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又挑了挑琴弦才道:“确实,不错啦,这算是礼物吧!那我就收下了。”
萧程点头:“就是给你准备的!既然你现在是朕的御用琴师,那么往后有什么重要宴会你都得陪朕出席,你可有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程故意的,总之“御用”二字加重了口气,让苏卿听的浑身不对劲儿,让他莫名其妙有一种在什么地方输了萧程一头的感觉,便不过脑子的调侃道:“有你在,有饭吃当然是没意见的啦!”
萧程却是奇怪的打量了他片刻,盯的他浑身发毛。
周翡第二天上朝接了皇帝的命令之后便立马点兵启程去了西北,不出萧程所料,周翡前脚刚到,消息还没传出去,达幕国的人就来抢粮食了,也幸亏是没料到周翡来了,否则这些达慕人还真未必敢来。
达幕国地处西北,虽然不算全部都是沙漠之地,但是能种植庄稼的地方却是十分的稀少,更多的达慕子民宁愿以养殖放牧为生也不愿意种地!同样的,达幕国也不愿意轻易和齐国开战,毕竟他们人数上不过地大物博的大齐。
然后本国粮食不够吃,他们光靠牛羊肉也熬不过冬天,不抢不行的。若是往年他们还真的不敢动大齐,可是从一年前大齐就在攻打楚国,进来才打胜了楚国,达慕王估算着两年之内齐国恐怕还缓不过来,正好他们可以趁机强点儿粮食。
没想到的是大将军周翡却在他们动手之前感到了西北,把这些人又打回了老家,算是减了齐国的燃眉之急。
而此刻在皇宫之中萧程正在宴请瑞王和康王,这段时间苏卿也陪着萧程出席了不少与大臣之间的宴会,没多久全朝上下都知道了萧程有一位御用琴师。
苏卿经常一边弹琴一边观察萧程的神色,可是每次萧程都是一脸笑意并无不妥,这不禁让苏卿一再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他总觉得能让皇帝请吃饭内里必定是有缘故的,就好比眼前的瑞王和康王。
虽然苏卿没干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但是他也知道一般成家的王爷都是有自己的封地的,若是没有皇帝的特许或者召见是不可以留在京城的。而且他也听宫里人议论过瑞王和康王,知道这两个王爷是没有特许的。
难道真的是萧程和这两人兄友弟恭?所以才能容忍他们一直留在京城?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兄友弟恭”这四个字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萧程的字典里的。
就在苏卿疑惑的时候,瑞王突然开口:“陛下的这位琴师还真是妙人,这曲子简直是只应天上有啊!”
苏卿微笑:“多谢瑞王殿下夸奖!”
这瑞王年近四十,是齐国的大皇子,母亲生前是贤妃,也是先皇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当时没有被封为太子,后来也没成为皇帝,但是作为先皇的第一个皇子,他的地位还是有些微妙的,只听瑞王道:“陛下,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为母后守丧的最后期限了,不知礼部对此事有何打算?”
“这件事大皇兄不必太过担心,”萧程看了他一眼,“朕要与礼部商议过了,届时会与皇兄们一起去拜祭母后,两位皇兄觉得如何?”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瑞王接话,“等祭拜完了母后,我与四弟也好尽快离开这京城,回封地打理政务。”
“那朕就提前预祝两位皇兄能够顺利回城了!”萧程举了举杯子,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坐在旁边一边弹琴,一边留意着萧程的苏卿却看到萧程在喝下酒的瞬间脸色沉了下来:他就说兄友弟恭不适合萧程嘛!
当夜就在苏卿哄好了苏希,让姚嬷嬷抱走苏希后打算入睡的时候,突然房门被萧程推开。苏卿刚要皱眉呵斥他,就看到萧程拿出两坛子酒:“喝酒暖暖身子?”
苏卿走过去拿过一坛酒:“你确定不是借酒消愁?”
“知我者,止言也!”萧程一转身潇洒利落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后拿起两个茶碗倒好酒喝了起来。
苏卿向来是不喝急酒的,哪怕以往打了胜仗他喝酒也是小口小口的抿着喝,他一直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这也是他所谓的君子慎行之一。
萧程则是捧着小茶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也不说话,到最后甚至扔了茶碗端着酒坛子直接灌,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嘴角滑出,沿着凸出的喉结没入衣领之中。不知是不是真的喝酒暖了身子,苏卿内心微微有些燥热,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并不算凸出的喉结,总觉得两种手感肯定是不一样的。
“呵,一个两个……”萧程突然冷笑一声,“他们都希望朕死!”
苏卿:“???”齐皇陛下你再说什么?
“可惜,朕一定要活着,比他们任何人活的都要久!”萧程说完扔掉酒坛子和茶杯就要走,茶杯和酒坛子瞬间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苏卿心道:怎么会有这种人,来这儿摔完了东西就想走人?
但是想到他那被酒浸s-hi的领口立马又拉住人:“唉唉,你不能出去,你的衣服是s-hi的,会生病的!”说着把人拉回来让他继续坐在椅子上,自己先去找了个扫把把地上的碎片收好,再一转身就看到萧程单手抵着额头盯着他看,那种奇怪的眼神却是把他吓了一跳。
苏卿心道:他这是怎么了?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