏昏沉沉的神智立即清醒了一半,“季总经理,我已经为了能让你留下都快把嘴说破了,你还问我要衣服?您觉得我能有给您穿的衣服吗?”
“衬衫有吗?”
韩非梦点点头。
“剪刀有吗?”
韩非梦还是点点头,“嗯?要剪刀做什么?”
“剪裤子。”
风情进房前,刚巧听到了这三个字。她笑着,似乎今晚的月色格外明朗呢。
半夜,季延凭着自己睡前的坚强意志醒来。她揉了揉眼,为了不发出声音连拖鞋都没穿,蹑手蹑脚的往风情房里摸。
一只手轻轻握住门把手,顺时针一转。哎呀,幸亏没锁门!季延心里喜悦之感咕嘟咕嘟的往上蹿。
转身关好门。床上的倩影背对着她,薄被盖到腰际,玉足从被子里伸出来,就着隐约的月光看的如梦似幻。
季延感到一股燥热之气从小腹慢慢上升,俊脸变得赤红火热。带着凉意的手掌覆到脸上,“还好黑咕隆咚的看不到,不然也太丢人了。
“怎么就丢人了?”
“啊!”惊呼一声,然后用力捂住嘴。
窈窕的身姿从床上走下来,风情的双臂勾住某个色狼的脖子,肌肤相触,“你身上好烫。丢脸?是说你半夜做采花贼丢脸,还是……”
她故意拖长语调,高耸处若有若无的蹭着季延的胸膛。她身上好凉,季延忍不住双手搂住了这女人的纤腰。风情被腰间灼热的温度烫得一个激灵,双肩微微往前耸,想要护住胸前被那色狼紧盯着的美景。
“我说的是月黑风高夜不做点伤天害理的事很丢脸。”季延自然不会放过怀里的人,既然自投罗网,就休怪她不讲情面。
“额……”风情想要躲过季延滚烫的体温,娇嗔一声,“季延!”
某人倒是很给面子的停下来,稍稍弯了弯腿,一只手臂下滑。风情被她毫无预兆的抱起,惊呼倒是没有,只是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季延完全困住了。
“别闹,你觉得这时候…额……我们不能。”
季延额前几缕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此刻风情的表情。这般的亲近,季延又嗅到了那晚勾魂摄魄的香气。她微微叹息,低头在风情凉凉的额头上印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睡吧。”
风情看着那人惆怅的从自己身上离开,拿了自己白天放在柜子上的大字典,枕着在床尾躺下。
硬邦邦的字典垫在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下面,从季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样并不舒服。“别那样睡,对颈椎不好。”
季延笑了笑,道了声不要紧。
她说完,风情在黑暗里就再见不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了。
这张床并不大,季延很不舒服的躺在床边缘,她有小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可她没有动,她怕自己会弄醒风情,让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又变得尴尬万分。她在晨光渐渐出现时,轻声下床回到了客厅。
那扇门被虚掩上的时候,风情先前紧闭着的双眼也同时睁开……
季延不知道,那晚风情侧着身体同样在床边躺了一夜。两人就那样各自蜷缩着身体,背对着背,空着床上的大片空间。
一夜无眠。
“嗨,知秋。睡醒了吗?”
季延一改往日恶劣的口气,好脾气的给楚知秋打电话。
“季延你个死×,老娘刚特么睡着,你不打算活了是不是!”这边的楚知秋因为出差才回来,很多公司进度没跟上,昨夜熬了一晚上,这才刚睡着就被季延的电话吵起来,你说她能有好语气么。
季延舔舔下唇,耳朵赶紧离手机远远的,“知秋,你最好了。你去我家帮我拿套衣服,在给我送过来行吗?”
“不行!你秋姐姐要睡觉!”
季延瞥了眼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两人,压低声音,“求求你了秋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刚说完,那头突然就没了声音。
“喂,喂,楚知秋!”
“在呐!”楚知秋中气十足的声音又毫不留情的冲击季延的耳膜。“我要你给莫子涵那死抠门说,今后我在盛世所有消费都不收钱!”
“啥?!”季延捂禁了手机,“你这是打劫,打劫知道么!”
“那算了,你就在你的小情人家光着吧。拜拜……”
“别,别,我给她说我说,你先帮我把衣服送过来行吗?”
“好吧,你把地址发过来。”
“呼……”某人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儿就我们两个知道,说出去谁信啊?!
“嘿嘿,别打歪主意,我已经录音了。拜咯,季总。”
作者有话要说:
☆、冲突
季延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恨不得立刻穿的楚知秋家,把那个强盗掐死在床上。
发完短信郁闷的坐回椅子上,脸拉得老长。
风情把杯牛奶推到她面前,“打完电话了?先喝杯牛奶。”
“嗯,打完了。”仰头咕嘟咕嘟的灌进大半杯牛奶。
“那怎么不开心?”
季延张了张嘴,大约是觉得被下属敲诈是很没面子的事,愣是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一定是被楚部长欺负了。”
季延惊恐的看着韩非梦,这家伙怎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又是公司里传的?!”
韩非梦百忙之中,叼住油条对着某人竖了竖大拇指。
“呵呵,好了,别不开心了。”风情把纸抽递过去,“把嘴边的奶渍擦擦。”
季延挑起两条眉毛,变得弯弯的的眉毛很是喜感,她嘴边还粘着一圈奶渍,再配上那张闷闷不乐的脸,真是太可爱了。
“怎么?不擦?”见某人一直没有接过去的动作,风情笑着说,“不擦虽然很可爱,但是见到你就想笑怎么办?”
被调戏的人猛抽纸巾,在嘴边一通乱擦,而后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傻傻的笑,“你说我可爱?那就是对我有好感喽。”
风情不想再跟季延进行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擦了擦嘴,就要回房。
季总果断的跟了进入,风情坐在桌前不停的写写画画,季延就在一旁趴着,静静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盛世里做那种工作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非梦早已经去上班了,季延也迷迷糊糊的就快睡回去。
楚知秋总算报了个仇,季延打电话吵醒了她,那她按门铃就正巧打断了季延的美梦。
当楚知秋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站着的这个人时,她差点就给季延跪了。你一个公司的老总怎么就落魄成这样了?
原来好好的裤子现在就只剩了半截,身上的衬衫明明就不合身好吗?头发乱糟糟的,关键是左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别看了,我知道我现在很没形象,进屋再吐槽我好吧。”
楚知秋完全被季延弄糊涂了,以前那个没礼貌脾气又差的小鬼去哪了?
楚知秋坐到沙发上,还没等她开口,季延就等不及的跟她要衣服。她指了指拎进屋的纸兜,“在里面,去换吧,换好在给姐姐我交代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风情端着茶具坐到楚知秋对面,“听季延说楚小姐喜欢喝茶,我这里简陋的很,也没什么好茶叶。聊表心意,望楚小姐赏个脸。”
双手接过风情手里的茶杯。风情微微皱眉,很快又被笑容掩饰过去。
楚知秋顺着风情的目光看去,勾唇一笑,“我是不婚族。”
楚知秋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优雅,淡雅中又透着妩媚。不装腔作势,平和,谦虚,懂礼。这是哪一家的小姐,怎么住在这里?
风情当然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自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她虽不是出身名门,但最起码得修养还是有的。
“诶,你怎么给我带这套!”季延边不耐烦的扯着领口打领带,边抱怨,“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粉色了,好娘!”
白色的领带被季延打的歪歪扭扭。楚知秋放下茶杯,走过去帮她把领子翻出来,又重新帮她打了领带。季延就乖乖的站在那里享受美人的服务,全然不觉风情那暗暗消沉的眼神。
“好了。”楚知秋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孩子,指肚轻轻抚过了她脸上的伤,暗红色的痂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突兀。
扯着楚知秋坐到沙发上,季延笑嘻嘻的坐到风情旁边,满脸笑意,“这是我女人,风情。”
风情绝美精致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她怎么也想不到季延竟然这么无耻。看着对面楚知秋惊讶的表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伸手狠狠地拧住季小鬼腰间的软肉。
“楚小姐别听她胡说,我并不是她的...”那两个字似乎很是难以开口,风情顿了顿,准备换个差不多的词。
“女人,你敢说你不是我的女人?”季延立马皱着眉不悦的看她,搂着风情的手臂更加用力,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楚知秋已经自动屏蔽对面两只的打情骂俏,“脸怎么弄的?”
季延摊了摊手,冷哼一声,“还能怎样?不就是又被他打的。”
楚知秋摇摇头,叹了口气,“怎么说也是父女,你就不能稍微忍耐下么。”
季延没说话,只有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的风情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默默握住那人的手,掌心的湿湿的,心里不禁叹道:这个人原来也不是过的很好,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风情在这时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放弃了梦想,放弃了尊严,只为报答那份生养之恩。
“我跟他誓不两立。”
“算了,你等会儿跟我回公司一趟。”
季延皱皱眉,有些不悦,“我现在乐的清闲,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去了。”
“没什么重要的?你那个表哥以总经理的身份召开例会还不算重要?!”
风情体贴的戳了戳季延提醒到,“你们说公事,我就先回房了,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季延点点头,其实这女人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她不介意,楚知秋也不会介意的。但风情既然说了,就不要让她多想了。
从跟楚知秋一起走进公司,一路上很多员工都跟季延打招呼。
虽然季总平时是高冷,但办事说话都是谦逊有礼,不像季副总,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
会议室大门被季延用力推开,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总经理位子上的季泫。如雄鹰般犀利的眼神扫过所有来参加例会的部长,嗤笑一声,“今天是月例会的日子么?我怎么不知道。”
离季延最近的林登伸出胳膊拦住季延,“二小姐,是季总要求在今天召开月例会。”
“啪!”
林登捂着脸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纹更深,“楚知秋,你凭什么打我!”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这一巴掌吸引,楚知秋抽了张湿巾,仔仔细细的把右手擦了个遍,朝着季延嘟嘟嘴,“就凭你对她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