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会闪过去看钟若一眼的念头,可转瞬间便又被自己压了下来。
钟若的心迟早都是要换给无痕的,总归还是自己的弟弟重要,现在为了一点情欲便乱了阵脚,又心慈手软的话,最后害的还是自己的弟弟。
况且他自己想好给钟若的补偿了,他要用那药郎的心给钟若换上,然后待钟若和无痕的身子都康健了,便带他们二人一起下江南,游山玩水,体会真正的逍遥快活。
边无丛想着钟若以后曾告诉他自己从未到过江南,便觉得此计甚妙,想必钟若r.ì后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这么思虑着,边无丛便静心静气的等待着巫祝的消息。
结果还没个一两天,这巫祝就找上门来了。
边无丛心生紧张,怕弟弟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询问对方。
那巫祝和往常一样包裹严实,不露声色,但是却提了一个请求。
说是r.ì后为了顺利换心做准备,让边无痕趁早安排钟若住进边无痕的寝院。
边无丛心下一怔,当即忽然感到一丝没由来的慌张和不悦,但转念一想,巫祝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摆摆手,允了巫祝的建议,等到对方退了下去,边无丛背着手在殿中来回的踱步,他想起了边无痕,又想起了钟若,想着想着,他们两似乎在边无丛的脑海里重叠了。
不知为何,边无丛感到一丝来自迷茫的恐惧,他坐在高高的座上,任凭冷风越过帷幔袭来,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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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若感觉自己睡了极久,上次边无痕面露不善后,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他便失力,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神智迟缓,懵然地盯了吊在床头的帷幔好长一会,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这一恢复不要紧,钟若只觉得自己是被扔在了马车下来来回回踩了三天三夜一般的疼。
“你醒啦?”
这声问话还带着几丝喜悦,听在钟若耳朵里却如遭雷劈。
原来边无痕一直守在这里。
边无痕立刻上前来对钟若还不很灵活的身子上下查看着,末了,又对钟若露出个十分关切的表情:“你感觉还好吗?”
只见钟若将手颤颤巍巍的放在边无痕的臂膀上,边无痕对他的举动一愣,然后立刻笑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上面。
“祝良在哪?”
钟若的话一说,边无痕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你大病未愈,不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反而关心起你那个没用的情人来了。”
边无痕说着话时看着轻松,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钟若不依不饶的说道:“回答我。”
“他被我安置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想我对你还有点用,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我便在你面前剖心而死!”钟若对边无痕的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咬着牙说道。
第28章
边无痕闻言表情夸张的抚着心口顺气,神色乖张:“别别别啊,我怕了还不行吗?”
他说完又转转眼睛,拉起了钟若放在塌边的手,轻轻地拍着:“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好好商量吗,之前我待你粗暴,只是因为我练功气血攻心,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现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也平心静气了,也明白了你对你那个.....”
边无痕讲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笑眯眯的说:“你对你那个郎君情深意切,我想也的确是这样,我和我哥哥对你多番利用,你能忍到此时已是极限了,搁在谁身上谁不会跑啊?只是眼下我们的确缺不了你,与其强迫你,不如我们好好商量嘛....”
钟若冷眼看边无痕矫揉造作的说着,对方讲到最后还带了些撒娇的口吻,配上他那水灵可爱的面庞,若不是钟若见惯了这两兄弟的可怖,凭他一贯的心软估计就要缴械投降了。
“你绑走祝良难道还是商量的表现吗?”钟若一下子甩开边无痕的手。
边无痕一愣,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眼底又闪过一丝讳莫如深,他呐呐自语:“真是个软硬不吃的木头....”
随后又扬起脸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都说了我那时候不清醒才出此下策,你先别气,我之前说了能想个救你的法子,你就真不想听听嘛?”
钟若看着边无痕抬起的眼眸,一阵无言。
对方又可怜巴巴的说道:“你不是还怀疑我对你下心蛊的真正目的吗?我便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边无痕看他没有反应,便像得了令一般自说自话起来:“我初见你便察觉到你是我寻觅已久,体质相生的人,但冒然取你的心并不是好法子,所以我便对你下了心蛊。”
说到这里边无痕那双杏仁眼飞快的扫了一下钟若,“.....那心蛊x_ing y- ín ,能诱人情欲,通常被下心蛊后,会认定第一个与其圆房的人,面对他时就会ch.un潮涌动,只有与其*合才能缓解,同时以那人j.īng_血为食,长此以往,便能将心炼至万用的境界,任谁换上都可,还可延年益寿....”
钟若听着听着却觉得和自身的情况不相符,他疑惑道:“按照你说的,我的心通过....*合吸人j.īng_血,为何我的身子却愈发颓败,以致于内力全失?”
边无痕听到此话,转身背对着钟若,他看不见边无痕的神情,却能真切的感觉到他声音的淡漠。
“因为他与你心意不通,与他*合时那心蛊便会反过来吸你的j.īng_血。”
第29章
“原来是这样,难怪如此。”
钟若虽对边无痕的此番解释还存着诸多疑虑,可对方突然提起边无丛,已是搅乱了钟若的思绪,他也不想再细细琢磨这对兄弟的事了。
“所以我便可想个法子救你。”
边无痕原以为钟若听了自己那番话就算不会伤心欲绝,也会情绪有些难以自持,谁知对方倒是冷静的很,边无痕心想,难不成钟若对兄长竟无一丝留念?