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季延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当年的事情单莞姿从来都没有跟她解释过,她急需知道答案。
“在竞标前一天,是单笠儒修改了单氏的竞标价,她并不知情。直到竞标那天,她看到被修改了的标价也很吃惊,因为单氏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去竞那块地。可奇怪的是,单笠儒却补齐了缺少的那一部分钱。莞姿她很奇怪,曾经去问单笠儒。
单笠儒没有回答她,反而让她少管这件事。那天单笠儒走的急,把手机忘在莞姿那里,他走后,一个电话就打进来,名字是叶落。”
季延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呼吸也加重很多,“是真的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相信么!这种事情说出去不仅在龙腾内部会掀起轩然大波,单氏也不会幸免的。”
“三年前,那就不会是风情了。”季延捏紧的拳头松了松,“叶落?你有印象么?”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叶落!”莫子涵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核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进垃圾桶,“你龙腾内部一定有内鬼!不对,这个内鬼一定是你身边很亲近的人,想想当年那份企划案有谁经手过。”
莫子涵已经走了很久了,季延同样也在窗前站了很久。
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白色的衬衫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凉风闯进屋子,拂起挡在她眼前的发,两只湛蓝的眸子在昏暗里变得妖魅。两点晶莹在余晖下闪闪发亮,她眨了下眼,取而代之的从未有过的坚毅狠厉。
红日西沉,桔黄色的光辉打在她身上,孤单寂寞。
“天亮之前,绝望边缘。墙角微弱光线,倔强固执在蔓延……”
手机屏幕的光亮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尤为清晰。
季延回头,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拇指轻轻往右滑动。
“舅舅……”
风情对着主座上的人深深弯腰,黑色的紧身衣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诱人。
“坐吧。”老人用拐杖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高大的男子就抽出椅子,对着风情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风情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老人笑了笑,只几声就厉害的咳嗽起来。他赶忙喝了口茶水,服下保镖递过来的药片。“这次让你来,是要你改变原来的计划。”
“那应该怎么做?”
老人精明的目光落到风情脸上,“见机行事,从今天起,不管季延还是季泫,你都要无条件的服从他们的安排。无论哪一方先识破你的身份,对于那一方的安排你必须照做。”
风情点了点头,红唇轻启,“我明白。”
“好。”老人拄起拐杖向门口走去,屋里的男子也一一跟在其身后。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风情一个人。这里没有一丝痕迹能证明那群人来过,只剩桌子上那半杯碧螺春还散发着热气……
季江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没了往日的神采。桌子上倒着两个伏特加的空酒瓶,她手里举着最后的一杯酒。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映着斑驳的色彩。
楚玟璧扶着季江坐正,把酒杯从她手里夺出来。“季江,别喝了。你喝的再多,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季江已经神志不清,她伏在楚玟璧腿上却喊着季延的名字。楚玟璧无奈的挠挠头,好好的头发愣是被她揉成了鸡窝。
“酒……给我酒……我不要想她……不要……”
她伸长胳膊去拿桌子上仅剩的那一杯伏特加,楚玟璧转身正扶住她,手往后一推,那杯酒就被她推到身后。
“季江,别闹了。明天下午你还有飞机。”
“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我妹妹……”
男人端着酒从她们旁边走过,一颗白色的药丸落进杯子里,不一会儿,又消失不见,只剩几个气泡冒出。
过了好久,季江才安静下来。她靠着沙发,紧紧皱眉,眼角到鬓发有一道晶莹的泪痕。
楚玟璧见她安静下来,就站起身叫住送酒的吧员,“麻烦你照看一下我的朋友,不要让她一个人离开,我去下卫生间。”
女生点点头,楚玟璧这才放心的离开。
季延今天刚出院,接到电话连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醉倒的季江。
季延轻轻叹了口气,准备上前抱起季江。可她还没动手,一个女生就叫住了她。
“先生您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刚才她朋友去卫生间了,现在您恐怕不能带走她。”
季延稍稍有些尴尬,“我叫季延,是她妹妹。”
“啊,那刚才不好意思。可您现在确实不方便带走这位小姐。”
季延皱着眉,心想跟季江一起喝酒的能是什么人。只一会儿功夫,季江却已经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她摇晃着站起来用力抱住季延,“小延,小延。”
季延只能一手抱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从兜里抽出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等那人出来你交给她就好了。不会有问题。”
女生见着季江自己扑到这个人怀里,而且看着这人也不像是坏人,就同意让季延把人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该发生的事
扶着喝醉酒不知道重了多少的人出了酒吧,凉风迎面而来,吹散了些酒气。季延抱着季江犹豫不决,应该把她送回哪里?
楚玟璧从卫生间里出来,沙发上的季江竟然不见了人影。她被吓得半死,赶快把刚才的那个女生抓过来大声问,“刚才那个人呢?!”
“被她妹妹带走了,说是叫季延。”吧员顺手把名片递过去,“呐,你看吧。”
说完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楚玟璧看了看手里的名片,看来把季江带走的人却是季延无疑。可,她是怎么知道季江在这里的?
不经意间一转头,又皱着眉看回去,酒杯怎么空了?
她暗暗捏紧了手,今晚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今晚月色格外的好,银白色的光辉洒满大地。寂静的夜,只有蟋蟀在草坪里发出极具节奏的声响。
季延开了门,把怀里的人抱到床上。正想着要去弄些水帮她擦擦身体,没走几步却听到一声轻哼。季延最清楚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发出这种声音,赶忙去探季江的体温。手指只是轻轻触碰到她的皮肤,就见季江黛眉皱的更紧。
那种药,是谁给她下的!?跟季江在一起的究竟是谁!?
季延长长的呼出口气,无暇再去考虑那些问题。重要的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季延的思绪乱成一团,赶快去找家庭医生的电话。
平时不想找的时候从来都是往眼里闯,这个时候怎么找不到了。季延把家里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最后终于在本杂志里找到了那张被遗忘好久的名片。
拿着浴巾把两人的身体擦干,一把抱起季江双双跌进床里。
季江的呼吸依然灼热,长腿勾上季延的腰身,势要与她抵死缠绵。季延心中喟叹一声,俯身低头。
窗外月色正好,树枝摇曳着,斑驳的暗影印在地板上。季江热情如火,季延心凉如冰。
次日,季江早早的醒来。
她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季延睡得很熟,可眉头依然不见舒展。季江身上布满青紫色的吻痕,可见昨夜两人究竟是如何缠绵悱恻。温热的手掌抚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拇指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是因为昨晚做了不想做的事,所以才会在梦里都皱着眉头吧。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季江缓缓把唇印在季延额上。她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
“你要好好的,忘了昨晚的事吧。别因为我,让你不开心。”她慢慢直起身子,走出了这间最让她难忘的房间。
冰凉的水淋在身上,季江捂着脸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下。
苦涩的泪水顺着指缝流出跟冷水混合在一起,在这间小小的浴室里,她压低声音泪水潸然。
既然对于季延来说,她是困扰。那她就离开,不再纠缠。命运弄人,有缘无分,不如无缘。那份深藏在心底数十年的爱意,只能化作尘土,抑或是成为她心底永远的伤痛。这份爱情,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当季江拖着行李离开这所房子的时候,她寸心如割,不是因为要离开这个家,只是因为这个家里有她最重要的人。
司机师傅很奇怪,从后视镜里时不时的瞥季江一眼,不就是出个国么至于这么伤心?从上车眼泪几乎就没停过,哭起来真让人心疼啊,肯定又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季江目光一直投向床外,风吹得脸好疼,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那显眼的两个字如同利刃又生生在她心上划上两刀。
季延醒来不见了本应睡在身边的人,懊恼的捶胸顿足。可她又有些庆幸季江的不告而别,因为如果两人相见又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尴尬。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给季江打电话,至少能让她放下心来不是么?
偏偏季江的电话此刻又打不通,季延烦的恨不得把房子给拆了。她没办法接受季江的感情,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无视季江的感情。她是她的姐姐,是她在季家唯一珍视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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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本章有话说】
“姑娘你快接吧,就算发生了再不高兴的事,你这要走,也应该好好跟他道个别啊。”司机大叔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姑娘哭得让人心疼。
季江紧咬着唇,轻轻啜泣。她怕,她真的很怕接了这个电话,她就走不了了。
情感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让她哽咽难言。
“你在哪?还好么?”
季延心不在焉的开着自己的那辆布加迪威龙,去风情家的路仍然那么远。季江刚才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萦绕回荡,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从前面拐弯处冲出来,季延倒吸一口凉气,猛打方向盘躲过它。车子被迫在路边停下,她转头看着已经驶远的那辆车出神。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京GAN955……
作者有话要说: 等季延再进房间的时候,床上却没了那个倩影。
她的脸色很差,想起刚才那医生说的话,心里就抱起大把大把的歉意。浴室里亮着灯,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她在浴室门口站着,脚下似有千斤重。里面的那个人是她的姐姐,怎么能?
“呵呵”终于,季延自嘲似的笑笑,推开了浴室门。
花洒下的人妖魅如斯,季江仰着头,让冰冷的水洒在自己身上。她身上好热,热的像是要将她燃尽。
季江身上本就是紧身抹胸短裙,被水淋湿后,身材更加勾魂夺魄。湿淋淋的发丝披散在背后,露出她那姣好的面容。季延走近她,把她搂进怀里。
“姐,你知道我是谁么?”
季江蓦地被一个冰凉的身体贴住,阵阵颤栗直袭大脑。她整个身子都在季延身上轻轻摩擦,炙热的唇一下一下印在季延脸上,“小延……小延……”
多说已无益,季延低头衔住那炽热的红唇,辗转厮磨。季江低声轻吟,两只手紧紧环住季延的腰身。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季延伸手将水温调成温水,往前几步把季江逼退到墙上。凉凉的吻自上而下掠过季江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季延一下子衔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