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司别玩了,那丫头摆明了等援救呢。她是彼岸公会的人,一会儿尹卿竹那几个来了更麻烦。她一个水属性的在这种环境下能撑多久,早早结束吧。”
苏唯柒见那叫申司的急性子听了队友的话后却突然停了,有些担心他是要酝酿什么大招吗,反正岩溶果是被收空间了,除非自己主动拿出来,否则杀了她,都不可能得到。
况且妖师也不过是人类修行的,还是站在人类这方的,即使一直和诉灵人不对付,也不至于对身为人类的自己下杀手。
苏唯柒这边才这么想就听到极其细微的破空声,思绪刚凝。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避无可避,猛的剧痛,肩膀被刺了个对穿,嘭的一声巨响,狠狠被钉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苏唯柒来不及反应,已被长矛刺穿肩膀钉在地上,疼痛缓慢的传来,鲜血染红了胸前白色的公会服。
那枪刃上还刺啦啦冒着火星,伤口处传来灼烧感,苏唯柒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们妖师该守护的人类?”
“成为修者后可不在我们守护范围内,更何况你身上‘人类的味儿’那么淡,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不算个人吧。”
申司的语气嘲讽意味十足,苏唯柒也一改先前淡然自若的样子,冷脸寒意的瞪着他。
“我让你,把岩溶果交出来。”
申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了丝狠戾威胁,手握长矛用力钻了一下,牵动着皮肉拧搅,长矛上的火焰更甚,苏唯柒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而远处一直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古熙子桑二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觉得情形不太好了。虽说弑妖师门主的祁白依与二人算至交旧友,可也不能眼看着尹卿竹的搭档受了欺负。
古熙一开始只打算看热闹,现下看苏唯柒占了下风吃了亏,蹙眉起身打算要去干涉一下,却被子桑拽了一下:“那丫头有些不对劲。”
身体沉重而痛苦,鲜血随着伤口的不断扩大也源源不断的流逝,苏唯柒已经开始有些头昏了。这突然受到的重伤,着实是一个人类身躯无法承受的。
空间内的启榕对苏唯柒的危机有所感应而苏醒,察觉到苏唯柒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怕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得把原本为她护仅存感情的心神分出一部分来,用作护住她的心脉和灵核,主动去调动空间内的灵气去滋补苏唯柒。并动用自己山灵的能力帮她恢复伤口。
申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将□□拔起,一手捏着苏唯柒的下巴,一手举着矛,尖刃在她脸上虚势的比划着:“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这几道划下去,你这脸就废了,我跟你保证,你绝对恢复不了。说,我划到第几刀,你才愿意把岩溶果交出来?”
战矛的刃尖在烈焰的包裹下接近她的脸颊,几乎要被灼伤。苏唯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冷然一片。申司见她不哭不闹也毫不惊慌,心里莫名有些异样的预感。
就见她肩头那个血窟窿正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苏唯柒突然冷笑了一下,嘴唇微启,朝那距离她脸庞不过几毫厘的烈焰矛刃吹了一口气,那焰火便被冰雾吞噬,瞬时已凝成冰块,不仅如此,还顺着矛刃开始往矛身迅速延展开始结冻凝冰。
申司被突然迅速攀岩弥漫过来的冰触碰了一下,感觉到灵力被掠夺,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收手,苏唯柒那头反应更快,反手拽着他的矛身,竟然活生生用冰冻的能力将其与矛刃分了家,握住被冰冻的锋利尖锐的刀刃,毫不犹豫狠戾的将它用力冲申司捅了过去。
“啊!!!!”
痛苦凄厉的声音在洞穴中久久回荡,气氛一下凝聚冰点,甚至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或是没法接受那个一直处在下风的弱小女子,居然会面无表情的做出断他人武器,狠心刺瞎对方的事情来。
申司双手捂着左眼,血不停的从指缝间流出,那冰凉的痛感,让他内心从不敢相信,恐惧到愤怒的转化。那个刺瞎他一只眼的狠毒女子,正顶着一单纯无害的脸,面无表情的冷静开始施展术法。
地下凝起大范围的冰面,无数冰锥毫无预兆的从他脚底窜出,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申司咬牙跃身凌空飞起,避过地下的攻击。而同队的伙伴也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过来打算支援并帮忙报仇,几人才刚飞到申司身边,就被迎面砸来的一个飓风给牵制住了,无数冰箭飞来,混着几股能掠灵的水龙肆意飞舞将几人重重困住。
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个大场面的阵仗居然是出自一个聆灵者之手,而且统统都是冲着致命去的,下手狠绝的样子透着一股让他们必死的心。
汣安看着那个身着染血白衣,一脸纯良无害模样的女孩儿,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面无表情眼中无情。手捧古书,强大浑厚的灵力不断的供应,衣裙和长发被风托起翻飞,书中术法层出不穷,整个人都透着肃杀的意味。
汣安几乎要不认得她,回想起那个软弱却勇敢的女孩儿,觉得记忆是那么的模糊。若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便是这女孩儿出了问题。若不是她神情过于冷静,眼里的杀意过于肯定,没有半丝癫狂。汣安一定会认为她怕是走火入魔了。
高浪挥几人纷纷开始反身飞至洞壁上的小山洞内躲避,打算远远观望,无论是对苏唯柒还是妖师一派,都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打算,只要别被祸及就不错了。
弑妖师一派的几位如今已经是被那掠灵水折腾的够呛,灵力被掠夺了七七八八,空中的两条水龙缠的他们无处可逃,而能落脚的都已铺上一层厚厚冰面不断有冰锥耸起。
裹着掠灵水和冰箭的飓风砸的几人头晕目眩,最终飓风的突然爆炸,让他们措手不及也避无可避,简直遍体鳞伤,浑身没一块儿完整的。
没有刻意嗜血的杀意,却有着淡然的杀心,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