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回来了,现在可还疼的厉害?”祖爷回来寨子先去接骨大夫那里问了一遍王小魅的伤势,然后就去了王小魅的院子,推门便问,正看到阮明秋正在屋里服侍王小魅喝水,而自己的妹妹深情的笑易满满的望着对方,感觉那么和睦,像是夫妻一般。
“哥哥回来了,我无事了,比昨天好上不少了。”王小魅咧嘴傻笑开。祖爷知道昨天幸好阮明秋处理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刚要开口感谢,看到自己妹妹刚才笑的那么风骚,看来这受伤对王小魅来说不尽然是坏事,俩人是不是独处了一天,以妹妹这么喜欢阮姑娘,假如要是现在活蹦乱跳,说不定就霸王硬上弓了,幸亏妹妹行动不便,要不这木已成舟的事儿,自己该不该反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阮姑娘不就成了自己的妹婿?妹婿?怪怪的,难道是妹媳,妹媳也很奇怪。祖爷开始浮想联翩。
“见过大当家。”阮明秋轻轻作揖,心想大当家怎么傻站着不动,肯定看到王小魅成这样,心里太过难受,他们真是兄妹情深。若看到昨天王小魅浑身是血的模样,祖爷必然痛心死了。
“感谢阮姑娘昨日救助之恩,本当家定不会相忘。”祖爷非常客气的说道。
“祖爷哪里话,这是我的本分。祖爷肯定还有很多话和二当家说,明秋先去医馆。”阮明秋刚想告退,被祖爷拦住。
“姑娘在这里,无妨。”祖爷转身又对王小魅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坠台受伤?”
“并非意外,我被设计了。”王小魅一直没和别人细聊其中细节,这时哥哥问起,自然实话实说。阮明秋听到这话不由心里一惊,是谁要对二当家不利。
“前几日,我为建台迟迟不能完工甚是焦急,每日都会去看工期。”王小魅顿了顿继续说道。
“昨日上午我回屋,看到屋里桌上放一张字条,上面写台子下方有个缺口,即使台子建好了,这里也是不稳,有隐患。以前我从未听起别人说起那里有什么缺口,就决定去看看。那里是台子背阴处,中午没什么人,我就站在那里朝下看,就被人从背后退了下去,之后就不记得了。”王小魅说罢,指挥阮明秋将化妆台抽屉里的字条拿出来给祖爷看。妹妹的这番话祖爷听完觉得很难办,自己和二当家从不设防,尤其二当家的院子比较偏,进出屋子不被察觉并不是难事。打开字条,上面的字相当规整,非常秀气的小楷字体,这样的字体没有特别,也根本看不出是谁的字体。
“这事如此蹊跷,你怎么看?”王小魅看不出所以然,只能求助祖爷。
“此事可能是针对你,更可能是针对我。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害你之事不能就此罢了,一定要找到是谁,我吩咐手下寻一下当时是否有人还看到当时的情况。”祖爷一时也没有头绪,又嘱咐阮明秋切好好照顾王小魅。阮明秋听完二当家的叙述,觉得她现在依旧处在危险之中,就主动留下。
“我今晚留下,别人照顾你的伤我不放心。”阮明秋坚决的说道。
第11章
王小魅听到阮明秋这样这样说,心里无比诧异,又很感动,明秋这般对自己好。祖爷看到小妹又乐的跟花儿似的,自己为小妹今后的感情之路前景乐观,又安顿她好好养伤,切勿着急下地走路,需要什么叫丫鬟来告诉自己。
待祖爷出去,阮明秋看着二当家,觉得二当家表面如此风光,背后的仇家也不在少数,过日子难免不担惊受怕,本想再问问其中细节,还是作罢,二当家刚刚受伤,再追问下去恐怕二当家心乱。王小魅可没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作何怕他们,此事了结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俩人默默的做着,也不知道做什么,阮明秋也不知道王小魅平时爱做什么打发时间,于是问道。
“二当家,我看你烦闷,不如咱们下局棋打发时间,可好?”
“嗯。我并不精通棋技,明秋莫要笑话我。”
“打发时间而已。”阮明秋见对方答应,于是取出棋盘棋子,两人各执一色,摆开阵来。阮明秋执黑子,王小魅没想到明秋看起来柔弱,杀起棋来竟步步紧逼,不留后手,颇为冲动,自己平时就进攻为主,不留情面,可今天被阮明秋逼迫的频频招架。王小魅本来和心上人下棋,又独处一室就心里悸动,又想好好表现,反倒弄巧成拙,漏出空子,被阮明秋得了先手,赢了一局。
“明秋下棋好气势,我竟只有抵挡之力。”王小魅谄媚的笑着说道。
“二当家大概身子疼,心里乱,才被明秋占了些许便宜。”阮明秋有点后悔,自己下棋咄咄逼人,俩人重新摆好,再杀一局。阮明秋唯实改不掉自己下棋的狠劲儿,也不是放水让人的性格,而王小魅吸取教训,不硬碰硬,全身心的投入进去,这局竟杀的难解难分。
“二当家与我难分高下,我自信棋艺不差,看来开始是谦虚了。”阮明秋因为父兄总在闲暇之余比棋,三人又都爱研究这个,所以还是很自信的。
“哪里谦虚了,是明秋怕我伤神让我的。”王小魅轻轻扬起嘴角,嘿嘿一笑,随口说道。阮明秋看到二当家又那般笑的温柔,不觉得有些沉迷,这厮怎么练就这等功力,自己是女子看到这笑容都难以把持,更别说男子了,真是有点一见卿笑误终身的意味了。猛的想起什么,坏笑一下,开口就问。
“二当家可有心上人。”阮明秋其实不是随便打听他人私事的人,可花黎几乎每天都在聊这风花雪月的事儿,也曾说王小魅貌似有中意的人,那时和邻里聊天听到过,二当家是一见钟情,后来不知何原因没有在一起,有缘无份,可二当家时常想念。知道这些以后就让阮明秋无比好奇,究竟何人。
“我满心都是寨子里的事儿,那还有闲情逸致去干那事。”王小魅一听她这么问,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只好昧着心说道。心里却大喊其实你就是我的意中人,我相思的人呀。
“想你是女子竟如此担事,叫人佩服。”阮明秋才不信,不过既然对方不说,肯定有不能说的苦衷,何必去揭人伤疤,戳其痛处。
“那你有意中人么?”王小魅柳眉一挑,反问道。
“有。”阮明秋不打算隐瞒,既然和花黎也曾说过,就不怕二当家也知道,都是姐妹相称,何必两个标准。王小魅也就随意问了一下,没指望对方会说什么,毕竟这个年代,隐涩只爱,哪能挂在嘴边,可一听阮明秋竟这般坦荡,顿时心里如剜了块儿肉,生疼不已,又怕阮明秋看出自己不对劲,于是苦笑一下,说道。
“何人有此等福气,想来必是良人。”
“我也不知是何人,在何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儿,没有盼头。”阮明秋时常这么安慰自己,虽然心里总有个希望能找见那赠玉之人,可又确实是没有盼头的事儿。
“嗯。”王小魅看到阮明秋情绪不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阮明秋,只能轻轻应了一声。两个人又一阵子沉默。阮明秋后悔的只想咬舌头,干嘛要起这个话题,都是花黎那小妮子害我变得如此,二当家自来豪爽,心直口快,这下定觉得我是矫情之人,不愿与我说话了。阮明秋被这沉默闹得很无措,于是起身出门,叫来几个二当家的手下,求他们将自己屋内的软塌搬来。
“搬那作何?床这么大,两个人够睡的。”王小魅心里一急就把心里话说了,说完顿时心里吐槽到急什么色呀,你想吓死人家明秋么,说好的不能心急,都说给狗听的么,说什么够睡,谁和你够睡呀,人家好心照顾你,你却只想着睡睡睡。
“我怕碰上二当家的伤,又怕睡不惯其他的床,叨扰二当家好眠,只得如此。”阮明秋脸一红,又羡慕二当家豪爽,自己从不曾和他人一起睡,二当家却那么自然,不像自己又矫情了。
“也好也好。明秋自个拿主意,本当家倒是不好意思了,让明秋睡软塌。”王小魅端了端架子,又继续说道。
“回头我叫他们搬张床来,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嗯,二当家腿伤总要有人一直照顾,有个也方便些。”阮明秋见二当家这么考虑自己,心里很暖,衣食住行,二当家无不在为自己考虑。
等那软塌搬来放妥当了,阮明秋见天色已经晚了,就赶忙伺候二当家躺下,盖好被子,将右腿也仔仔细细的安顿好。又嘱咐二当家有事一点唤她,不能自己胡来。而后自己来到软塌前,退去外衣,只留中衣躺下,感觉甚是疲惫,闭上眼睛竟很快睡着了。
王小魅可睡不着了,一来伤口疼痛依旧隐隐作痛,二来心上人就睡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那时不时传进耳朵里的呼吸声,都让人有种亲近之感,王小魅想下地看看阮明秋的睡姿,去摸一摸阮明秋脸庞,于是轻轻抬了下腿,心中哀嚎一声,只能作罢。美人近前,却摸不得碰不得,就在这愤愤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阮明秋起来的早,出屋收拾完毕,回来看到二当家睡姿极其别扭,想来不能翻身动腿,也是辛苦,可看着好笑,走到床前,微微一笑,这厮倒是会享受,大字横卧,还好自己没答应同她一起睡,要不这睡姿自己可受不了。
王小魅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睛,便看到心上人的脸庞,心里美的咩咩叫了,受伤自有受伤的好处。
“我扶你坐起来,洗漱一下,头发就不要绾了,这样舒服些。”阮明秋轻轻的王小魅的长发,这头发可真好,软软的,黑亮亮的,二当家肯定也是细心打理过。王小魅也不做声,感觉阮明秋无比温柔的为自己梳发,恍如时间不再流逝,就只在这一刻。
吉祥端着热水盆进来,看到阮明秋坐在床边为二当家梳发,自己跟着二当家时间短,二当家平日说过不需要人伺候,自己很清闲,并且还在院子里单独有个屋子,就是每日看看家,打点一下院子。可自从阮明秋来了,二当家与过去不太一样,感觉不像以前那般虽说温柔却不好亲近。而现在看到两人如此亲近,怕惊扰了,只得默默的站在一边去。
“吉祥来了,端来水吧。”阮明秋抬头见吉祥已经进来,招手叫她。吉祥轻轻把水盆放在梳妆台上,想着是自己伺候还是阮姑娘
阮明秋没想到那么多,自顾自的洗净脸帕,给王小魅擦拭,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自然。阮明秋鲜少伺候别人,想原来自己伺候起人也很舒畅,还以为会难为情,不自在。
整理完毕,王小魅感到清爽好多,这受伤之后不能洗澡,就很让人烦躁了。阮明秋见妥当就起身告退,需要去医馆关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