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抱住季延僵直的身下,脸贴在季延胸口上,感受着季延的心跳。以前,季延每次发火的时候只要被她抱着就会安安静静的平复好心情。
季延被她抱着,单莞姿温暖的让她不想拒绝。当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抬起来想要回抱这个女人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闪过风情那晚蹙着眉怜惜她的表情。
原本要抱住单莞姿的手,此刻却把她推开。
“这样做没意思。”季延重重的喘息,“来跟我说说你的条件吧。”
单莞姿很失望,这不像是她认识的季延了。
“你知道的,下个月七号是我的生日,我想你能陪我。”
季延迈着步子往外走,她颤抖着声音说,“好。”
季延头一次觉得这个城市让自己那么孤独。
她开着车经过一个一个路口,却无法去她想要去的地方。那里的路很窄很窄,无论她开的车多好多贵,她都没办法进去,只能离开那些华丽,离开身份,顺着窄窄的巷子一步一步的走近。
季延推开门,她回来的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季家别墅里仍是灯火通明。
“季延,你给我过来!”
季延脱衣服的手顿了顿,冷哼一声,把衣服递给徐妈。
她丝毫没有分半点目光给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反而是冲着站在楼梯上的季丘楚点了点头,叫了声,“二叔。”
季丘楚应了声。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小延这样做,大哥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听到我叫你过来吗?!”
季延一昼夜积压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她咬着牙,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与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对视,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季丘棽将季延对他的仇视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你到这儿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这时季丘楚也走下来解围,他搂着季延肩膀跟哥们儿似得亲切,“来,你们父女好好说会儿话。”
季延坐到季丘棽对面,她毫不畏惧的跟自己的父亲对视,在这个男人娶了另一个女人之后。他就不再是她季延的父亲了,他不配!
“我昨天刚回国就听说你又去盛世里胡搞,你知不知道消失三天对公司不闻不问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季延打了个响指,“徐妈,麻烦你帮我拿罐啤酒。对了,给我爸也拿罐,他需要冷静冷静。”
“你……”
季丘楚皱着眉看向季延,对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侄女眨眨眼,那意思季延自然懂:你就不能不要每次都跟你爸剑拔弩张的,稍微收敛一下也好啊。
坐在季延斜右方的木盈怕再说下去这两人又要打起来,连忙从果盘里插了块西瓜给季延递过去。
“小延,先吃块西瓜。这么晚了肯定忙的还没吃晚饭吧,我让人一直帮你热着呢。”
季延随手掰开徐妈递过来来啤酒罐拉环,仰着头灌了一口,对木盈手里的东西连看都没看一眼。
木盈的手就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很。
“诶,小延,你妈妈递给你水果你怎么不接着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季丘楚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木盈手里的西瓜,刚要劝季延吃了,这孩子的话差点让他这个二叔晕回去。
“我妈九年前就死了,她不是。”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擦过季延脸庞。原本徐妈摆在季丘棽面前的那罐啤酒此刻已经砸到季延身后的那个景德镇瓷瓶上,将那瓷瓶砸的粉碎。幸亏季延躲得及时,不然她怕是要去韩国了。
季丘楚赶忙站起来把季延护在身后,木盈也上去死死拉着随时可能发怒的季丘棽。
“逆子!这就是你应该有的教养!?”
季延冷笑,她眼里的恨意愈发明显的显露出来,那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臭小子,你的脸怎么了!?”季江听到争吵声也从房间里出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再接着就看到季延脸上的血痕。
季丘楚和木盈也注意到季延脸上那道不算短的血痕,鲜红的血液已经开始顺着脸庞流下来。
当事人微微皱了皱剑眉,她轻轻的动了动下巴,扯动右脸肌肉,好疼。
“谢谢你,让我这辈子都记得对你的恨!”
季丘棽闻言又开始躁动起来,季丘楚连忙把季延塞给季江,自己过去用力拦住他。
“小江,快送小延上楼!”
“嘭嘭”沉闷的响声混合着中气十足的声音惊住众人。
“都给我住手!”季云天拄着拐杖站在二楼。“你们当我这个老头子死了吗?!你看看你们这是个什么样子!”
季丘棽他们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季延却抬起步子准备上楼。
“季江,上去帮季延把脸处理一下。”
季江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唯唯诺诺的跟上季延。
“都散了吧!丘棽你跟我来书房!”
“臭小子,也不知道你伤的深不深。”季江拿着棉棒给季延脸上涂碘伏,“看样子不算深,不过万一留下疤的话...”
季延忍不住偏偏头避开季江的动作,“那就留着!”
“呵呵,你也怕疼啊。”季江把坐在床边的季延压倒,用腿压着她,自己拿着碘伏又凑上去。
季延嘴角抽了抽,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表姐对她的亲切服务。“你可不可以先下去?”
季江眯着狐狸眼笑的更甚,她“mua~”一声亲到季延左脸上,“小延延要乖乖的,姐姐亲亲。”
“季江你给我滚开!”
被欺凌的人翻身把季江压到身下。季江只感觉自己滚了一圈怎么就被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你的你从来都不知道
她被季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怔了一会,脑筋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等她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时,竟然露出了一个充满归宿感的笑容。
季延撑着胳膊压在她身上,季江两只手一只挂到那人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温柔的抚上她略宽的肩膀。
她抬起身子若有若无的亲吻着季延的嘴角,季延感到揽在自己身上的手渐渐使力,下意识的把胳膊伸到季江身下扶住她。
她已经完全愣住,季江这是在做什么,她竟然……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季江却已经误解了她的意思。炙热的红唇吻住她,让她无所适从。
季江轻咬季延的唇,小舌扫过唇齿,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从四肢百骸汇聚到季延的脑中,震得她竟然开始贪恋这种感觉。
她想逃开,季江却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一松神,她已经闯进自己的领地。
季江温柔的侵犯她口中的领地,舌尖轻轻挑逗着季延。因为得不到回应,她微微退出去,退而求其次的舔舐季延的薄唇。
这种感觉实在是……
季延猛的重新吻住身下的人,一只手插进柔顺的发丝把她的头按向自己,两人的呼吸愈加急促,吻得缱绻热烈,季江渐渐跟不上季延的节奏难以喘息。
“嗯……”
季延的神识全被这一声轻哼唤回来,她这是做了什么,竟然吻了自己的表姐!
她急促喘息,一低头便看到季江那张妖娆美艳的脸变得潮红,眸里满是是似水的温柔。
“你……我……刚才……”
季延忙着解释,季江却把头埋进她怀里,似有些忧伤,“别说……什么都别说……”
季延叹了口气,把季江抱到床中央,“姐,今晚你睡在这儿吧,我去客房。”
她强装镇定的转身,手却又被季江牵住。
“小延,能不能别走。”
她没法儿拒绝,也不能拒绝,这样柔弱的季江她从未见过,“好,我不走。我脸上怕是要重新涂碘伏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下。”
季延进了卫生间就把水流开到最大,两只手捧着水泼到脸上,冰凉的感觉才让她清醒了些。刚才是怎么了,我是在做什么!季延你是疯了吗!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伤。赶紧找了快干净的毛巾擦干脸,对着镜子往伤上涂碘伏,这事儿自己做起来真是不方便,她涂的弯弯曲曲的。又在伤上贴了块纱布,这才掐着眉心走出去。
季江原本身上穿的就是真丝睡衣,季延一躺下,她就紧紧的抱住她。
季江身上淡淡的香味在这样靠近之后更加迷人,季延一只手从下面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两个人抱的很紧,季江伴着季延的气息很快睡去。
而,季延却难以入睡。她睁着眼,感受着怀里的温度。今晚的季江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将两个人之间原本不甚明朗关系毁的粉碎,她喜欢她,季江竟然一直是喜欢自己的。
这些天来,所有的问题全部像是约好了一般朝自己袭来,好累,自己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喜欢风情,喜欢那个冷冰冰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季延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喜欢上自己的姐姐,她抱着季江完全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今晚除了那个难以控制的吻,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基于亲情亲情。她肯留下,只是因为季江曾经也是这样在祠堂抱着她,给她点点温暖,这份温情足以让她怀念一生。
季江,对不起,你只会是我的姐姐。
季江醒来时,季延已经不再她身边了。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开始后悔为什么昨晚忍不住吻了她。可,小延也……
甩了甩头,发现自己还要回房去洗漱,她拢了拢杂乱的发丝,打开了房门。
“诶,小江你怎么从小延房里出来?”
季江顿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今天真的好衰,怎么会被老妈看到呢?
一只温热的手揽过她的肩,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延脸上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二伯母,是我拜托姐陪我睡的。你知道的,有时候我会做噩梦。”
苏清看着她俩笑的开心,“难得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小江今后你可要多陪陪小延,别总是一个人出去疯。”
季江脸上的表情更是僵硬,倒是季延乖巧的凑到苏清身边讨了个吻,一边摸着被亲的脸颊一边满脸笑容说,“二伯母是要出门吗?穿的好漂亮。”
“是啊,要出门见个朋友。”
苏清先她们一步下楼梯,整个人的风姿不减当年,雍容华贵。
季延搭在季江肩上的手收回来,季江的眼神停在季延脸上,她看着这张俊美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姐,收拾好就下来吃早餐吧。”
姐?季江感觉全身上下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寒意蚀骨。季延,你就这么急着逃开我吗?
“嗯,你先下楼吧。”
季江回到房里,整个人仰躺倒在床上。指肚轻轻抚过被季延吻过的唇,她的温度好像下一秒就会灼伤她。
季延不知道,季江因为不涉足家族事务,每年只能在国内待两个月。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几乎全部给了季延。
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飞蛾扑火的想要去感受那种温度。季江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季延的。这些年她并非未经人事,反而用楚玟璧的话来说,她已经可以堪称风月场上的老手了。
可每一次每一次她都会想起季延,想起那张季延微笑着的脸。她受不了这种感觉,求而不得的痛苦已经快把她逼疯了。
所以,她要试一试,就算是被拒绝,她也要季延知道,她爱她!
季江下楼时,季延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淘气玩闹的一只苏格兰折耳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