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说明夏青伊不在房内,她出去了?怎么不和自己报备。容瑾年狂跳的心,瞬间回归到原位,确切地说,比原来的节奏还要缓慢了,有点难受。
容瑾年正低头,听见身后有开门声,容瑾年猛地回头,真的是夏青伊,她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墨镜挡住了她的眼睛,但容瑾年能感受到,夏青伊在看她。她们之间,有十步的距离吗?容瑾年一步一步走过去,不止十步。
容瑾年只走了十步,不肯动了,夏青伊向她走过来,容瑾年数着,25步。夏青伊站在她面前,摘了墨镜,笔直修长的睫毛撩起,仿佛打开了她的心门。
容瑾年的心跳再次恢复强有力的节奏,“我买了布朗尼,要吃吗?”夏青伊说,淡粉的唇,莹润亮泽,容瑾年莫名地觉得口渴,偏过头不再看,说:“吃。”饭菜,夏青伊重新热过,容瑾年就坐在餐桌前,看着夏青伊忙活。
哪里好像不太一样了,夏青伊进入到厨房里时,她的心里好像空落落的,而夏青伊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时,她的心有种饱满滚烫的感觉,并且跳跃节奏强劲。
嗯,她一定是病了,容瑾年笃定。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瑾年啊,你身体都挺好,除了老毛病胃病,这个得继续慢慢养,还有点贫血,记得好好补补。”容瑾年不敢相信,问:“就这样?除了胃病和贫血,我没病?”
医生忍不住笑出声,“噗,哪有人希望自己得病的啊?”容瑾年直愣愣地盯着门板,喃喃自语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啊……”
医生再次笑道:“瑾年啊,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有点大啊?”容瑾年没作声,她没病的话?她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反应?容瑾年自顾摇头,“没有。”医生嘱咐容瑾年注意休息就准备挂电话了,容瑾年突然叫住她,问:“医生,我还有个问题。”
“嗯。”医生温柔地说:“你问吧。”容瑾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没事了,谢谢你哈。”容瑾年无力地倒在床上,也许吧,最近太累了。
可是,最近,她并不累啊,拍摄也不多,容瑾年想不出个所以然,想的次数多了,自己都烦了。容瑾年逼迫自己停下,要不然,整个人都要暴躁了。
没等容瑾年在宠物身上试用乳夹,宠物就出国了,仲清羽头也不抬地说:“x国有个时装秀,邀请你们一起去。”容瑾年接着问:“我怎么不知道?”
仲清羽抬起头,笑着说:“因为啊,你有另外一个红地毯要走,米蓝会安排的,你可以先准备下。”容瑾年哦了一声,没什么兴致似的。
夏青伊出国了,家里再次冷清了,容瑾年却觉得家里冷清的过分了,每次回家,她感觉自己像是孤儿一样,再度被家这个港湾抛弃了。
容瑾年吃饭开始不规律,有时和杨宣倪一起,有时是米蓝过来做饭,有时干脆什么都不吃。无论是哪种方式,她都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品味馆的菜色最近味道好像都一般,米蓝的厨艺是下降了吗?为什么不吃饭,她也不会饿?
容瑾年懒懒地窝在家里的沙发上,九件套也勾不起她的兴趣了。夏青伊在国外,过得很逍遥吧?快活得都不知道联系自己,容瑾年酸酸地想。
日子好像突然就索然无味了,以前偶尔也会这样,但现在,频率好像变高了。
容瑾年很久没有登过微博了,戳进去瞄了一眼,好巧不巧地,看见搜索话题第一位是#xx时装秀:国民女神让我们知道,什么叫做美得过分了,今天,你过分了吗?#容瑾年哼了一声,没有点进去,反正夏青伊有多美,她是知道的,美得有多过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反倒是第二条热门话题引起容瑾年的注意,写着:#xx时装秀:叶诗曼自称是女神的脑残小粉丝,甘心为女神托长裙做绿叶#容瑾年还没戳进去,就开始嘟嘴不乐意了,肯定是叶诗曼和夏青伊的内容。
容瑾年手贱戳进去,看到了心塞的内画面。夏青伊一身宝蓝色长裙,窈窕的身材曲线显露无疑,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无数的镜头对着她。
而旁边,确实是叶诗曼,一身中式旗袍,手里挽着夏青伊的裙摆,笑意很深。乍一看,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再细看,越发觉得这两人私交不错。容瑾年嘟嘴,气呼呼的,明知道她讨厌叶诗曼,夏青伊还和她走得那么近,一定是故意的!
连评论都不想看了,容瑾年丢了手机,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很闹心。头发滚成鸟窝了,容瑾年捡起手机,戳进微信,看着宠物蛋蛋的昵称,夏青伊出了国,就没有消息了。哼,不联系就算了,她也不要联系。
距离夏青伊出国,一周了,容瑾年越发低落了,“杨宣倪,我要喝酒。”容瑾年出现在品味馆。杨宣倪一向知道容瑾年酒量不行,劝着让她少喝点,容瑾年闷头灌,好像在跟谁赌气。很快,人就微醺了。
容瑾年直嚷嚷好热好难受,杨宣倪抱着容瑾年安抚,容瑾年嚷嚷了几声,突然没了动静,杨宣倪摸摸容瑾年的脸蛋,湿了,容瑾年哭了。
“年年宝贝,你到底怎么了?嗯?谁欺负你了?”杨宣倪心疼地问。
☆、第73章 宠物
杨宣倪知道容瑾年的性子,平常看着乐观开朗,大大咧咧,但某些方面,心思很细腻,所以,跟她做朋友,感觉很舒适,不会有任何压力。可这样的人,多半都是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杨宣倪一直告诉容瑾年不要这样,告诉她做自己,可容瑾年似乎做不到。
“我好讨厌你。”容瑾年窝在杨宣倪怀里哼唧,“我讨厌你。”杨宣倪心里一紧,就势问她:“讨厌我什么啊?”也许这小孩还在生气自己骗她的事。
“就是讨厌你啊!”容瑾年突然挣扎,对着杨宣倪的耳边大吼,震得杨宣倪耳朵嗡嗡响,“别摔着了。”杨宣倪抱紧容瑾年,这败家小孩,快把她耳朵震聋了。
“呜呜呜,明知道人家讨厌她,呜呜呜,”容瑾年哭诉,“从来都不知道主动联系人家,呜呜呜呜呜。”一旦醉酒,整个人就软得不行了。
杨宣倪再笨也知道,容瑾年应该不是在说她,“年年你在说谁啊?”容瑾年哼唧说了什么,杨宣倪只听见什么口糊,什么淡淡的,杨宣倪无力翻了个白眼,这到底在说什么醉话。
其实,容瑾年说的是,可恶的蛋蛋。
杨宣倪原本想照顾容瑾年的,但米蓝正好打容瑾年电话,杨宣倪接通之后,米蓝坚决地表示她来照顾。杨宣倪切了一声,不满道:“你跟个老母鸡似的什么意思?她是我闺蜜,我还能吃了她吗?”
米蓝瞪了一眼杨宣倪,不冷不热地说:“你全家都老母鸡。”说完,半扶半抱,把容瑾年运到车里,留下杨宣倪在后面生闷气。
回到家,容瑾年酒劲上来了,在地板上闹腾,喊热喊难受,还要脱衣服,米蓝一边给夏青伊讲电话,一边还得防止容瑾年磕碰到哪里,“她喝醉了。”
醉酒的容瑾年还挺眼尖,见米蓝在讲电话,迷糊地问:“你、你给谁打电话呢?”容瑾年挣扎要去抢,“我也要打。”米蓝按着容瑾年,故意吓唬她,说:“是老板的电话,不能抢哦。”
容瑾年抓住米蓝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趁机抢走了米蓝的电话,“老板!你快点把我的宠物还给我啊!”容瑾年醉酒的腔调,故意凶巴巴的,但仍是很软,“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宠物!”容瑾年抢过电话,就自顾絮絮叨叨说起来,“你就算是我的老板又怎么样,她是我的宠物,我是她的主人,你派她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
米蓝要去抢电话,容瑾年捂得紧紧的,边说边哭,“不给,不给,不把宠物还给我,我不给你电话。老板,你快让我的宠物回来,我要她陪我,我不要一个人,呜呜呜。你把她还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对方极低的声音,容瑾年呆愣愣的,听见了她想听的字眼,容瑾年突然停止哭闹。米蓝趁机抢回电话,听见夏青伊说:“我买了提前回去的票,你先照顾她。”
“提前?”米蓝疑惑,夏青伊的返程票早就买好了,三天后的,“提前的话是哪天的票?”
“现在的。”夏青伊挂了电话,米蓝微微失神,老板有什么急事吗?
容瑾年睡到后半夜,突然口渴,揉揉眼睛,伸着懒腰,嚷嚷:“好渴,好渴,我要喝水。”很快,一杯水抵到她唇前,有人扶着她半坐,喂她喝了水,容瑾年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大中午去了,容瑾年爬起来,脑袋好像被人揍了,疼死了。容瑾年捂着脑袋,惨嚎,嗷呜,再也不想喝酒了。门口,有敲门声,容瑾年以为是米蓝,拽被子盖住自己,嚷道:“进来。”
有人站在她身边,容瑾年不想动,闷闷地说:“米蓝,我的脑袋好疼,呜呜。”有人坐下来,指尖微凉,贴着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容瑾年闭着眼睛,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容瑾年嘟囔,“还是米蓝最好惹。”就夏青伊最讨厌,容瑾年心里怨念。
按揉的动作戛然而止,容瑾年迷茫地睁开眼睛瞬间定住,这哪里是米蓝,分明是夏青伊。容瑾年愣愣的,唇角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夏青伊淡淡的眸光看着她,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好像,她们不曾分开过,这么多年,她们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错觉。
目光相遇,夏青伊勾起一抹笑,淡淡的,却是那么久违,容瑾年的心跳再次加速,脸微微发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容瑾年完全没有印象。
“头还疼吗?”夏青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容瑾年像是被提醒到了,捂着头,痛苦地摇头,“好像被人打了。”容瑾年突发奇想,“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揍我了?”
夏青伊浅浅地笑,“我给你煮了醒酒汤,我去端来。”夏青伊出去,容瑾年在床上打滚,心情,莫名地就好了,果然,一场醉酒解了千愁。
容瑾年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夏青伊的归来而开心的,容瑾年偷偷问米蓝:“米蓝啊,你知道夏青伊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米蓝接到电话时,正在仲清羽办公室,说:“我不知道啊,她回来了啊?”容瑾年贼兮兮的,“对啊,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回来的怎么这么突然啊。”
“也许国外忙完了就回来了呗。”米蓝随意地说,容瑾年还是费解,“老板知道吗?”米蓝正色地说:“我也不知道,回来就回来了,你那么好奇干嘛?”
容瑾年心虚,嘟囔了一句,“谁好奇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仲清羽挑挑眉,戏谑的笑,“你说谎越来越顺了哈。”米蓝无语瞪了一眼仲清羽,她都是被逼的,好吗?
喝了醒酒汤,容瑾年的胃好受了些,夏青伊去做饭,容瑾年还在床上懒懒的不想起。夏青伊进来叫她吃饭时,容瑾年差点又睡过去,揉揉眼睛,赤着脚就出来了,肚子也确实饿了。夏青伊拎起容瑾年的鞋子,蹲下,“主人,穿鞋。”夏青伊仰头,淡淡地说。
容瑾年被那声久违的主人勾得心里痒痒的,心情莫名的大好,抬起脚,夏青伊帮她穿上鞋子,还给她弄了弄褶皱的裤脚。容瑾年才发觉,自己现在简直是不修边幅,再看看夏青伊,干净清爽。
容瑾年想到这,又回到房里去了,将夏青伊关在门外,夏青伊就站在门口。等容瑾年再次出来,头发被简单束成马尾,休闲裤板板整整,t恤也换了一件新的。夏青伊舔舔唇,容瑾年绕过她,先去了浴室,洗了脸,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