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影愣了一下,没想到拓跋日轩会突然问起这个,他先前确实打算带著他去找阿二,可是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不,还是有必要的!如果要堕胎的话……
他抬头看向拓跋日轩,犹豫著却不知道怎麽开口,而拓跋日轩则误以为他有了解毒之法却不愿意告诉自己,当下便阴沈下了脸,冷森地问:“怎麽?你不愿意说?”
“不……不是的……”拓跋轩影低著头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麽说,突然他猛地抬头望向拓跋日轩,想将他怀孕一事说出口,但是一接触到拓跋日轩如墨的眼,他却什麽也说不出口,良久才说:“属下知一人能解毒,只是这人身在中原洛阳……”
“中原洛阳?”拓跋日轩半眯起了眼睛,若是真的要去一趟洛阳确实有些麻烦,他才刚和中原的太後接触过就立刻动身去中原,只怕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不过拓跋轩影难得对他说话吞吐不定,很可能只是欺骗自己。说到底,拓跋轩影所说始终是靠不住的,而自己身上的蛊毒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你确定那人能为本王解毒?”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拓跋轩影点点头,阿二不一定会解蛊毒,但是他一定知道堕胎药的配方,只是以阿二的个性碰上拓跋日轩,两个人怕是有的火拼了!他矛盾地皱起了眉头,带著几分害怕又带著期盼地看向拓跋日轩,他们的孩子……是否有一丝生机?“王……王爷……”
见拓跋轩影欲言又止地为难在那里,拓跋日轩也跟著皱起了眉头,拓跋轩影必定有很严重的事情瞒著自己,这件事必对自己十分的不利,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究竟对自己隐瞒了什麽?“有事就说,你该知道本王最恨自己的下属对本王有所隐瞒!”
他知道……但是他更怕拓跋日轩知道这件事的後果!他凝望著拓跋日轩看了许久,也想了很多,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若这天下有男子生子之法,所生的孩子都为男孩,王爷可愿尝试?”山魅一族生男孩的概率要远远大於女孩,他们的父辈和他们这一代就全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的,拓跋轩影觉得自己这般说也算不上是撒谎,只是不知道拓跋日轩会不会看在儿子的份上,要了这个孩子──这也是他眼下想到让拓跋日轩留下这个孩子最具说服力的理由。
“男子生子?这是什麽?”拓跋日轩对於拓跋轩影突如其来的问题没能立刻理解进去,他拧了拧眉毛,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以男儿之身产子?!”
“是……”
“荒唐!”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大声驳斥,“这天下怎麽可能有男人生子的法子!若真能生,那男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这实在是太过於荒谬了!真不知道这拓跋轩影是从哪里听来的!不!不对!拓跋日轩突然心惊地瞪向拓跋轩影,空穴来风理有固然!拓跋轩影不是胡言乱语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地乱说,很可能他就知道这男子生子之法!而且他是个妖怪,一个妖怪会这样古怪的法术也是很正常的,难道他想让自己已男儿之身给他这个妖怪生孩子?!
拓跋日轩怒地忘了心中顾忌,抽出腰间的蛇鞭便狠狠抽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他低吼道:“该死的妖怪!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想本王给你生儿子?!痴心妄想!本王宁可绝後也绝不可能给你这个妖怪生儿子!”这该死的妖怪果然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无论如何他都要他去死!
42
“妖怪──”
拓跋轩影愣愣地望向拓跋日轩,眼前的场景突然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起来,那个生他的男人也是这麽称呼他的!以一种充满憎恨的口吻赤裸裸地称他为“妖怪”!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拓跋日轩一脸的盛怒,但是突然止住了话语,他还不到正面和这个妖怪闹翻的地步!哼!他要如何暗恋於他他管不著,但是胆敢拿他堂堂四王爷当女人看,他绝对要他不得好死!拓跋日轩悻然转身离去,独留下拓跋轩影一人。
否则什麽?杀了他吗?身体已经感觉不到被鞭打的痛楚,只因心里的痛远胜於身上的痛!“妖怪”二字就像一把尖刀来回地穿梭在他的胸口,割绞得一片血肉模糊,血淋淋得令他遗忘了呼吸,遗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遗忘了自己还活著!
有那麽一瞬,他很想上前抓住拓跋日轩,摇晃他的身子大声地反驳他:他不是妖怪!然而他又有什麽资格去反驳?!不管他再如何地努力,不管他再如何用心地讨好,不管他再如何地小心翼翼,妖始终是妖,厌恶也不会变成喜欢,就像刻下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妖怪──”生母充满憎恨的背影和拓跋日轩愤怒的面孔反反复复地在他面前交替著,前所未有地颓废了下来,整个身子像是被夺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傻傻地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拓跋日轩是什麽时候离去的,目光早已失去了焦点,不住地喃喃自语著:“妖怪……妖怪……”
是的,他确实是一个妖怪!就算他再驯服地跪在拓跋日轩的面前,在拓跋日轩的眼中他始终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妖怪,一旦这个妖怪开始有一点的不安分恐怕就该除去了!
他实在是太可笑了!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心存幻想希望拓跋日轩能留下那个孩子!甚至还可笑地妄想著拓跋日轩对自己会有一丝感情!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但是无论如何他怎麽扯动著嘴角却始终笑不出来,眼角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慢慢渗出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十分安分地守在拓跋日轩身边,他原以为只要能够看到拓跋日轩只要换得他偶尔对自己的一丝笑便足够了,原来只是高估了自己……原来他爱得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深,他做不到对拓跋日轩无欲无求!他做不到!
颤抖地拥抱著自己,拓跋轩影如同被抛弃了的孩子,无助地看向前方,他是多麽地渴望拓跋日轩会转身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在一边冷冷地看著他,然而他明白那一切是绝对的不可能一如当时他的母亲不会回头看他一眼一般……
静静地凝视著,慢慢找回了焦距,拓跋轩影感受著空气中的冷清,嘴角终於能够上扬,带著泪水地笑著,够了!一切都足够了!五年的守候,一个月的缠绵,他早该满足,他不该再贪得无厌了!至於那个孩子……只要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存在过就足够了!只要自己知道曾经存在过有那麽一个结合了自己和拓跋日轩血液的孩子就足够,就让那孩子不带著生母的仇恨、安安静静地离开这残酷的世界吧!
终於下定了决心,拓跋轩影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缓缓地走出房间,望向拓跋日轩走远了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最终将呼唤的声音压在了喉咙里:日轩──
远处的拓跋日轩似乎听到了他无声的呼唤,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地朝前方走去了。
拓跋轩影看著拓跋日轩从不犹豫的步伐,无声无息地笑了,这就是他的日轩!从来都是那麽的不犹豫从来都是那麽的坚决以及不留余地,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决然才让自己只一眼便深爱上他,从此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抬头看了看不带一丝云烟的蓝天,心亦如明镜,拓跋日轩堕胎之後自己也差不多是半个废人了,而一旦拓跋日轩的身体不再对男性有所渴望那麽自己这个曾经上过他的男人也该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呵呵,能死在拓跋日轩的手上对於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一种解脱?
不过既然如此,就让他放纵这最後一次!
43
拓跋日轩心情极坏地离了拓跋轩影的房间,他在兖州的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不宜再多作停留,便吩咐了下去连夜赶回京都,一路上虽然拓跋轩影伴在左右,但是他却始终不理不睬,让拓跋轩影变得更加黯淡,心中也多了几分坚决。
等到他们回到四王爷府,已经是第三日的深夜,拓跋日轩带著随行的侍卫从後门进了王府,并没有惊扰到下面的人便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拓跋日轩回了自己的寝房,赶了三天的路身体实在是有些乏了,他草草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只是他躺在床上却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始终焦躁不安,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闯进,他慌忙自床上爬起,拿起即便睡觉也不离手的佩刀,瞪向黑夜中的黑影却有些发愣,又忽然变得更为警戒起来,他冷然地开口问:“拓跋轩影!你这麽晚了擅闯本王的卧房做什麽!”
拓跋轩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看著他,那双眼眸在夜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闪亮,那里面对他的深情即便他想视而不见也无法忽略,这样不加遮掩赤裸裸的感情看在拓跋日轩的眼里却让他分外心惊,今晚的拓跋轩影和往日的不一样!这样的眼神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你想怎样!”
拓跋轩影深邃地看著全然戒备著自己的拓跋日轩,还是没有开口,寂静的房间内只听得到他们交错的呼吸声,这样的憋闷让拓跋日轩有些受不了,他猛地起身将刀抵在了拓跋轩影的脖子之上,怒气十足地问:“你究竟想干什麽!”
“日轩……”拓跋轩影有些痛苦又有些压抑地呼著拓跋日轩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过无数次,在拓跋日轩被情欲冲昏之时他偷偷唤过,然而这麽光明正大地当著他的面叫却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後一次了!
“大胆!居然敢直呼本王的名讳!”那温柔中带著无限惆怅的呼唤不经意地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让他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恍惚令他有种莫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的不安让他恼怒地立刻训斥了起来。
“日轩……”拓跋轩影却难得地无视於他,继续唤著,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倏地退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他洁白无瑕的身体,在夜光的陪衬下更显得皎洁。
“你──”拓跋日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曾经巫山云雨无数次,但是他却从不曾仔细地打量过拓跋轩影的裸身,那如精灵般的身体融入黑色之中变得有些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地闪耀著魅惑,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底下更是隐约地开始骚动,瘙痒的後*严重地瑟缩了一下。他不禁有些心惊,难道自己的蛊毒又开始发作了?
拓跋轩影微微一笑,夺下拓跋日轩手中的刀,上前将他拥入怀中,轻轻地在他耳边吹著热气:“日轩……”
他灵活的手直达目的地地探入拓跋日轩的亵裤之内,微凉的手指来回地挤压著他饥渴颤抖著的*口,尽管拓跋日轩体内的蛊虫已经被胎儿除去,但是怀孕也同时让拓跋日轩的後*变得异常饥渴。
这几日在兖州忙里忙外的,拓跋日轩倒没注意到身体上的饥渴,然而一旦遇上了外来的刺激,欲望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冲泻而出,在拓跋轩影不轻不重的刺激下,他的裤裆立刻撑起了帐篷,而後面更是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你……”拓跋日轩皱眉瞪向拓跋轩影,想要推开拓跋轩影的双手却在拓跋轩影手指往内部探去的瞬间紧紧抓住了拓跋轩影的身体,半进不入的手指在外延搔刮著,仿佛隔靴搔痒一般地让他体内的渴望激烈地澎湃开来,*口开始充血地肿胀,瘙痒地吐纳著,上下肉壁的相互啮咬著而挤出了粘稠的津液,顺著内部的螺旋而缓缓地滴落在拓跋轩影的手指之上。
拓跋轩影负罪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利用拓跋日轩正处於非常时期而对他作出这样的事来,但是就当是他最後的放纵吧,等到孩子堕下来之後,他和拓跋日轩永远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了!
绝望的痛苦在心中扩散到骨骸内,拓跋轩影更加投入地逗弄著拓跋日轩潮湿的甬道,另一只手则慢慢地脱去拓跋日轩身上的衣物,灵巧湿热的舌头顺路舔吸著他的脖子,挑逗出拓跋日轩藏在内部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